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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别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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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否则延后24小时许妈跟许婧也没二话,推着许爸又出了赤脚大夫的家门。她俩的理由朴实且更加可靠。还大夫呢,医疗卫生,卫生都没做好,家里脏兮兮的,手指甲泥垢老深,谁敢把脚给他治疗啊。

    爸爸的脚伤自然不能继续耽搁下去。许多担心地看着肿胀的脚趾头,害怕再不好好处理,她爸的脚会坏死掉。

    许妈跟丈夫商量了一下,还是去找那个耳聋眼花的老大夫吧,好歹老医生听上去就经验丰富。

    闸唐是另一个镇子,隶属另一个县管辖。许多一直都没弄清楚算不算隔壁镇。两个镇子之间没有通公交车,连小巴也没有。一般人出行要么骑上一两个小时的自行车,要么是乘坐一种当地人称之为“马自达”的小车。许多也说不明白“马自达”到底属于“三小车”中的残疾车、三轮车、正三机里头具体哪一种,只知道这种车子板壁薄的很,坐进去总有种肉包铁的感觉。

    许妈没能叫到“马自达”,因为车主的要价都太贵。其实心平气和地讲,包车一天一百不算贵。单程去了闸唐桃李村,不想干等一天做回程生意的话就得空车回头,也是浪费时间跟油钱。等这趟回头生意的话,又等于一整天全搭进去了。

    许妈舍不得花这一百块钱,又怕许爸的脚在上下憋仄的马自达里头无处安放磕着碰着了哪里,于是放弃。许爸也没表示异议。

    乡下人干惯了农活,最不吝惜的就是力气。许妈还是用板车推着丈夫去看病。

    最开始在村里头,路还算平整好走。等到了田埂间,道路越发崎岖起来。许多模模糊糊记得上一世爸爸受伤时似乎也用板车推着去看过,不过绝对不是闸唐这么远,而是穿过镇上到隔壁村,路并不难走。那次是大姐陪着妈妈一道送爸爸去看的大夫,她在家烧饭做家务来着。后来去闸唐是包的马自达,为什么这一回爸妈坚持不肯包车了呢?

    许多猛然想到了姐姐的补习费。在儿女的学习上,许爸许妈始终是舍得花钱的。许多自作主张为姐姐定下了一周五十块的数学补习费,许妈也没表现出半点儿不满,只让许婧好好学,别糟蹋了钱。

    家里的经济是真拮据啊!

    走了不到三里地,许多就气喘吁吁了。许婧也是满脸通红,三月天气,额头上全是汗珠。许妈停下来歇了会儿,拿水给丈夫喝。许爸拒绝了,说自己不渴。许妈也没勉强。丈夫现在这种情况,路上要是想解手的话也很麻烦。

    走了大约1/3之一的路程,碰上麻烦了。板车的轮子陷到了一个小坑里,无论许妈在前面怎么拉,她们姐妹在后面如何使劲推,始终就差了那么把力气,车子死活出不来。

    许爸是最窘迫的人。他想先下车,把板车弄出来再讲。可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连下车都艰险万分。许妈怕碰到他的脚,伤的更厉害,怎么也不准他动。两人说着说着就快呛起来了,许妈的脸色青红交加,眼看着伤人的话要脱口而出。

    许多的心陡然往下沉。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的琐碎总能轻而易举地将我们打败。许妈心里苦,丈夫受伤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全部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怎么可能不烦躁无措。

    “爸爸,妈,我们在轮胎下面垫上砖头吧。”许多抢先一步开口,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很多话摆在心里头一闪而过没关系,但千万不能说出口,否则伤人伤己。她不能给他们说出口的机会。

    这段路荒凉的很,哪儿有砖头。许多不敢走,怕自己一离开,父母大眼瞪小眼,又要吵起来。许婧跑到前面的村里人家附近找平整的碎砖头,结果带回来一个人,达子。

    许宁大学上了国内的名校c大。家里请亲戚朋友吃饭庆祝时,李媛端着饮料杯子笑嘻嘻的,c大啊,我好几个初中同学上了。言下之意,有什么了不起。

    许爸后来就跟许多讲,你这个表姐不是个简单人物,不好相与啊。

    看着忙进忙出,给爷爷奶奶姑父姑母端茶倒水的李媛。许多心中苦笑,她的表姐,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许多无意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外公准备喝“他儿子特意从福建给他带回来的铁观音”时,开口提醒:“爷爷,做胃镜检查必须空腹。”

