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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川在找你之BOSS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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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秦总，该出发了。”何雨敲门进去，提醒里面这位居然忘记竞拍事情的总裁。
总裁算不上是位工作狂，但重要的事情他都记得，她这个秘书说是安排他行程，其实大多时间总裁自己心里都有数，什么时候参加什么会议，见什么人。而像今天这样的大型土地拍卖，是公司今年的发展大计，他不可能忘记时间的。
何雨说完仔细打量总裁，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似比以前更深沉，更冷冽，更让人害怕。
正在想事情的秦川听到她的话，拿外套起身。“叫其他人在一楼等。”
“是总裁。”
帝都这次拍卖的土地为49。93万平方米，是近几年来推出的最大拍卖土地，它位于昌平区的京藏高速，周边有居庸关长城、明十三陵、八达岭长城等景观。这块土地交通分达，文化底蕴深厚，是所有开发商们的必争之地。
这次的拍卖，注定是场腥风血雨的争夺战。
因此，在拍卖会的大门外，记者们不用多久就能看到地产界各大BOSS的身影，足够他们写一周的新闻题材了。
秦川带着人站在大门口，看走来的梁君煜。
梁君煜上次工地发生的意外已经被压下，从他傲睨自若的神情就能知道这并未对君煜国际造成多大影响。
这两个大BOSS面对面站一起，顷刻引来记者们咔咔一阵快门声。
秦川和梁君煜对视了两秒，便同他走进拍卖会。
“还以为要一阵子才能见到梁总。”秦川目不斜视，状似关心问：“都处理好了吗？”
工地发生意外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像环宇不可能不关注君煜国际，所以秦川早知道他会来参加竞拍，他这么说就是故意戳着人家的不痛快找事。
梁君煜脸色如常，不痛不痒道：“谢秦总关心，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君煜国际的。”他接着又讲：“上次是你走运，这次你可要做好哭的准备。”
“原来梁总还有这癖好。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秦川处之泰然，说的波澜不惊。
两位大BOSS相互怼着进到拍卖会场，便若无其事的分开。最后他们一左一右的绕了圈，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相遇。
他们两个是坐在最中间位置，各自带的人则坐他们旁边。
对这两位大BOSS看似和平相处的其他人来说，跟着总裁来竞拍的职员，就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刀光剑影，和什么叫文明的较量。
秦川看着台上的竞拍土地信息，随意讲：“我很意外，梁总这次没有带吕总来。”
吕萌离开了环宇，首要选择肯定是她喜欢的君煜国际，况且君煜国际还几次向她抛出橄榄枝。
“这话我也想问你。”梁君煜说着看秦川。
秦川也转头看他。
吕萌对梁君煜来讲，是求而不得。对秦川来讲，是失之无味。
像这次的竞拍，不管谁带着吕萌都能很好的硌硬对方。可能连吕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对他们起到这么大作用。
秦川和梁君煜这一眼对视，同时得到一个信息：
吕萌不在君煜国际。
吕萌离开了环宇。
得到这个信息，秦川心情舒坦。
在一轮接一轮争先恐后的叫价下，在叫价人数越来越少时，在君煜国际叫到38亿的高价后……
秦川举牌。“五十亿。”
此价一出，震慑众人，接着是全场哗然。
秦川在主持人宣布土地归属后，扔下号码牌，看了眼望着自己的梁君煜便走了。
跟着他来的人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目送他走掉，才向君煜国际的BOSS笑着点头，去对接后续事宜。
秦川离开拍卖会就直接回了博观景园，在途中他接到秦尚武的电话，问竞拍价格这事。
这个电话在秦川的预料之中，他现在不想多说，只讲：“秦董，这事我们明天会上谈，现我正忙着。”
