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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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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接近尾声的时候,正是与观众互动的时候。主持人先在装有男生编号的箱子里随便抽取了一个号码,再让抽到的男生在装有女生编号箱子里抽取一个号码,女生在装有愿望的箱子里随便抽取了一个号码,让男生帮她完成一个愿望。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喜欢追寻刺激的同学,都很踊跃地参加了。

    何朵倒是没什么兴致,因为知道陆凡不会参与,她对谁都没兴趣。而叶小优自然也没有参与,原本并没有打算来参加的,结果不仅参加了,自己还参与其中了。

    叶小优看到台上那么暧昧不明的气氛,想起稍早之前金俊亚就在台上对着她唱歌,顿时觉得有点待不下去,所以她向何朵说了一声就打算回去。

    穿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打扮得像个公主,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她。

    走出礼堂,将热闹隔绝在一扇门后面。叶小优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路上晃悠着,抬头仰望着满天璀璨的繁星,夜里微凉的风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秀发,酥酥麻麻。虫鸣声此起彼伏,叶小优迈开步子,踩着自己被月光拉长的身影。看着裙摆被风抚过而微扬起的弧度,叶小优突然停下步子看着影子发呆。

    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看着别人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她也曾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穿着可爱的裙子,牵着父母的手一起出去玩,不论去哪里,游乐园也好,公园也好,她也想像小公主一样被捧在手心里。

    可是直到她越来越大,她才渐渐地明白,那个公主梦,终究是不会实现的。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的一个梦。长大了才明白,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不如不去想。

    她成不了小公主,因为她的家不是城堡。她有爱她的妈妈,可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相互依赖着生活,她必须强大,才能给她妈妈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没有整个衣橱的新衣,不是不需要,而是因为要不了。

    钱对于她来说太珍贵,她不舍得花在没有必要的地方。

    穷怕了的人,渐渐会变成怕穷的人。

    她偶尔也会羡慕别人,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可以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好享受青春,可以爱自己想爱的人而,不必担心会给对方负担。

    可是,那是别人的生活。

    她羡慕过,遥望过,然后却依然得保持清醒,明白自己所处的现状,明白肩上需要扛得责任。

    金俊亚对她的好,就像是一个梦。总有一天,美梦会醒。

    “小优。”正是思绪纷乱的时候,陆凡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响起,她恍然回神,然后她的身影便被另一道身影笼罩住了,“怎么站在这里发呆?我找了你好久。”

    “我正准备回寝室。”彼时正是盛夏,空气中弥漫着花儿的甜香,混合着她身上的馨香,隐隐地飘向陆凡。“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很重要的事。”陆凡郑重地点点头,表情认真且严肃。他认真到严肃的表情,使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疙瘩,他一向温柔的眼神,也因为紧张也变得有些闪烁飘忽。陆凡有些尴尬撇了撇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清清喉咙,认真的眼神望进叶小优带着疑惑的眼底,“小优,我考虑了很久,每次想要开口,却总是有所顾忌。怕吓到你,怕太唐突。可是我不想再等下去,我现在就想要告诉你,小优,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好吗?”

    “……”叶小优眼神一抖,疑惑地张着嘴,一脸震惊。

    突然想要捏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可是手心里传来的微痛告诉她,陆凡的表白是真的。

    叶小优曾想过,如果陆凡刚好也喜欢她,她一定会开心得手舞足蹈。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叶小优脑海里窜起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觉得对不起何朵。

    叶小优还记得那个梦,梦里陆凡跟她温柔地告白。即便是做梦,她都还记得梦里自己心跳的节奏,还记得欣喜若狂的自己,那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是,真的收到陆凡的告白,梦里那种本该有的情愫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有些无措地看着陆凡。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反而是在看到陆凡认真的样子时,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出金俊亚霸道地命令她不能对别的男生笑的样子。

    他甜蜜的歌声,似乎就在耳边……

    “学长……”叶小优眼神一软,有些无措地看向陆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陆凡。

    “小优,没关系。你可以不用现在回应我。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答案好吗?”叶小优眼底的犹豫抱歉,早就是答案了。可是陆凡却不愿意死心,也不愿意相信,曾经见到他便掩饰不住眼底的仰慕之意的叶小优,即便是听到了他的告白,心却是波澜不惊。

    终究是晚了吗?

    陆凡脸上依旧是温暖的笑,只是心里翻腾而起的各种情绪,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两人沉默地走着,一前一后。气氛有些尴尬,叶小优不知该如何拒绝陆凡。

    虽然陆凡给她时间考虑了,可是,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接受陆凡的告白。

    何朵那么喜欢他,她怎么可以夺人所爱。更何况,何朵是她那么喜欢的学姐,她怎么忍心伤害她。

    叶小优爱自欺欺人的毛病似乎一点都没变,明明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原因。

    “阿俊,你带我到处走一下嘛,人家明天都要走了,到时候想你怎么办?”一道甜腻的声音在他们前面响起,惹得陷入自己思绪的叶小优猛然惊醒。她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前面的两道身影,看着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她的心猛然一抖。

    金俊亚。

    “你能正常点吗,拜托不要恶心我。”可能是久病初愈的原因,金俊亚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一丝沙哑。虽然他的语气里带着嫌弃,可是他的笑意还是通过他的语气,显露无疑。

    叶小优距离他们不远,但是因为在晚上,叶小优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即便是这样,叶小优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出他弯起眼角,勾起嘴角,脸颊边的酒窝轻轻浮现的那张明媚的笑脸。

    触及那个女生的手正挽着他的胳膊,叶小优突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心里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是她理不清的感觉。

    “好啊,你居然嫌弃我,我要告诉金妈妈。”女生瞥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故意的哭音,委屈地拍了一下金俊亚的手臂。

    “那是我妈。”金俊亚抚了一下被她拍得有些痛的手臂,往旁边挪了两步,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郑重地说道。

    “你妈不就是我妈吗?”女生嬉笑着,双手叉着腰,爽朗地笑开了。

    “你脸皮真厚。”金俊亚抬起手,捏了女生的脸一把,动作亲昵自然。语气里是无奈,也是无语。

    那一瞬间,叶小优只觉得自己似乎踩在了云端,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不真切。

    他们嬉笑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她的眼里,可是他们亲密的动作,亲昵的语气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看着叶小优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陆凡心一沉。眼底带着一丝苦笑,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叶小优那受伤的神色,看在他的眼底自然心疼。

    可是心疼的同时,却免不了一阵失落。

    不想承认,不愿去相信的事情,却好像真的成了事实。

    眼底,情绪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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