    外公立刻挂下了脸。他是个神情严肃的老人,许多的记忆当中,几乎都没怎么看他笑过。面对儿子一家时除外。

    许爸也不想耽搁,提醒许妈:“你表姐等急了吧。我们还是早点儿过去,别耽误人家上班。”

    外公、外婆跟许妈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许多不打算嘲笑,人类都有讳疾忌医的本能,好像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头就能自欺欺人,没有天敌追赶。

    上辈子外公直到许多大学都要毕业了才隐约猜到当年自己做的是胃癌手术。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外公也没那个心气在胃癌手术十二年后才因为肺功能不全去世。

    到了县医院,表姨果然已经等在急诊楼的门口。先跟外公外婆寒暄毕,又摸着许多的头问:“多多啊,鼻子好点儿没有?”

    表姨这人论关心许多的程度,绝对可以排进长辈中的前三甲,但许多还是有点儿怵她。无他,因为表姨是她上下两辈子加起来碰到过的最啰嗦的人。许家三姐弟只要她一登门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撤退,实在吃不消啊。

    许多觉得她表姨实在太适合当护士了。在医护人员皆惜字如金的时代,她表姨阳光普照,抚慰了病人们惶恐不安的心。

    在表姨的带领下,外公顺利插队做了胃镜。可惜现在县医院还没开展无痛胃镜技术,只能直接做胃镜。

    许多工作后,许爸曾经做过。即使无痛胃镜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没有麻醉呢。

    外公做完胃镜后,外婆跟许妈都围着外公转。许多真心觉得她妈情商不够用,她借口陪丈夫来复查脚伤,给自己爸爸做胃镜检查用的还是丈夫的医保卡,却从头到尾将丈夫丢在边上不闻不问。

    胃镜室的医生初步胃镜检查没有发现大问题,但具体结果还要等活检组织的病理报告。

    许多立刻跟许妈要了爸爸的医保卡,她陪她爸去外科检查脚伤的愈合情况。她急着离开是不想亲耳听三位大人围攻自己。没听到医生的话音刚落下,她外婆就黑着脸埋怨她多事嘛,害外公受这么大的罪。

    许爸也听不下去,带着女儿去外科了。一路上,许爸免不了跟女儿抱怨。许多却只想捂住耳朵,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关她什么事,爱谁谁,爱咋咋。

    许爸的脚伤愈合良好。医生做完体检后给他开了张拍片子的检查单,表示他检查没发现有哪儿不好,许爸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拍个片子,放心的话就不用再花这个钱了。

    许多坚持坐当天的车回家。李媛再三挽留,表示舅舅舅妈的房间可以给外公外婆住,客房留给许爸许妈,她则跟自己睡。

    许妈也想留宿一宿。

    许多诧异地看着她:“姐姐跟弟弟两个人在家,你也放心?”

    许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最后外婆也不放心家里养的鸡跟猪,几个人还是回乡下去了。

    半个月后,先由县医院病理科主任亲自化验然后标本又送到省肿瘤医院病理科复查的结果终于返回了。表姨将电话打到了许多的邻居家,许妈过去接了电话,回来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许多当时正舀米准备做饭,没注意到她妈的脸色,随口问了一句:“明天早上是煮粥还是烧烫饭?我舀三杯米还是三杯半啊?”

    许妈劈手拍下舀米的杯子,眼睛猩红,恶狠狠地瞪着女儿:“你现在满意了吧!终于被你说成癌症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许多一闪身,避过了她妈挥过来的手。跑到了院子里头,许宁闻声急忙跑过来,看到母亲跟二姐的架势,吓得差点儿要哭出来。

    “你要是再敢打我一巴掌,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喊你妈。”许多面容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跟她想的一样,她妈的第一反应果然是将罪过推到她头上来。

    “当初你并不想生我吧,其实我也未必愿意被你生下来。”我们都无从选择,你又凭什么将罪过都归咎到我身上。

    许妈哭肿了眼睛。许爸已经去城里的新单位上班了。丈夫不在家,儿女不理睬,没有谁去安慰她。

    外公的胃癌在李家内部引发了一场地震。因为许多的坚持,许爸没有从出差的外地赶回来参与李家的讨论。这种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想她爸去背那个黑锅。跟上辈子一样,舅妈不想给外公开这个刀,两人在家里打得相当激烈。表姐跟表弟都受到了惊吓。许多这时才敢确信,这两人现在也只是孩子。

