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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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那胖子高声嚷嚷着，还时不时拍一下赵良的大腿，一旁那个蒙面的女人看着一脸苦逼像的赵良眼角弯成了月牙状。
“我说你个小鳖孙，真是害苦老子了！当时我还纳闷呢，网上刚贴上你照片居然就让我给撞见了，我正琢磨着我运气这么好，要不要赶紧补两注福彩呢，谁想到你小子撒丫子就跑，兔儿一样。”
胖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吐沫星子甩到赵良脸上，也不介意赵良是否介意他自己被甩一脸吐沫星子，嘴里的话就跟连环炮一样。
“得亏你小子又自个儿撞回来了，让三爷我踏实不少，等这票干完，少不了你小子的！”
不知是被那胖子叨咕烦了还是刚撞完邪胆子大了又或是咋滴，赵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拍掉了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什么找我、干票的，你们是谁？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别带脏字儿！”
女人听得赵良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管他，他平时混黑，说脏话这毛病可不是说改就改的。”说到这里，女人又顿了顿，“我们是土夫子，俗话说就是盗墓的，等下带你干一票，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
“盗墓的？”赵良闻言愣了一下，开始上下打量起身旁那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又蒙着脸，到是活像个忍着，“盗墓？那你们盗去啊，拉着我干什么？，我明天还得打工呢，没空！这事儿要是被国家发现了，可是要坐牢的！”
看到赵良的反应，女子不怒反笑，“那你就是不干喽？”
“不干不干，快点放我下车！”
女子闻言，有些故作惋惜的耸了耸肩，“那好吧，亏我还想把赵大海那小夫妻俩的遗物交给你呢。”
“你说什么？”
赵良一听到“赵大海夫妻的遗物”，立刻抓住了女子的肩膀，指间用力，抓的那女子黛眉微蹙，“他们……还是……”
“死了，尸骨都没有。”
女子的话让赵良恍若遭受雷击一般放下了双手，怔住了好久。
胖子见状，看向赵良的眼神里也是多了一些同情，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递到赵良手里，“小子，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
赵良接过烟，是精红南京，三十多一盒，不过赵良却不懂这些，因为他不抽烟，但是却还是对着烟嘴猛吸了一口，浓烈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
“我说你小子，连烟都不会抽？”胖子拍着赵良的后背，一边拍一遍数落，“你爸你妈可都是圈儿里好手，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啊！”
赵良没有理会胖子的话，脑海里都是他爸妈的影子，他知道他爸妈是干啥的，盗墓贼，很小就知道，但是他却对他父母的行业感到由衷的的厌恶，不为别的，就为他们经常不在他身边。
咳嗽了很久之后，赵良感觉胸中没那么闷了，“他们是盗墓贼，可我不是，你们带我去也没用。”
“嘿嘿，小子，盗墓的就盗墓的，加个贼干啥？再说了，有好处的，钱！钱你要不要？还有你爸妈的遗产，他们夫妻俩干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小数目！”胖子呵呵的笑着。
赵良鄙夷的看了一眼胖子，“你们干这行不久是为了钱吗？会那么好心把我爸妈都遗产还回来？而且我啥也不懂，你们带我一个累赘干啥！”
那女子闻言后有些对赵良这番话不太感冒的样子，“呵呵，是为了钱没错，可是我们也是讲道义的，而且还是合法的！”女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带你，是因为这单需要你们老赵家的血脉，有了你能安全点，具体的你也别问，到时候你割破手指头滴几滴血就行了。”
“赵家的血脉？”赵良闻言又是一笑，“要我们家的血脉直接去赵家村儿，要多少有多少，干嘛找我？”
赵良这话一出，整个车子里都安静了不少，就连前面副驾驶那个一直在打电话的建军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赵良一眼，面色上满是惊疑。
赵良见到气氛不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们咋了？别这么看着我啊！”
“你……多久没回赵家村了？”女子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问。
赵良闻言一愣，他确实很久没有回到过那个破败的小村庄了，不是不想，而是没脸，自己拿了大家伙的捐款也没在城里混出个头来，他实在是没脸回去，“我一上大学就没回去过，大概……三年了吧。”
