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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荒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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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说。

    那确实是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让我想起来不仅会流汗,而且会流泪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前总是晃过一阵阵白茫茫的光。我努力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校长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你放心吧!”

    “不舒服的话要早点看医生,身体劳累的话要尽量休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告诉你吗?”他却说。

    “我真的没事。”我说。

    “好吧,我不管你了,像你这个年纪正是开始有自主意识的时候,强烈要求独立。我也经历过这样的时期,能够理解,所以你想请假就尽管请假吧!”

    校长却一句话就准了我的假。

    我高兴得立即站起来,想说谢谢您,真是太感谢你了。结果用力过猛,动作太快,一下子却弄得自己头晕眼花,往地上栽去。

    校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责怪道:“还敢说自己没事,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去医院。”

    我傻眼了,刚刚得到的自由这么快就要失去了,真是令人无法可想。不过这也怪自己没用,怎么站的好好的,偏偏要栽倒呢!

    我连忙拉住他求情:“校长,求您了,我真的没事。”

    “有事没事也要医生说了才算,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我才从医院出来呀,这么快又回去,人家不要以为我有病吗?没病也被查出病来了。”我努力说服着。

    他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带你去校医院。校医院应该没去过吧,又快又省力,现在他们应该还没下班,咱们走吧!”

    就这样,我被校长拖去校医院,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由于身旁还站着一位重要的大人物,平时态度冰冷,天皇老子一般的校医生们也不敢随随便便了,这次反而异常用心。

    一番详尽的检查过后,医生们果然没有检查到任何问题。

    我说:“我就说没事吧,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十分了解的。”

    校长戳了我一把,道:“这算你小子走运,下次一定带你去市中心医院检查。”

    “啊?还要去市中心医院?那我不是不敢生病了吗?”

    他忍不住笑出来。

    然后我就这样离开了学校,不过这一次不是要前往诸神医的家里,而是要坐车去郊区的监狱。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两年前,那时候我得知自己考上了市重点中学,所以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他也很开心的笑了,不过去告诉我不要总是去看他。

    两年后再去,应该不算频繁吧!

    我想着,望着公交车外那瓦灰色的天空,努力想一些话题可以跟他交谈,而不是一上去就问他这么严厉的问题。

    除去埋藏在我心中的怨愤,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温情的,我要对他说的话也很多。关于学习上的喜悦与烦恼,生活中的喜悦与烦恼,喜欢的女孩子,交到的朋友,或者我厌恶的人。所有的话题都可以跟他讨论,我确定他是那个我想要告知的人,而他也确实能够听懂。

    但是他愿不愿意听,就是另一方面的事了。

    我应该提前打电话预约一下的,不过这次却忘了,估计得在外面排队等待。

    这一公交车的人应该都是前往同一个地点,那么他们也是跟我一样要去看完某个亲人的吧!看着他们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我想自己如果要做出多余的表情,似乎也不大合适。

    最终目的地还是很快就到了,我们一个一个下车,然后果然一个一个排起了队。

    最后在休息室又等了一会儿,我才见到他。

    他比我上次见到又老了许多,两鬓变得斑白,低头走路的样子沉重而缓慢,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青春年华。也或许他是慢慢才失去的,而我很久才见他一次,过于明显而激烈的对比,所以感觉是突然之间的事情。

    他始终不肯看我一眼,眼皮像糊上了水泥似的沉重到无法抬起。

    而我,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也许因为被拒绝的感觉太明显了,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调头一走了之。

    为什么努力的一方总是我?努力原谅他的是我,努力见到他的是我,努力修复这份亲情的也是我,而他们却不想付出一点努力。

    也许因为他们根本就一点不在乎吧!

    可笑我还在这里上演这么多内心戏呢!

    冷冷一笑,我看向他,尽量疏远的问道:“最近还好吗?”

    这无疑是令人痛苦的,他久久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嗫嚅着说:“还好。”

    “你就要一直这样跟我说话吗?”我问。

    他再次没有回答,我们之间又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我冲动之下站起来,结果看到旁边警察敏锐的眼神,意识到这么做必定是浪费了一次努力。起码坐车到这里来还浪费了很长时间呢。只好让自己再次坐下。

    “如果你不想说,现在就不用说了吧,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反正这次来见你就是我一厢情愿的做法。”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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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他一无反应的冷漠的脸庞,让自己保持平静,继续说道:“今年我上高二了,学校和我当初想象的不太一样,人也不像我当初想的那么好。可我还是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我和他们成为了朋友,不然就是类似于朋友的良好关系。我想你一定会我感到骄傲,因为你一直告诉我男孩子到了世上要学会交朋友。”

    他没有反应。

    我继续说:“朋友能助你成功,也能拉你失败。你应该很有同感吧,像你曾经告诉我的,你就被朋友坑了,所以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不是吗?”

    他攥紧了拳头,应该是生起了怒气。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能云淡风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激动。

    ?我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超越我的想象,也没有让我骄傲过。可我还能让他继续愤怒呢。

    我说:“你根本不是被你的朋友坑了你就是一个暴力狂。妈妈为什么会离开我们?不是因为她不负责任,而是因为她不堪你的家庭暴力!你打她,伤害她,还扬言要杀了她!投资公司的老板不是别人害得,就是你推下了楼,是不是?”

    越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大,语气也越来越尖锐。他忽然抬起脸看我。满是伤疤的脸上真相毕露,仿佛要将我撕碎。

    我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他却紧接着掀翻了桌子,嘶哑的喉咙喊道:“臭小子,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是谁给了你生命!”

    他的嗓音嘶哑得如同吸毒人员,全然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父亲。

    “你给我滚过来,你他妈给我滚过来!看我不让你见识见识!在外面过两天了不起了,可以教训你爸了!”

    他见抓不到我,于是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可是刚过来一步,就被冲上来的安保人员摁倒在地。

    “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趴在地上的他仍然咒骂着,胡子在地上摩擦,喘着粗气。

    我惊呆了,看着这荒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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