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抓获、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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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想买通青帮内部的人员,从内部来分裂对方,若是平时,这或许并不容易做到,但是现在镇江处子团团包围之中,人人自危,这时在金钱与生存的诱惑下,自然不缺墙头草一类的人。只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正当于谦要将计划付之子行动之际,警察却先找上门来
上午九点十分,二十多辆警车飞驰而来,在北洪门的南京分堂口前前停下。
车门打开,从里面蜂拥而出警察及武警都有数十之多,一各个真枪实弹,冷着脸,直接,冲进分堂之内。
这时,于谦正和众干部开会,商议计划的细节,房门突然被撞开,一名小弟跌跌撞撞跑进来。
见自己的手下如此没有礼貌,而且还是在于谦面前,身为分堂主的魏子丹老脸一红,腾的站起身,怒斥道:“你吃错药了吗?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小弟咽口吐沫,结巴道:“谦哥,魏哥,大事不好了,警察冲进来了!”
‘什么?警察?”魏子丹愣道:“哪来的警察?”
‘不…………不知道!”小弟急道:“看意思,他们是来抓谦哥的。”
“妈的,岂有此理!”魏子丹气得两眼圆张,对于谦说道:“谦哥,我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不等于谦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撞开,从外面闯进十数名持枪警察,其中带头的一位正是南京市的市局长,张天陵。
于谦不认识这人,但魏子丹和他却颇有交情。他环视前面的众警察一眼,最后,看向张天陵,问道:“张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天陵冷着脸,道:“我是来抓人的。”
魏子丹面色一冷,问道:“抓谁?”
张天陵目光一飘,瞥向于谦,面无表情道:“于谦!”
‘凭什么?”魏子丹大步流星来到张天陵近前,低声说道:“张局,你搞什么鬼?难道你不知道谦哥的身份吗?还有,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张天陵背对着众警察,连连向魏子丹眨眼睛,并用余光看了看斜后方。脸上这个表情,嘴里可一点设客气,他振声说道:“凭什么,就凭他是黑社会组织的大头目。来人,给我带走!”
他话音落后,后面上来四名膀大腰圆的警察,手中又是手枪,又是手铐,靠近于谦时小心翼翼的,颇有大敌当前的感觉。
于谦是什么人,他们哪会不知道,只是迫于命令,硬着头皮上前。
他们要逮捕于谦,东心雷等人可不干了。先是任长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挡在于谦身前,冷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一名警察的脖子,怒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放手!”任长风这一动手,可谓一石击起千层浪,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先是警察齐刷刷举起枪,接着,北洪门的众人也纷纷将手摸向藏在衣下的家伙,双方箭上弦,刀出鞘,混战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张天陵暗中直裂嘴,此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里左右为难。这时,站于他身后的一名三十五六岁、身穿西装的青年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张局长,你管辖之地的黑社会竟然如此猖撅,真是让人刮日相看啊!”
一听这话,张天陵吓得一哆嗦,冷汗随之流下来。他将心一横,大声喝道:“于谦是我们要逮捕的嫌疑犯,谁要是敢阻拦将以同罪论处,统统带走!”
东心雷冷笑道:“只怕,阁下今天谁也带不走,你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呢”他这话,无疑将充满大气的气氛又浇了一层油。
这时,始终沉默无语的于谦开口说道:“长风,把人放开!”
“谦哥……”任长风回头,不解地看向于谦。
于谦向他微微点下头,示意任长风无事。后者见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松开,不过,他顺势又向前一推,那名被他抓住脖子的警察踉跄着倒退三四步,若不是及时被左右同伴扶住,恐怕会摔得很惨。
于谦笑眯眯地看向张天陵,说道:“张局长我会和你们走,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和朋友们先说几句话。”
张天陵闻言,长长松了口气,如果于谦硬是反抗到底,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刚要答应,可那便装青年却插口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抓捕犯人时,还要给犯人留出交代事情的时间,张局长,你说呢?”
张天陵心中暗骂,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连忙点头说是,然后对于谦道:“对不起,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于谦看得出来,张天陵是受便装青年所制,而这个便装青年肯定是中央公安部的专员,只是,自己昨天刚刚进攻丹阳,今天警察就来找上自己,速度可真够快的。
他脸上笑容不减,但双眼却变得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闪出骇人的森光。
那光芒,锋利似刀,却又毒如蛇蝎,如同实质一般,能直接刺进入的心脏最深处。在于谦逼人魂魄的注视下,青年忍不住打个冷战,打心眼里升起一股寒意,双股不由自主地向后蹭了蹭。
看出他的胆怯,于谦嘴角一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和朋友们说几句话,可以吗?”
