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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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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滚圆的蟠桃在杨戬手里滚了一圈，玉鼎与太乙两位真人手里滚了一圈儿，然后交到元始天尊手里又滚了一圈儿，不知沾了多少道家仙气之后，重新回到了杨戬手里。那位道门师尊并不曾多言，只叫杨戬好好珍惜这场缘分。
缘分二字听得杨戬心中一堵，憋闷异常。
在那之后的好多年里，杨戬都不曾再见过阿顾。他从原来那个还有些压不住自己脾气的少年郎，慢慢长成了玉鼎真人门下不出世的天才，名满仙门。提到杨家二郎，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玉鼎真人在一众师兄弟中不显，但收的一个徒弟倒叫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只不过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提到杨戬总要提一提他的出身。好似他达成什么成就，都是占了出身的大便宜。
而之后不久，杨戬也的确做了一件，叫所有人都忘不了他身份的事情。
·
“真君是去劈了桃山，救出你母亲了吗？”
二郎神点了点头，很是漫不经心地说：“这一回事情闹得太大，便是师父，舅舅都不敢为我求情了。”
楚天缩了缩脖子。
二郎真君看上去守着清规戒律，一派持身颇正的样子。但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乃是天生反骨。当初没弄死云花女，背后不满的仙人都怨念得快扎小人了。这下好了，杨二郎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桃山劈了，不就是把把柄放到大家面前让人抓嘛。
这次就算是姑祖放过了他，但是这种明晃晃的打脸行为还要再护着，天神的面子都丢到不周山脚下去了。
“那之后发生怎么样了呢？”楚天忍不住问。
他能肯定这次劈桃山之后，是杨戬和阿顾两人关系变得十分复杂的□□。曾听阿顾所说，这一次之后杨戬是彻底恨上她了。但从杨戬的表情来看，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杨戬得了这样一问，却没有立刻回答。瞧着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从假山石上挪到了琅玕下，又爬上了他与楚天的脚背。
良久，他说道：“桃山……乃我命中一劫。此劫难之后，倒也叫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父无母，方可成仙……”
他笑得浅淡，仿佛不过提起一些很久远已经触动不到内心的，无关紧要的旧事。
“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楚仙友，我与阿顾的关系并不如你所知那般糟糕。上神……她说话总有些危言耸听。楚仙友以后对我，不必如此顾忌。”
得了这些话，楚天哪敢说不字呀，头一点一点的。但是他对杨戬和阿顾关系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最重要的部分没说呀。不过，既然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糟糕的话，他以后面对杨戬也不用那么小心，有一种面对老板对头的苦逼感觉了。
只不过这迟钝孩子是根本没反应过来，杨戬为什么要向自己澄清以往。算起来，二人的交情也不过寥寥几面，实在算不上可以交心的地步。
但楚天为人真诚，别人如何对他，他就怎么对别人。完全没有因为杨戬身份的高高在上，而心生惶恐或谄媚。
杨戬看着楚天一脸和事老的模样，说着如果是朋友呐，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说开，不用针锋相对，弄得关系很僵云云，不由好笑。心想或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只不过阿顾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潇潇洒洒，骤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出来，这叫人实在生疑。
更何况，阿顾对这小子简直是好得过分了……
便是……为了阿顾的身份，徒然靠近的不明人士也应该小心来历才好。
“嗷，对了！”
杨戬的思绪被楚天一声大吼从九霄云外给扯了回来。这位冷静的真君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迷茫，然后用高妙的演技给遮掩了过去。
“楚仙友，怎么了？”
“就是……幽地的事儿啊！”楚天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又有些疑惑地坐下来，“在祭台上，我听见阿顾说那白衣男子不是尚父……莫非……”
杨戬叹了口气，手腕一转，那一柄打神鞭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片残魂的模样确实与尚父有八丨九分的相似，我第一眼见时也十分惊讶。只不过，后来阿顾叫楚仙友上前做法收服，我便知那不是尚父，乃是这打神鞭所化之魂。”
哦呼，原来不是姜子牙啊。
楚天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打神鞭会出现在散仙都啊……”楚天喃喃。他其实并没有通读过《封神演义》，笼统晓得打神鞭是姜子牙的武器，其他细节也并不清楚。
