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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想念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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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下去吧。”无视衣衫未整,眉梢含春的雪倾殷殷期盼的眼神,伊衡坐到几边椅中,冷冷道。

    雪倾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羞惭地拉好衣服,下了榻。

    “爷,别气了。为一个下人气坏身子,不值。”虽然有些难堪,但是仍然掩不住对心上人的关切,雪倾来到伊衡身边,将他搂进怀中,温柔地安抚。

    伊衡脸上浮起不耐,一把推开她,“下去。怎么,连你也不听话了?”他厌恶未经他允许的碰触,那让他有杀人的欲望。

    雪倾被推得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前一刻还温柔多情的男人会突然如此冷漠。只道他心情不好,还待上前安慰。“王爷…”

    “要么现在离开。要么就给我滚出王府。”伊衡看着轩阁外的一湖碧波,冷漠地打断她。

    雪倾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心口一紧,不明白他怎么能够无情至斯,那么开始的热情又算什么?咬住下唇,她忍住欲脱口而出的哽咽,落寞地退了出去。

    屋外,烈日如火,两个罪魁祸首耷拉着脑袋,再没了开始的高傲。雪倾的眼被明亮的阳光照得有些眩,闭了闭,她才看清那个跪在太阳底下的女子。

    他生那么大的气,难道只是这下人没有及时应他的缘故吗?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女子与其他侍女不同的地方。无论是穿着,还是容貌上,尤其是她敏感地随时都可以给伊衡带来危险的身份,哪一样都不像一个能在他身边侍伺的人。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雪倾不由疑惑地看向那两个垂首而站的侍女,却无法问出来。只因她清楚地知道,她们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留恋地回头,视线却被落下的竹帘遮挡住,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想要留在他身边,就必须得学会委屈自己。

    她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听到那远去的脚步声,伊衡这才起身,悄然步至竹帘后,透过其间的缝隙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脸色阴沉之极。

    他是故意的。故意叫她等在外面听他和雪倾在一起的声音,故意在她面前挑引雪倾,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她于他并不重要。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控。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还失神。

    现在想来他仍怒气难平。

    伊衡顿了下,突然掀帘而出,在雪舞雪柔两人惊恐的眼神中大步走下台阶,来到流苏面前。

    “你可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他沉声询问被太阳晒得脸色红透一直在不停冒汗的女人。

    她那接近无声的抗议让伊衡更加怒火中烧,愤然一脚踢向她心窝,然后甩袖而去,两个侍女一头雾水地看了眼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跪着的流苏,赶紧跟着也离开了听涛小榭。

    直到人皆无踪,流苏方咬着牙,揪着胸口疼痛地弯下腰,不值钱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石缝间。

    洛溪……喉咙一甜,流苏呛咳了下,哇地喷出一口腥红的血。

    怎么办?我好像要撑不住了,想要夺取一个无情的人的心,简直比杀人还要难。

    风住了,闷热的空气夹着血的腥味,中人欲呕。

    流苏茫然看着地上很快干涸的血渍,想着一些人,一些事,那些像发生在前世的……不是念想,只是单纯地回忆。

    ***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流苏已然记不起来。等醒来,已夜凉如水。

    风中有晚香玉的香气,有虫鸣蛙唱。但没有人声,显然都忘记她了。腿完全失去了知觉,挪动一下都是困难。

    叹了口气。她勉强支撑起上身,抬眼,赫然发现廊下有人。

    披着白袍,散着发,赤着脚的伊衡。他单膝屈起倚坐在廊下石阶上,手执一壶,正在独自饮醉。银白的月光照着他额间鲜红的眉心痣,竟是别样娇艳。

    还是像神仙般好看。流苏望着他,不过他的心可是比魔鬼还要恶毒。

    “会喝酒吗?…过来陪我喝酒。”他的声音很温柔,像初识的时候。

    不必害怕。只要把伤处洗干净,敷上药,再用干净的布包扎好就行了。

    你过来…把那药擦在脸上,一会儿就消肿了。

    这样的温柔让流苏无比的反感。她忘了胸口的痛,忘了额头血迹干涸的伤口,她心中忆起了那一日他的狠辣,他是如何羞辱那个全心全意待她的那个人的,流苏迟缓地撑起自己,挪到他的身边。

    刚坐下,一壶酒便丢到了她的手中。

    拔开塞子,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醇香,入口,温柔得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流苏没有喝过这么好味的酒。

    “蓝流苏,你心中有想念的人吧。”突然,伊衡开了口,声音中有着醉意。

    流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刚才的问话,像是她的错觉。

    想念的人…我想念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吗。

    “嗯。”她轻轻应了。

    伊衡顿了一下,朦胧的凤眼从圆润的月亮转到流苏的脸上。

    “忘了他。”他缓缓道,语气柔和,却霸道。

    流苏哑然。

    忘记?你说忘记就能忘记吗?他为我付出了多少,她如何舍得忘记他?

    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伊衡没在此事上继续追究,仿佛肯定流苏会按他的命令去做一样。

    “我很久没喝酒了。”他说,唇角扬起一抹笑,有些忧伤,还有些嘲讽。如今想起来,那些过往像梦一场,前半场噩梦,后半场好梦。

    流苏闷不吭声,只是静静地喝着酒,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权倾朝野,伊衡终究是一个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烦恼和心事,就想要一个倾吐的对象。也许他并不想得到任何安慰,只是想找一个人,听他说说话,陪他喝喝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他低喃,神色惆怅,声音却如美酒般醉人。

    月洒清辉,粉黄的晚香玉在风中轻轻摇动,馥郁的芬芳在夜色中静悄悄地弥漫。流苏无法接口,她不懂酒,更不懂诗。所以,即使找她说话,他一样是寂寞的吧。

    伊衡低低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夜色太迷人,也许是桑落酒太美,他的脾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流苏,你喜不喜欢我?”突然,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流苏怔住,对上他期待的眼,那里面已然醉意迷蒙。原来如此,她暗暗地松了口气,微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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