便装青年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于谦的目光,耸肩道:“这个你不用问我,负责人是张局长,你问他好了。”
于谦目光一斜,又看向张天陵。
张天陵来下及细想,颤声说道:“当…………当然可以!”
于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收起灼人的目光,把东心雷叫到自己身边。
“谦哥,你…………”东心雷刚要问话,于谦摆手拦住他,低声说道:“老雷,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谦哥?”
于谦伏在东心雷耳边,细语道:“我被警察抓走,,消息很快会传到镇江,唐堂知道之后,肯定大喜过望,十之八九会暗中派出人手,秘密夺回丹阳。你要作好准备,半路截杀,尽可能的歼灭青帮有生力量,然后,一鼓作气,拿下镇江。”
‘恩!谦哥,我记下了,可是你呢?我们怎么救你出来?”东心雷满面担比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警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于谦笑眯眯地底气十足道:“不出三天,我就会平安无事的出来。”
东心雷仍不放心地问道:“真的吗?”
“呵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于谦爽朗而笑,拍拍自东心雷肩膀。说完,他仰头对张天陵道:“张局长,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好!”张天陵道:“我按公办事,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着,他向下面人一甩头,两名警察会意,走到于谦近前,将明晃晃的手铐带在他手腕上。
任长风等人大怒,刚准备围上前来,于谦沉声喝道:“谁都不要过来。这是命令!”
众人面色一变,面面相窥,在于谦精光四射的眼神下,抬起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
直至把于谦带出北洪门堂口,平安无事地押到警车上,张天陵才算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他身心疲惫地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好象刚打过一场硬仗似的。
警车一路飞奔,直接到了市局。于谦被安置在一间不大的审讯室里,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房间正中摆放了一把木头椅子。于谦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刚坐,两名警察走上前来,仰头说道:“你站起来?”
“恩?”于谦眉毛一挑,看向两人。
其中一名警察冷声说道:“我们要搜身,”
于谦笑眯眯地没说话,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警察面色冰寒,正准备说话,审讯室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四个人。
最前面一位,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他身后,有市局长张天陵和那位便装青年,另外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郎。
几人进来之后,中年人着眼于谦,回头问道:“他就是于谦吗?”
“是的!”便装青年巷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中年人点点头,走到于谦近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于谦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外表虽平凡无奇,但身上却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尤其是他那双夺人心魂的双眼,其中闪烁的精光让人不敢正视。中年人心头一震,脸上表情冷漠地说道:“于谦,我怀疑你参与有组织犯罪罪活动,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于谦没有答话,耸耸肩,挑目反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振声说道:“我是公安部的专案调查组组长,杜名义。”
“是杜组长,你好。”于谦在问好,只是从他的态度上,却毫没有问好的意思。他端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于谦,在别人面前,你或许有嚣张的本钱。”便衣青年大步走到于谦一侧,冷声道:“但是,在杜组长面前,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最后吃亏的将是你自己。”
“那也不一定。”于谦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中年人强硬道:“就算你有天大的后台,但是,你参与并组织黑社会争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罪犯。”
“呵呵,你的证据何在?”于谦笑眯眯地问道。
“证据?”中年人冷笑道:“于谦,我所掌握的关于你犯罪的证据,足可以让你死上十个来回的。”
“哦!”于谦笑道:“既然这么说,那我看你也没有再审问我的必要了。”
中年人面色一凝,道:“于谦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于谦嗤笑道:“收回你那一套那对我不起作用。想抓我,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还是放我回去的好,这样大家都好下台。”
‘mA的,”便衣青年怒骂一声,喝道:“于谦,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扭头对张天陵道:“张局,可以带着你的人先回避一下吗?我们有话要单独和于谦‘慢慢谈’!”
‘当…………当然可以。”张天陵明白青年话中的意思,这时,自己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真出了什么事,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他向中年人点下头,然后对手下的警察一挥手,快步退出审讯室。
众警察一离开,青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弯下腰,贴进谢文东,嘿嘿笑道:“于谦,我想向来都是你打人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打的滋味吧?”
于谦闻言,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想动用私刑吗?”