“自封神之后，尚父便不见了，人间的封地也几乎不见他的身影。我们本以为他是云游四海而去，想不到……”
“啊，散仙都不是没有封仙的散仙聚集之地嘛，那个姜太师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吧。”
楚天开始胡诌诌，心里想的却是封神榜上没姜子牙的位置，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总不能当没看见。说不准是留在散仙都等合适的仙位也说不准啊。
然而，杨戬却是十分奇怪地看了楚天一眼，说：“楚仙友难道不知散仙都是何时出现的？”
“难道不是自盘古以来……”
“非也，”杨戬摇摇头，告知了真相，“时武王登基，分封天下，尚父得齐之后失踪后百余年，上下昆仑交界处，散仙都现。”
楚天瞪大了眼睛，“真君是说，这散仙都……是姜太公建的？！”
杨戬垂下眼帘，轻声说：“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一切详情还要问阿顾上神。”
“可是阿顾现在在休养欸，现在去吵她……她大概会毁灭世界……”
“说的也是，”杨戬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确实如此的笑来。
被这笑莫名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楚小天同学忽然觉得嘴巴里塞满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他吐了吐舌头，又一惊一乍起来。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何事？”
虽然楚天觉得二郎神现在看他的眼神像看儿子，但他还是尽量维持了一下自己的尊严，问：“就是在幽地里，为什么阿顾是叫我上去收人啊。比起法力来，我肯定比不上真君啊……”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阿顾和杨戬的关系不好，信任不过的原因。然而转念一想，这个理由说不通。
杨戬听了这话，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回答说：“楚仙友不知吗？便是我法力再高深，这打神鞭我也是动不得的。”
楚天依旧是呆兮兮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看他这幅样子，二郎真君眯了眯眼睛，继续说：“只要是在封神榜上的仙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封印打神鞭。如若相抗，必遭魂飞魄散之罚。”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楚天呆愣愣地听着这句话，猛然反应过来。他慌张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碰落了杨戬手里的打神鞭。
他看着它，似是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柄神器此时已被封印收服，所以杨戬拿着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破败的符咒，缺损的符节，怎么看都是一件已经发挥不出神力的废器。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可鞭杀封神榜上所有的仙人呢？
但是你可以。
你不仅可以封印打神鞭，甚至有着和阿顾几乎一模一样的神力……
这就是我要盯着你，不敢掉以轻心的缘由。
杨戬表情不变，垂眼将打神鞭重新捡了起来，“还请楚仙友宽坐，在下先去将此物物归原主。”
侍童仙女从别处走过来，伺候杨戬穿衣披甲。不过一会儿，方才与楚天温和说话的青年就变成了楚天刻板印象中的，那个铁面无私的二郎真君。
楚天还在为自己窥见，又或者是别人泄露出来的一点小秘密而震惊，此时颇有些心不在焉。连杨戬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意识到。
救世宫乃是杨戬在上界的临时居所，平日并不怎么踏足。现在他一走，那些灵童仙女也都不见了。偌大一个宫殿，剩下楚天一个人，冰冰冷冷，空空荡荡。一股无法诉说的冷意和无处可归之感侵袭进楚天的内心。
他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儿，想去找阿顾问一问自己忽然成迷的来历。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杨戬想多了。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哪里来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虽说父母早逝，但还是跟着叔叔婶婶长大。无意间得了一部神秘功法，修炼十余载，然后飞升成仙！封神那一日的情景，他至今记忆犹新。
对了！那部功法！
那部功法叫什么来着？当时阿顾问自己的时候，也忽然就忘了！
如果想起来的话……
可是，想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的名字如果真的不在封神榜上的话，十余载的辛苦不过瞬间化作了泡影而已。
一时之间，楚天无比想念小茶楼二楼的小房间。成仙这么久以来，这个小房间竟成了楚天唯一可以说得出“回”的地方。
想这些有个屁用！
封神榜是阿顾在管着，现在想七想八的，不如去找她问个明白！
乌七八糟，乱哄哄的一堆在脑子里混成了一圈儿。楚天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捉起放着死星的两个小瓶子，脚步一转，噔噔跑出了救世宫，奔着散仙都的方向跑走了。