女子闻言，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间传递了很多信息，这叫眉语，是他们这行特有的传话方式，一般用于倒洞时双手闲不下来，又不能出声儿的情况，当然，赵良还不懂这么多。
“三年啊……那就对上口了，去年赵家村里除了外来的异姓户，剩下的所有姓赵的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估计就跟我们这次的目标有关。”
“失踪……了……？”赵良闻言若有所思，他隐隐间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经常坐在当院的躺椅上看着村儿后面的大山自言自语，“这老祖宗啊……指不定哪天就给咱们召回去了，到时候得给小良子送远点……”
当时赵良听这话还有些莫名其妙，现在一想，他父亲口中那“老祖宗”三个字说的可是别有深意……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出了县城，开上了乡间的土路，赵良这才发现，胖子这一行人还真不少，足足十多辆车，清一色奥迪A6，还真别说，干这行的真是有钱！
女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四个眼罩，给了胖子一个，建军一个，自己留着一个，又递给赵良一个，“戴上，睡会儿，目标就是你老家的后山那块儿，还得开俩小时。”
赵良也不废话，接过眼罩带在脸上，身子顺势下沉，躺在后面的椅子上来了个标准的“京瘫”。
胖子见状捅了捅赵良，“你这姿势太揽地儿了，旁边挪挪！”
赵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死鱼一般都躺着，胖子想发火，却又忍了下来，“你心情不好，三爷让着你，不过可没有下回了啊！”
说完，胖子咕哝了两下，也没了动静，那女子想必也合眼了。
自始至终，赵良都没问两人的名字，只知道副驾驶那个叫建军，姓啥也不知道，而且赵良能感觉到，这俩人还有很多事儿没跟他说，不过他也没问，因为从小受他父母影响，耳濡目染下他也知道一点这行的规矩。
干活儿前要是跟人说话，留个悬念，完事儿再说。这样干不为别的，图个吉利，希望这一票后自个儿还能跟人说笑。
不知怎么的，赵良也有些信这话了。
闭上眼，赵良满脑子都是他父母的样子，怎么也睡不下，那毕竟是他父母，虽然对于他们的结局赵良早就有了猜想，但是真正得知结果时，他还是忍不住啊。
忍不住哭。
泪水先是润湿了眼罩，然后又顺着缝隙溜到脸颊上，一直到了下巴，最后低落在胸膛上。
一直冰凉的手从左边伸过来，擦去了赵良脸上的泪水，赵良知道，是那女人的，但他没有说什么，就那样无声的流着泪，而那女人也不出声。
慢慢的，赵良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深沉……最后也是睡着了。
车上，那胖子高声嚷嚷着，还时不时拍一下赵良的大腿，一旁那个蒙面的女人看着一脸苦逼像的赵良眼角弯成了月牙状。
“我说你个小鳖孙，真是害苦老子了！当时我还纳闷呢，网上刚贴上你照片居然就让我给撞见了，我正琢磨着我运气这么好，要不要赶紧补两注福彩呢，谁想到你小子撒丫子就跑，兔儿一样。”
胖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吐沫星子甩到赵良脸上，也不介意赵良是否介意他自己被甩一脸吐沫星子，嘴里的话就跟连环炮一样。
“得亏你小子又自个儿撞回来了，让三爷我踏实不少，等这票干完，少不了你小子的！”
不知是被那胖子叨咕烦了还是刚撞完邪胆子大了又或是咋滴，赵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拍掉了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什么找我、干票的，你们是谁？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别带脏字儿！”
女人听得赵良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管他，他平时混黑，说脏话这毛病可不是说改就改的。”说到这里，女人又顿了顿，“我们是土夫子，俗话说就是盗墓的，等下带你干一票，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
“盗墓的？”赵良闻言愣了一下，开始上下打量起身旁那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又蒙着脸，到是活像个忍着，“盗墓？那你们盗去啊，拉着我干什么？，我明天还得打工呢，没空！这事儿要是被国家发现了，可是要坐牢的！”
看到赵良的反应，女子不怒反笑，“那你就是不干喽？”
“不干不干，快点放我下车！”
女子闻言，有些故作惋惜的耸了耸肩，“那好吧，亏我还想把赵大海那小夫妻俩的遗物交给你呢。”
“你说什么？”
赵良一听到“赵大海夫妻的遗物”，立刻抓住了女子的肩膀，指间用力，抓的那女子黛眉微蹙，“他们……还是……”
“死了，尸骨都没有。”
女子的话让赵良恍若遭受雷击一般放下了双手，怔住了好久。
胖子见状，看向赵良的眼神里也是多了一些同情，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递到赵良手里，“小子，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