‘这是对你不合作的惩罚”说着话,青年冷然挥出一拳,啪的一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于谦的面颊上,瞬间,血丝自他的嘴角中流出。青年的力道很重,但速度并未快到让于谦闪躲不及的程度,他只是没有闪避,也不想闪避。
‘怎么样?滋味如何啊?”青年阴森森的一笑说道:“我看你还是主动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吧,这样还能少遭点罪。”
于谦甩甩头,抬起带着手铐的双手,慢慢擦了擦嘴角,淡然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好!很好!”青年边点头边狞笑道:“于谦,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话,他又是一记重拳击在于谦的胸口上,紧接着抡起一脚,将于谦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不等于谦从地上爬起,他疾步上前,一脚踩在于谦的胸口,吼道:“于谦,你究竟说不说?”
于谦咳了两声,歪头吐出一口血水,虽然胸口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但他脸上仍带着笑容。他摇头而笑,道:“要说的,刚才我已经说完了。”
‘他妈的,看来不动真家伙,是不会翘开你的嘴巴,”说着话,他扭头看向中年人。后者面无表情,将头扭向一旁。
得到组长的暗示,青年嘴角一挑露出奸笑,他回手从口袋中拇出手枪,顶住于谦的脑门,说道:“于谦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承不承认犯罪的事实?’
于谦面不改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枪,笑道:“你敢杀我?”
‘不敢,我当然不敢杀你,但是,“青年说着话,将枪口下移,移到于谦的大腿时方停止,说道:“伤你我还是敢的,就算别人问起,我随随便便也能找十个八个理由唐塞过去,比如,你要逃走,我开枪阻止,或者我的手枪不小心走火了等等。充其量我会受到记过的处分,而你,却只能落得终身残疾了,算来算去,还是你吃亏啊”
听了青年的话,于谦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一震,看对方的眼神,他能判断出来,青年不是在吓唬自己,他真的会开枪打折自己的腿。但是,自己是政治部的人,对方不会不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动手伤自己,那只有一个解释,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间肯定有罅隙。只是自己倒霉,要成为这两个部门矛盾中的牺牲品。
‘好了,够了,我给你的时间和机会已足够多,可你却不懂得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青年扳动顶针作势要一枪打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以手枪的威力,足可以将于谦的腿骨打断,即使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医院,以子弹在骨骼爆炸所产生的破坏力,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就在青年要扣动扳机的瞬间,站在一旁的漂亮女郎喝止道:“住手!”
青年一怔,疑惑地看向女郎。
女郎,冲到青年身旁,将他拿枪的手拉下来,急声说道:“赵东,你疯了吗?就算于谦的罪责再严重,我们也没有权利伤他!”
青年满脸的不耐烦,手臂一挥,将女郎推开,冷道:“你懂得什么?对付他这种流氓,不使用狠一点的手段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让开,”说完,他再次举起枪,可女郎动作也够快的,又一把将他的枪口拉下来,摇头道:“赵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违法!如果你开了枪,那就和于谦是同一种人了。”
‘该死的。”青年诅咒一声,气得脸色煞自,可又拿女郎没有办法,他无奈地看向组长杜名义。
杜名义幽幽说道:“小赵的话没有错,对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何况,他还是政治部里的人,我们必须要他亲口承认和列举出他自己的罪行,这,对我们部长,乃至整个公安部,都是至关重要的。
女郎听完,吸了口气,慢慢低下头,拉住青年手腕的手也随之缓缓松开。
躺在地上的于谦对杜名义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动,暗道果然没错,看起来,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间确实存有较深的矛盾。自己是政治部的人,一旦自己真交代出种种违法的事,恐怕,不仅自己罪责难逃,也会牵连到整个政治部身上。由此可见,这次公安部抓捕自己,并非出于严打那么简单。
怎么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于谦暗叹一声,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当然,是苦笑。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借严打的时机突袭青帮,会使自己陷入政治部和公安部这两大部门明争暗斗的泥沼中,甚至,可能会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当青年的枪口再次对准他的大腿时,于谦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胆被人打断,他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自己政治部的身份对对方下起作用,那自己只能豁出性命一拼了。于谦手腕一抖,金刀弹入掌心五指弯自,紧紧扣住刀身,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于谦的动作又快又隐蔽,即使旁人贴进他的手腕,两眼一眨不眨的观察,也很难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青年当然也没有看到,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于谦的金刀也瞄难了他的脖子。