那颗滚圆的蟠桃在杨戬手里滚了一圈，玉鼎与太乙两位真人手里滚了一圈儿，然后交到元始天尊手里又滚了一圈儿，不知沾了多少道家仙气之后，重新回到了杨戬手里。那位道门师尊并不曾多言，只叫杨戬好好珍惜这场缘分。
缘分二字听得杨戬心中一堵，憋闷异常。
在那之后的好多年里，杨戬都不曾再见过阿顾。他从原来那个还有些压不住自己脾气的少年郎，慢慢长成了玉鼎真人门下不出世的天才，名满仙门。提到杨家二郎，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玉鼎真人在一众师兄弟中不显，但收的一个徒弟倒叫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只不过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提到杨戬总要提一提他的出身。好似他达成什么成就，都是占了出身的大便宜。
而之后不久，杨戬也的确做了一件，叫所有人都忘不了他身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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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是去劈了桃山，救出你母亲了吗？”
二郎神点了点头，很是漫不经心地说：“这一回事情闹得太大，便是师父，舅舅都不敢为我求情了。”
楚天缩了缩脖子。
二郎真君看上去守着清规戒律，一派持身颇正的样子。但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乃是天生反骨。当初没弄死云花女，背后不满的仙人都怨念得快扎小人了。这下好了，杨二郎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桃山劈了，不就是把把柄放到大家面前让人抓嘛。
这次就算是姑祖放过了他，但是这种明晃晃的打脸行为还要再护着，天神的面子都丢到不周山脚下去了。
“那之后发生怎么样了呢？”楚天忍不住问。
他能肯定这次劈桃山之后，是杨戬和阿顾两人关系变得十分复杂的□□。曾听阿顾所说，这一次之后杨戬是彻底恨上她了。但从杨戬的表情来看，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杨戬得了这样一问，却没有立刻回答。瞧着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从假山石上挪到了琅玕下，又爬上了他与楚天的脚背。
良久，他说道：“桃山……乃我命中一劫。此劫难之后，倒也叫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父无母，方可成仙……”
他笑得浅淡，仿佛不过提起一些很久远已经触动不到内心的，无关紧要的旧事。
“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楚仙友，我与阿顾的关系并不如你所知那般糟糕。上神……她说话总有些危言耸听。楚仙友以后对我，不必如此顾忌。”
得了这些话，楚天哪敢说不字呀，头一点一点的。但是他对杨戬和阿顾关系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最重要的部分没说呀。不过，既然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糟糕的话，他以后面对杨戬也不用那么小心，有一种面对老板对头的苦逼感觉了。
只不过这迟钝孩子是根本没反应过来，杨戬为什么要向自己澄清以往。算起来，二人的交情也不过寥寥几面，实在算不上可以交心的地步。
但楚天为人真诚，别人如何对他，他就怎么对别人。完全没有因为杨戬身份的高高在上，而心生惶恐或谄媚。
杨戬看着楚天一脸和事老的模样，说着如果是朋友呐，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说开，不用针锋相对，弄得关系很僵云云，不由好笑。心想或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只不过阿顾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潇潇洒洒，骤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出来，这叫人实在生疑。
更何况，阿顾对这小子简直是好得过分了……
便是……为了阿顾的身份，徒然靠近的不明人士也应该小心来历才好。
“嗷，对了！”
杨戬的思绪被楚天一声大吼从九霄云外给扯了回来。这位冷静的真君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迷茫，然后用高妙的演技给遮掩了过去。
“楚仙友，怎么了？”
“就是……幽地的事儿啊！”楚天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又有些疑惑地坐下来，“在祭台上，我听见阿顾说那白衣男子不是尚父……莫非……”
杨戬叹了口气，手腕一转，那一柄打神鞭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片残魂的模样确实与尚父有八丨九分的相似，我第一眼见时也十分惊讶。只不过，后来阿顾叫楚仙友上前做法收服，我便知那不是尚父，乃是这打神鞭所化之魂。”
哦呼，原来不是姜子牙啊。
楚天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打神鞭会出现在散仙都啊……”楚天喃喃。他其实并没有通读过《封神演义》，笼统晓得打神鞭是姜子牙的武器，其他细节也并不清楚。
“自封神之后，尚父便不见了，人间的封地也几乎不见他的身影。我们本以为他是云游四海而去，想不到……”