    最后舅舅咬住了牙,坚持给外公动手术。县医院的外科主任表示可以外请省肿瘤医院的教授来主刀,但得另外给人家三千块钱。舅妈坚决反对。许妈想求稳妥,要请那位教授。舅妈就说那手术费用两家一家分摊一半。许妈刚要拍板应下,许多突然插话:“那么,爷爷家要是拆迁的话,赔偿的房子怎么分?我妈是不是也拿一半。”

    上辈子外公家的村子一直盛传要拆迁。外公外婆还计划好了赔偿的房子分配方案。

    当时外公的肺功能已经不行,每到节气变化势必住院,住院费用都是许妈背着许爸跟三姐弟,偷偷扣下他们交给她的生活费出的。

    其实许爸几人都有数,只是不说破而已。舅舅一家对此素来装死。可就是这样,老人谈起那个空中楼阁的分配计划时也没许妈的份,还是都归儿子家。明明当时舅舅已经身家过半亿,而许家还在租房子住。

    当然直到许多重生前夕,那个镜花水月的拆迁计划也还在云里雾里。

    舅舅、舅妈还没开口,刚才对着舅妈提出治疗费用一家一半保持沉默的外婆,一听许多的话,立刻急了:“你这丫头讲什么鬼话,哪儿有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分东西的说法。”

    教室里学生越来越多,每一个走进来的少男少女在目光接触到讲台上端坐着的许多时,欢快的脚步都迟疑了,人人皆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声地缩头耷脑光速奔向自己的座位。

    许多全程懵逼脸地盯着企图用前面同学挡住自己身体的小男生:同学,姐只是单纯地羡慕你们有一颗青春活泼的心。

    另外,姐初中时真是这么总裁狂霸酷炫拽的*炸天?!许多高冷地瞥了眼窗外,很想应景地来一句:天气凉了,让王家破产吧。

    窗外只有寒冬时还强撑着不肯离开枝头的枯叶被新生的嫩叶挤得蝶儿蝶儿满天飞。

    许多忽然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无限苍凉。

    她看着后面的黑板报,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自主地要眯眼睛。然后她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已经是个近视眼了,所以才觉得后面板报好模糊。

    嗯,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她已经是近视眼了。

    晴天霹雳啊!

    上辈子她吃够了近视眼的苦。好容易爱美一把配了隐形眼镜,结果刚戴上一天就红眼病(不许说是消毒不到位,请相信一位执业医师的无菌观念!),然后发展为角膜炎,再然后就成了她工作医院眼科那一年最严重的病人,被强烈建议去省人医。

    各种药水角膜修复因子齐上,她还是畏光流泪。

    许多都托在协和进修的同事帮忙挂眼科专家号了。当然没挂上,该专家要提前半年找人才有可能挂到号。

    抱着给省内眼科专家最后一次信任的想法,许多求爷爷告奶奶声泪俱下才成功挂了省中医院名医堂一位一天只看五位病人的老中医的号。花了一百块钱的挂号费只求专家奶奶一句话“姑娘,你会好的”。

    后来许多都要离开医院去当公务员了,最后一次去眼科做眼底镜检查,眼科主任还笑眯眯地告诉她:还有一些炎性浸润灶。

    许多只能坚定地给心灵的窗户配上玻璃了。

    她整个人都处于斯巴达的状态中了。从意识到重生以来,她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就是一直默认自己的身体是鲜嫩的健康的还没被岁月摧残的。结果竟然时光机器按错了选择键,穿到了苍老的十三岁。

    呜呜呜——求大眼睛好视力。她跑到这个点儿重生干嘛。

    班主任站在自家班长旁边咳得嗓子都快破了都没引起魂游天外的少女的注意,只好直接开腔:“许多,你回座位上去吧。”

    许多被强行中断了无处释放的悲伤,面瘫脸的“嗯”了一声,抓着书包往班上唯一一个空位子走。

    她扫了眼同桌,有点儿惊讶,她记忆里头初一的同桌可是个长得很像此时很火的一档综艺节目《欢乐总动员》主持人程前的清秀小男孩。

    可眼前这位瘦弱的白斩鸡,咳,呵呵有一种美颜效果叫时光滤镜。

    又或者她的审美观早变了,程前那一挂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帅哥。

    话说程前都销声匿迹多少年了,他到底长啥样?