正在这时,只听房门处咣当一声巨响,审讯室的木头门被人一脚踢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房间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青年,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来人。从门外,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面色如玉,相貌堂堂,身材高窕,只是脸上带有一腿邪气。
进来之后,他先瞧瞧杜名义等人,最后目光落在倒地的于谦身上。青年愣了两秒钟,接着呵呵笑了,说道:“这里,挺热闹的嘛,”
看清楚来人,于谦松了口气,而杜名义和青年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杜名义暗暗心晾,脸上却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中校。”
来者正是与于谦打过多次交道的政治部高宫,张繁友。
‘真是荣幸啊,想下到公安部的精英还能认识我。”张繁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于谦近前,向门外招了招手。
时间不长,张天陵苦着老脸从外面一点点蹭进来,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子。他明自,政治部可是比公安部更加可怕,不管怎么说,后者和自己还是属于同一部门,而政治部则不一样他们对自己可不会讲任何情面的。
等张天陵走到张繁友近前时,还没等说话,张繁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冷声问道:“张局长,你扣住我们政治部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这…………”张天陵哆哆嗦嗦地瞅向杜名义。
究竟是谁抓捕于谦的,张繁友哪能不知道,警察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逮捕政治部的人。他嘴角挑了挑,震声说道:“我们政治部的人,即使有什么错,我们内部自然会处理,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把手铐打开,现在,”他这话表面上是对张天陵说的,而实际上是在告戒杜名义。
没有得到杜名义的首肯,张天陵哪敢把于谦的手铐打开,他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这时杜名义不能再不表态。他看向张繁友,沉声说道:“于谦参与和组织黑社会活动,抓捕他,是我们公安部的职责…………”
‘什么狗屁职责!’张繁友嗤笑一声,仰首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废话,我不想听,我现在只要你放人。”
‘对不起,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抓到政治部的把柄,杜名义哪会轻易把人放掉。
张繁友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拉起衣襟,从腥间拔出手枪。
看他亮出枪,那名叫赵明的青年一震,急忙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枪又抬起,对难张繁友的脑袋,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哼!”象赵明这样的小角色,张繁友根本投放在眼里,看都懒着看他,他抬起手枪,对难于谦的手铐,猛然就是一枪。
于谦想买通青帮内部的人员,从内部来分裂对方,若是平时,这或许并不容易做到,但是现在镇江处子团团包围之中,人人自危,这时在金钱与生存的诱惑下,自然不缺墙头草一类的人。只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正当于谦要将计划付之子行动之际,警察却先找上门来
上午九点十分,二十多辆警车飞驰而来,在北洪门的南京分堂口前前停下。
车门打开,从里面蜂拥而出警察及武警都有数十之多,一各个真枪实弹,冷着脸,直接,冲进分堂之内。
这时,于谦正和众干部开会,商议计划的细节,房门突然被撞开,一名小弟跌跌撞撞跑进来。
见自己的手下如此没有礼貌,而且还是在于谦面前,身为分堂主的魏子丹老脸一红,腾的站起身,怒斥道:“你吃错药了吗?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小弟咽口吐沫,结巴道:“谦哥,魏哥,大事不好了,警察冲进来了!”
‘什么?警察?”魏子丹愣道:“哪来的警察?”
‘不…………不知道!”小弟急道:“看意思,他们是来抓谦哥的。”
“妈的,岂有此理!”魏子丹气得两眼圆张,对于谦说道:“谦哥,我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不等于谦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撞开,从外面闯进十数名持枪警察,其中带头的一位正是南京市的市局长,张天陵。
于谦不认识这人,但魏子丹和他却颇有交情。他环视前面的众警察一眼,最后,看向张天陵,问道:“张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天陵冷着脸,道:“我是来抓人的。”
魏子丹面色一冷,问道:“抓谁?”
张天陵目光一飘,瞥向于谦,面无表情道:“于谦!”
‘凭什么?”魏子丹大步流星来到张天陵近前,低声说道:“张局,你搞什么鬼?难道你不知道谦哥的身份吗?还有,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张天陵背对着众警察,连连向魏子丹眨眼睛,并用余光看了看斜后方。脸上这个表情,嘴里可一点设客气,他振声说道:“凭什么,就凭他是黑社会组织的大头目。来人,给我带走!”