赵良接过烟，是精红南京，三十多一盒，不过赵良却不懂这些，因为他不抽烟，但是却还是对着烟嘴猛吸了一口，浓烈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
“我说你小子，连烟都不会抽？”胖子拍着赵良的后背，一边拍一遍数落，“你爸你妈可都是圈儿里好手，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啊！”
赵良没有理会胖子的话，脑海里都是他爸妈的影子，他知道他爸妈是干啥的，盗墓贼，很小就知道，但是他却对他父母的行业感到由衷的的厌恶，不为别的，就为他们经常不在他身边。
咳嗽了很久之后，赵良感觉胸中没那么闷了，“他们是盗墓贼，可我不是，你们带我去也没用。”
“嘿嘿，小子，盗墓的就盗墓的，加个贼干啥？再说了，有好处的，钱！钱你要不要？还有你爸妈的遗产，他们夫妻俩干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小数目！”胖子呵呵的笑着。
赵良鄙夷的看了一眼胖子，“你们干这行不久是为了钱吗？会那么好心把我爸妈都遗产还回来？而且我啥也不懂，你们带我一个累赘干啥！”
那女子闻言后有些对赵良这番话不太感冒的样子，“呵呵，是为了钱没错，可是我们也是讲道义的，而且还是合法的！”女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带你，是因为这单需要你们老赵家的血脉，有了你能安全点，具体的你也别问，到时候你割破手指头滴几滴血就行了。”
“赵家的血脉？”赵良闻言又是一笑，“要我们家的血脉直接去赵家村儿，要多少有多少，干嘛找我？”
赵良这话一出，整个车子里都安静了不少，就连前面副驾驶那个一直在打电话的建军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赵良一眼，面色上满是惊疑。
赵良见到气氛不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们咋了？别这么看着我啊！”
“你……多久没回赵家村了？”女子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问。
赵良闻言一愣，他确实很久没有回到过那个破败的小村庄了，不是不想，而是没脸，自己拿了大家伙的捐款也没在城里混出个头来，他实在是没脸回去，“我一上大学就没回去过，大概……三年了吧。”
女子闻言，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间传递了很多信息，这叫眉语，是他们这行特有的传话方式，一般用于倒洞时双手闲不下来，又不能出声儿的情况，当然，赵良还不懂这么多。
“三年啊……那就对上口了，去年赵家村里除了外来的异姓户，剩下的所有姓赵的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估计就跟我们这次的目标有关。”
“失踪……了……？”赵良闻言若有所思，他隐隐间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经常坐在当院的躺椅上看着村儿后面的大山自言自语，“这老祖宗啊……指不定哪天就给咱们召回去了，到时候得给小良子送远点……”
当时赵良听这话还有些莫名其妙，现在一想，他父亲口中那“老祖宗”三个字说的可是别有深意……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出了县城，开上了乡间的土路，赵良这才发现，胖子这一行人还真不少，足足十多辆车，清一色奥迪A6，还真别说，干这行的真是有钱！
女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四个眼罩，给了胖子一个，建军一个，自己留着一个，又递给赵良一个，“戴上，睡会儿，目标就是你老家的后山那块儿，还得开俩小时。”
赵良也不废话，接过眼罩带在脸上，身子顺势下沉，躺在后面的椅子上来了个标准的“京瘫”。
胖子见状捅了捅赵良，“你这姿势太揽地儿了，旁边挪挪！”
赵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死鱼一般都躺着，胖子想发火，却又忍了下来，“你心情不好，三爷让着你，不过可没有下回了啊！”
说完，胖子咕哝了两下，也没了动静，那女子想必也合眼了。
自始至终，赵良都没问两人的名字，只知道副驾驶那个叫建军，姓啥也不知道，而且赵良能感觉到，这俩人还有很多事儿没跟他说，不过他也没问，因为从小受他父母影响，耳濡目染下他也知道一点这行的规矩。
干活儿前要是跟人说话，留个悬念，完事儿再说。这样干不为别的，图个吉利，希望这一票后自个儿还能跟人说笑。
不知怎么的，赵良也有些信这话了。
闭上眼，赵良满脑子都是他父母的样子，怎么也睡不下，那毕竟是他父母，虽然对于他们的结局赵良早就有了猜想，但是真正得知结果时，他还是忍不住啊。
忍不住哭。
泪水先是润湿了眼罩，然后又顺着缝隙溜到脸颊上，一直到了下巴，最后低落在胸膛上。
一直冰凉的手从左边伸过来，擦去了赵良脸上的泪水，赵良知道，是那女人的，但他没有说什么，就那样无声的流着泪，而那女人也不出声。
慢慢的，赵良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深沉……最后也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