“啊，散仙都不是没有封仙的散仙聚集之地嘛，那个姜太师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吧。”
楚天开始胡诌诌，心里想的却是封神榜上没姜子牙的位置，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总不能当没看见。说不准是留在散仙都等合适的仙位也说不准啊。
然而，杨戬却是十分奇怪地看了楚天一眼，说：“楚仙友难道不知散仙都是何时出现的？”
“难道不是自盘古以来……”
“非也，”杨戬摇摇头，告知了真相，“时武王登基，分封天下，尚父得齐之后失踪后百余年，上下昆仑交界处，散仙都现。”
楚天瞪大了眼睛，“真君是说，这散仙都……是姜太公建的？！”
杨戬垂下眼帘，轻声说：“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一切详情还要问阿顾上神。”
“可是阿顾现在在休养欸，现在去吵她……她大概会毁灭世界……”
“说的也是，”杨戬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确实如此的笑来。
被这笑莫名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楚小天同学忽然觉得嘴巴里塞满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他吐了吐舌头，又一惊一乍起来。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何事？”
虽然楚天觉得二郎神现在看他的眼神像看儿子，但他还是尽量维持了一下自己的尊严，问：“就是在幽地里，为什么阿顾是叫我上去收人啊。比起法力来，我肯定比不上真君啊……”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阿顾和杨戬的关系不好，信任不过的原因。然而转念一想，这个理由说不通。
杨戬听了这话，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回答说：“楚仙友不知吗？便是我法力再高深，这打神鞭我也是动不得的。”
楚天依旧是呆兮兮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看他这幅样子，二郎真君眯了眯眼睛，继续说：“只要是在封神榜上的仙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封印打神鞭。如若相抗，必遭魂飞魄散之罚。”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楚天呆愣愣地听着这句话，猛然反应过来。他慌张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碰落了杨戬手里的打神鞭。
他看着它，似是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柄神器此时已被封印收服，所以杨戬拿着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破败的符咒，缺损的符节，怎么看都是一件已经发挥不出神力的废器。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可鞭杀封神榜上所有的仙人呢？
但是你可以。
你不仅可以封印打神鞭，甚至有着和阿顾几乎一模一样的神力……
这就是我要盯着你，不敢掉以轻心的缘由。
杨戬表情不变，垂眼将打神鞭重新捡了起来，“还请楚仙友宽坐，在下先去将此物物归原主。”
侍童仙女从别处走过来，伺候杨戬穿衣披甲。不过一会儿，方才与楚天温和说话的青年就变成了楚天刻板印象中的，那个铁面无私的二郎真君。
楚天还在为自己窥见，又或者是别人泄露出来的一点小秘密而震惊，此时颇有些心不在焉。连杨戬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意识到。
救世宫乃是杨戬在上界的临时居所，平日并不怎么踏足。现在他一走，那些灵童仙女也都不见了。偌大一个宫殿，剩下楚天一个人，冰冰冷冷，空空荡荡。一股无法诉说的冷意和无处可归之感侵袭进楚天的内心。
他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儿，想去找阿顾问一问自己忽然成迷的来历。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杨戬想多了。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哪里来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虽说父母早逝，但还是跟着叔叔婶婶长大。无意间得了一部神秘功法，修炼十余载，然后飞升成仙！封神那一日的情景，他至今记忆犹新。
对了！那部功法！
那部功法叫什么来着？当时阿顾问自己的时候，也忽然就忘了！
如果想起来的话……
可是，想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的名字如果真的不在封神榜上的话，十余载的辛苦不过瞬间化作了泡影而已。
一时之间，楚天无比想念小茶楼二楼的小房间。成仙这么久以来，这个小房间竟成了楚天唯一可以说得出“回”的地方。
想这些有个屁用！
封神榜是阿顾在管着，现在想七想八的，不如去找她问个明白！
乌七八糟，乱哄哄的一堆在脑子里混成了一圈儿。楚天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捉起放着死星的两个小瓶子，脚步一转，噔噔跑出了救世宫，奔着散仙都的方向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