他话音落后,后面上来四名膀大腰圆的警察,手中又是手枪,又是手铐,靠近于谦时小心翼翼的,颇有大敌当前的感觉。
于谦是什么人,他们哪会不知道,只是迫于命令,硬着头皮上前。
他们要逮捕于谦,东心雷等人可不干了。先是任长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挡在于谦身前,冷然伸出手来,一把扣住一名警察的脖子,怒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放手!”任长风这一动手,可谓一石击起千层浪,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先是警察齐刷刷举起枪,接着,北洪门的众人也纷纷将手摸向藏在衣下的家伙,双方箭上弦,刀出鞘,混战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张天陵暗中直裂嘴,此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里左右为难。这时,站于他身后的一名三十五六岁、身穿西装的青年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张局长,你管辖之地的黑社会竟然如此猖撅,真是让人刮日相看啊!”
一听这话,张天陵吓得一哆嗦,冷汗随之流下来。他将心一横,大声喝道:“于谦是我们要逮捕的嫌疑犯,谁要是敢阻拦将以同罪论处,统统带走!”
东心雷冷笑道:“只怕,阁下今天谁也带不走,你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呢”他这话,无疑将充满大气的气氛又浇了一层油。
这时,始终沉默无语的于谦开口说道:“长风,把人放开!”
“谦哥……”任长风回头,不解地看向于谦。
于谦向他微微点下头,示意任长风无事。后者见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松开,不过,他顺势又向前一推,那名被他抓住脖子的警察踉跄着倒退三四步,若不是及时被左右同伴扶住,恐怕会摔得很惨。
于谦笑眯眯地看向张天陵,说道:“张局长我会和你们走,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和朋友们先说几句话。”
张天陵闻言,长长松了口气,如果于谦硬是反抗到底,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刚要答应,可那便装青年却插口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抓捕犯人时,还要给犯人留出交代事情的时间,张局长,你说呢?”
张天陵心中暗骂,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连忙点头说是,然后对于谦道:“对不起,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于谦看得出来,张天陵是受便装青年所制,而这个便装青年肯定是中央公安部的专员,只是,自己昨天刚刚进攻丹阳,今天警察就来找上自己,速度可真够快的。
他脸上笑容不减,但双眼却变得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闪出骇人的森光。
那光芒,锋利似刀,却又毒如蛇蝎,如同实质一般,能直接刺进入的心脏最深处。在于谦逼人魂魄的注视下,青年忍不住打个冷战,打心眼里升起一股寒意,双股不由自主地向后蹭了蹭。
看出他的胆怯,于谦嘴角一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和朋友们说几句话,可以吗?”
便装青年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于谦的目光,耸肩道:“这个你不用问我,负责人是张局长,你问他好了。”
于谦目光一斜,又看向张天陵。
张天陵来下及细想,颤声说道:“当…………当然可以!”
于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收起灼人的目光,把东心雷叫到自己身边。
“谦哥,你…………”东心雷刚要问话,于谦摆手拦住他,低声说道:“老雷,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谦哥?”
于谦伏在东心雷耳边,细语道:“我被警察抓走,,消息很快会传到镇江,唐堂知道之后,肯定大喜过望,十之八九会暗中派出人手,秘密夺回丹阳。你要作好准备,半路截杀,尽可能的歼灭青帮有生力量,然后,一鼓作气,拿下镇江。”
‘恩!谦哥,我记下了,可是你呢?我们怎么救你出来?”东心雷满面担比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警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于谦笑眯眯地底气十足道:“不出三天,我就会平安无事的出来。”
东心雷仍不放心地问道:“真的吗?”
“呵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于谦爽朗而笑,拍拍自东心雷肩膀。说完,他仰头对张天陵道:“张局长,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好!”张天陵道:“我按公办事,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着,他向下面人一甩头,两名警察会意,走到于谦近前,将明晃晃的手铐带在他手腕上。
任长风等人大怒,刚准备围上前来,于谦沉声喝道:“谁都不要过来。这是命令!”
众人面色一变,面面相窥,在于谦精光四射的眼神下,抬起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
直至把于谦带出北洪门堂口,平安无事地押到警车上,张天陵才算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他身心疲惫地长叹一声,感觉自己好象刚打过一场硬仗似的。
警车一路飞奔,直接到了市局。于谦被安置在一间不大的审讯室里,四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房间正中摆放了一把木头椅子。于谦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刚坐,两名警察走上前来,仰头说道:“你站起来?”