    许多面无表情地坐下,将书包塞进桌肚里。这时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手里头拿着的是英语书,一抬头,果见身为语文老师的班主任张老师一脸意味深长。

    许多默默在心中为自己点了一排蜡。

    张老师确认自己班上的班长终于舍得拿出语文书了,才开腔:“同学们早自习要按照课表安排走,不然读语文时你背英语,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许多装死,她啥也没听见。

    第一堂课就是语文,张老师只给了学生五分钟上厕所的时间,然后不等打上课铃就直接进入教学状态。

    许多早上喝的稀饭,这会儿亟待解决方便问题。他们班有地利优势,奔到厕所门口还有好几个蹲位。只是许多在门口一伸头就吓得撤退了。

    据说城里人到农村首当其冲的不适应就是上厕所。

    许妈当初要装修老家房子时,第一项工作就是给卫生间装抽水马桶。

    此时镇上初中的厕所还是旱厕,许多捏着鼻子能忍下用痰盂解手,却怎么也没办法蹲在别人的排泄物上解决。蹲坑之间连个围栏都没有,整个厕所里头的人都眼睁睁着看着你光屁股排泄出恭。耻度爆棚。

    许多觉得自己遭遇了重生以来最大的现实难题。

    活人哪能被尿给憋死。

    许多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到校领导跟老师们绝对不会跟学生一起挤旱厕。

    事实上,她也毫无这方面的记忆。

    她三步并两步跑向教学楼后面的行政楼,果然在二楼找到了卫生间。只是从里面出来的老师还楞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有学生冲到这里上厕所。

    许多顾不上理会一脸惊讶的老师,直接锁门奔向可爱的蹲式抽水马桶。她终于得到了拯救,心满意足地出了洗手间,刚走没两步就在走廊上碰见了一位中年眼镜男。许多微笑点头,含混喊:“老师好。”

    等走到自己班级门口时,她才顿悟:我靠,那……那不是初中时的校长大人嘛。

    她刚到座位上坐下,班主任就宣布:“上课!”

    几乎是条件反射,许多脱口而出“起立!”,然后整个班的学生集体大声喊“老师好!”。

    好险,许多后背上都沁出冷汗了。

    整堂课她都老实的不像话。等到下课铃响时,同桌忍不住问:“张老师说你了?”

    许多这时回忆起了同桌的名字,李雷,跟初中英语课本上那个中国男孩同名。她后来听到《李雷和韩梅梅》这首歌时,老忍不住将他代入。

    许多莫名其妙:“说我什么?”她记得自己初中时代挺受宠的,尤其被语文老师偏爱。

    “昨天你不是张燕被张老师喊着回答问题时,你插嘴来着,然后老师还罚你写了三十个主谓短语。”

    许多懵逼,有这事儿?不奇怪。

    她初中那会儿上语文课是爱插嘴来着,为此似乎还被张老师罚过抄课文。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多大点儿事。然后嘴角上翘的弧度凝固了,她似乎想起来李雷口中的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像在某位同学(李雷说是张燕)被班主任课堂提问要求举例说几个主谓短语时,出于浓郁的同学爱(纯粹闲着也是闲着),无视课堂纪律,在下面小声(?)提示了。

    然后班主任要求许多写三十个主谓短语交给他。她立刻动笔开写,被班主任发现了警告:要是再写的话就增加一倍。许多非常乖的放下了笔,因为当时她刚好写完了第三十个短语。

    这原本不叫事儿。可是班主任一宣布下课,许多就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交上被罚写的三十个短语。

    真想为当时的自己点蜡啊,这么不给老师面子,她是老师也得翻脸。

    班主任的涵养明显要比许多好多了,他只是扫了眼她交上去的作业,问道:“你能写出一百个主谓短语吗?”

    但凡智商没彻底掉线的人都能领会到老师的意思绝对不是问她到底能写出多少。可是许多真心聪明脸蛋笨肚肠啊,她居然一脸不以为意:“这有什么难的。”

    速度奔回教室写完以后又冲到班主任的办公室,递上新鲜出炉的一百个主谓短语。

    班主任:……

    许多:老师你检查好了没?我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班主任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然后许多做了一件让现在的她不忍直视的事,她微笑着当着班主任的面将写满了主谓短语的那张纸撕了,团成一团丢进办公桌旁的纸篓,扬长而去。

    上帝啊,请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回家路上经过手套厂时,许婧进去找妈妈。许妈一听二女儿被人推了撞伤了,吓得差点儿把手伸到了电机底下。唬得许婧当场“哇哇”大哭:“妈,你别吓唬我,多多还受着伤呢。”

    许妈连奔带跑冲到了厂房门口,见小女儿捂着肚子,脸上泪水都没干,整张脸皴的不成样子。她头上还沾着白色的棉絮,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搂住了闺女的肩膀:“我的乖乖,你别吓唬妈妈啊,哪儿疼啊,有没有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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