“恩?”于谦眉毛一挑,看向两人。
其中一名警察冷声说道:“我们要搜身,”
于谦笑眯眯地没说话,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警察面色冰寒,正准备说话,审讯室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四个人。
最前面一位,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他身后,有市局长张天陵和那位便装青年,另外还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郎。
几人进来之后,中年人着眼于谦,回头问道:“他就是于谦吗?”
“是的!”便装青年巷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中年人点点头,走到于谦近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于谦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外表虽平凡无奇,但身上却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尤其是他那双夺人心魂的双眼,其中闪烁的精光让人不敢正视。中年人心头一震,脸上表情冷漠地说道:“于谦,我怀疑你参与有组织犯罪罪活动,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于谦没有答话,耸耸肩,挑目反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振声说道:“我是公安部的专案调查组组长,杜名义。”
“是杜组长,你好。”于谦在问好,只是从他的态度上,却毫没有问好的意思。他端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于谦,在别人面前,你或许有嚣张的本钱。”便衣青年大步走到于谦一侧,冷声道:“但是,在杜组长面前,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最后吃亏的将是你自己。”
“那也不一定。”于谦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中年人强硬道:“就算你有天大的后台,但是,你参与并组织黑社会争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罪犯。”
“呵呵,你的证据何在?”于谦笑眯眯地问道。
“证据?”中年人冷笑道:“于谦,我所掌握的关于你犯罪的证据,足可以让你死上十个来回的。”
“哦!”于谦笑道:“既然这么说,那我看你也没有再审问我的必要了。”
中年人面色一凝,道:“于谦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于谦嗤笑道:“收回你那一套那对我不起作用。想抓我,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还是放我回去的好,这样大家都好下台。”
‘mA的,”便衣青年怒骂一声,喝道:“于谦,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扭头对张天陵道:“张局,可以带着你的人先回避一下吗?我们有话要单独和于谦‘慢慢谈’!”
‘当…………当然可以。”张天陵明白青年话中的意思,这时,自己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真出了什么事,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他向中年人点下头,然后对手下的警察一挥手,快步退出审讯室。
众警察一离开,青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弯下腰,贴进谢文东,嘿嘿笑道:“于谦,我想向来都是你打人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打的滋味吧?”
于谦闻言,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想动用私刑吗?”
‘这是对你不合作的惩罚”说着话,青年冷然挥出一拳,啪的一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于谦的面颊上,瞬间,血丝自他的嘴角中流出。青年的力道很重,但速度并未快到让于谦闪躲不及的程度,他只是没有闪避,也不想闪避。
‘怎么样?滋味如何啊?”青年阴森森的一笑说道:“我看你还是主动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吧,这样还能少遭点罪。”
于谦甩甩头,抬起带着手铐的双手,慢慢擦了擦嘴角,淡然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好!很好!”青年边点头边狞笑道:“于谦,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话,他又是一记重拳击在于谦的胸口上,紧接着抡起一脚,将于谦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不等于谦从地上爬起,他疾步上前,一脚踩在于谦的胸口,吼道:“于谦,你究竟说不说?”
于谦咳了两声,歪头吐出一口血水,虽然胸口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但他脸上仍带着笑容。他摇头而笑,道:“要说的,刚才我已经说完了。”
‘他妈的,看来不动真家伙,是不会翘开你的嘴巴,”说着话,他扭头看向中年人。后者面无表情,将头扭向一旁。
得到组长的暗示,青年嘴角一挑露出奸笑,他回手从口袋中拇出手枪,顶住于谦的脑门,说道:“于谦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究竟承不承认犯罪的事实?’
于谦面不改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枪,笑道:“你敢杀我?”
‘不敢,我当然不敢杀你,但是,“青年说着话,将枪口下移,移到于谦的大腿时方停止,说道:“伤你我还是敢的,就算别人问起,我随随便便也能找十个八个理由唐塞过去,比如,你要逃走,我开枪阻止,或者我的手枪不小心走火了等等。充其量我会受到记过的处分,而你,却只能落得终身残疾了,算来算去,还是你吃亏啊”
听了青年的话,于谦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一震,看对方的眼神,他能判断出来,青年不是在吓唬自己,他真的会开枪打折自己的腿。但是,自己是政治部的人,对方不会不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动手伤自己,那只有一个解释,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间肯定有罅隙。只是自己倒霉,要成为这两个部门矛盾中的牺牲品。
‘好了,够了,我给你的时间和机会已足够多,可你却不懂得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青年扳动顶针作势要一枪打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以手枪的威力,足可以将于谦的腿骨打断,即使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医院,以子弹在骨骼爆炸所产生的破坏力,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就在青年要扣动扳机的瞬间,站在一旁的漂亮女郎喝止道:“住手!”
青年一怔,疑惑地看向女郎。
女郎,冲到青年身旁,将他拿枪的手拉下来,急声说道:“赵东,你疯了吗?就算于谦的罪责再严重,我们也没有权利伤他!”
青年满脸的不耐烦,手臂一挥,将女郎推开,冷道:“你懂得什么?对付他这种流氓,不使用狠一点的手段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让开,”说完,他再次举起枪,可女郎动作也够快的,又一把将他的枪口拉下来,摇头道:“赵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违法!如果你开了枪,那就和于谦是同一种人了。”
‘该死的。”青年诅咒一声,气得脸色煞自,可又拿女郎没有办法,他无奈地看向组长杜名义。
杜名义幽幽说道:“小赵的话没有错,对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何况,他还是政治部里的人,我们必须要他亲口承认和列举出他自己的罪行,这,对我们部长,乃至整个公安部,都是至关重要的。
女郎听完,吸了口气,慢慢低下头,拉住青年手腕的手也随之缓缓松开。
躺在地上的于谦对杜名义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动,暗道果然没错,看起来,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间确实存有较深的矛盾。自己是政治部的人,一旦自己真交代出种种违法的事,恐怕,不仅自己罪责难逃,也会牵连到整个政治部身上。由此可见,这次公安部抓捕自己,并非出于严打那么简单。
怎么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于谦暗叹一声,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当然,是苦笑。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借严打的时机突袭青帮,会使自己陷入政治部和公安部这两大部门明争暗斗的泥沼中,甚至,可能会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当青年的枪口再次对准他的大腿时,于谦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胆被人打断,他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自己政治部的身份对对方下起作用,那自己只能豁出性命一拼了。于谦手腕一抖,金刀弹入掌心五指弯自,紧紧扣住刀身,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于谦的动作又快又隐蔽,即使旁人贴进他的手腕,两眼一眨不眨的观察,也很难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青年当然也没有看到,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于谦的金刀也瞄难了他的脖子。
正在这时,只听房门处咣当一声巨响,审讯室的木头门被人一脚踢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房间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青年,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来人。从门外,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面色如玉,相貌堂堂,身材高窕,只是脸上带有一腿邪气。
进来之后,他先瞧瞧杜名义等人,最后目光落在倒地的于谦身上。青年愣了两秒钟,接着呵呵笑了,说道:“这里,挺热闹的嘛,”
看清楚来人,于谦松了口气,而杜名义和青年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杜名义暗暗心晾,脸上却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中校。”
来者正是与于谦打过多次交道的政治部高宫,张繁友。
‘真是荣幸啊,想下到公安部的精英还能认识我。”张繁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于谦近前,向门外招了招手。
时间不长,张天陵苦着老脸从外面一点点蹭进来,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子。他明自,政治部可是比公安部更加可怕,不管怎么说,后者和自己还是属于同一部门,而政治部则不一样他们对自己可不会讲任何情面的。
等张天陵走到张繁友近前时,还没等说话,张繁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冷声问道:“张局长,你扣住我们政治部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这…………”张天陵哆哆嗦嗦地瞅向杜名义。
究竟是谁抓捕于谦的,张繁友哪能不知道,警察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逮捕政治部的人。他嘴角挑了挑,震声说道:“我们政治部的人,即使有什么错,我们内部自然会处理,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把手铐打开,现在,”他这话表面上是对张天陵说的,而实际上是在告戒杜名义。
没有得到杜名义的首肯,张天陵哪敢把于谦的手铐打开,他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这时杜名义不能再不表态。他看向张繁友,沉声说道:“于谦参与和组织黑社会活动,抓捕他,是我们公安部的职责…………”
‘什么狗屁职责!’张繁友嗤笑一声,仰首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废话,我不想听,我现在只要你放人。”
‘对不起,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抓到政治部的把柄,杜名义哪会轻易把人放掉。
张繁友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拉起衣襟,从腥间拔出手枪。
看他亮出枪,那名叫赵明的青年一震,急忙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枪又抬起,对难张繁友的脑袋,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哼!”象赵明这样的小角色,张繁友根本投放在眼里,看都懒着看他,他抬起手枪,对难于谦的手铐,猛然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