以一种不容质疑的气势挂了电话，秦川把车停在博观景园一期的楼下，乘坐电梯回到顶层。
“汪汪汪……”长大不少的小黑冲着门一阵狂吠。它在秦川进来后扑上去咬他。
当然，它只敢咬裤子。
秦川这条价值不菲的裤子一下多出两个洞，算是彻底报废了。
至于小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因为吕萌不仅离开了环宇，还搬出了博观景园，这小黑是容燕乔代为转交的。
而秦川赶着回来，是这条养不熟的狗他忘记喂食了，怕自己安上虐待小动物的罪名，才匆匆赶回来。
小黑咬着他裤腿又拽又扯。
秦川动了动脚，把它踢开。“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小黑：汪汪？
吕萌：……
**
“吕总，我下班了，拜拜。”不大的办公室里，传来女孩轻盈的声音。
吕萌抬头，笑着讲：“嗯，拜拜。”
得到BOSS的批准，前台小姑娘欢快的走了。
等她走掉，吕萌又继续工作。
不多时，一个男职员来敲她门。“吕总，客户的设计稿已经确认了，我明天去跟印刷。”
吕萌又笑着讲：“确认了就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设计师正准备走，想到什么又犹豫的讲：“吕总，你也早点下班吧，别太累了。”
“我也快了，忙完手上点事就走。”
“好。那吕总再见。”
“再见。”吕萌等公司唯二的两个职员走掉，伸了个懒腰，和顾客继续聊。
等把生意谈下来，她也收拾东西下班。
吕萌走过公司的前台时，转头看正门口的LOGO。
东方世纪。
这是她花了许长时间才注册下来的公司名，现在还是TM，正在注册中，但她有预感，这个商标一定会属于她的。
锁上门，吕萌离开这个仅一百来坪的公司，坐公交车回家。
吕萌这个老板有点穷？她不是有点穷，她是真的穷。
这公司位于五环之外，地段偏僻，空间小，但好在他们是做广告设计与策划的公司，客户大多是线上交流，如果真要见面谈，也是约在外面。至于人员嘛……她现在只招了个前台和一个设计师。
别看只有两个人，可那个设计师的工资不低，再加上房租物业等开销，吕萌又有种回到和傅臣一起创业的感觉。
不是感觉，而是就回到了那种拮据和窘迫的地步。
但怕什么，一切都会好的，她还年青。
吕萌不怕吃苦，她虽然从小被长辈宠着长大的，但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吃苦受累什么她都能忍受，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吃亏。
回到不到二十坪的房间，吕萌洗了澡躺在床上，有点想念小黑。
她当时让小乔把小黑还给秦川，第一个是因为那是他送的，可最主要原因是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会很艰难，怕照顾不到它。
想到小黑，再想想以前光鲜亮丽的工作，吕萌有点婉惜，却也不后悔。
现在才刚刚起步。
以后的东方世纪会越来越大，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它将会成为帝都甚至是全世界都家喻户晓的广告公司！
吕萌一下雄心壮志起来，翻身坐起，去拿笔记本又热血沸腾的工作起来。
在吕萌奋发图强进入忘我的工作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侧头一看，见是张立辉的，连忙接起。
创办东方世纪这个公司，吕萌的蓝图是打算专做地产广告。她有地产这方面的资源，也在环球做过策划，另一个是地产广告项目够大，利润也要更高一些。所以在公司开张的那天，她发了空间，看能不能挖掘几个潜在客户。就算不是大项目，有个小粥喝喝也是不错的。
“喂，张总您好。”吕萌非常恭敬，放下电脑全心全意接听他的电话。
张立辉找吕萌，还真是有生意要给她做。
吕萌在宏达时给张立辉留下很好的印象，后又在瀚中的策划中给他和瀚中的总裁陈浩超牵了线，对她自是十分的认同和认可的。所以他也并未担心她是新公司，或是初次进入广告行业，直接把一个工业地产的前端设计交给她。
“吕总，这个项目不算大，事情也不是很多，你先做着玩玩，等我第二个项目快结束的时候再找你。”
“张总您客气了。您放心，您这个项目我一定会好好做，争取把您的第二个项目也弄下来。”吕萌说的镇定，面上却笑开了花。
这是东方世纪的第一个大单，她说什么都不能把招牌咂了！尽管……她还没有招牌。
吕萌心里清楚知道这第一个项目是人情，这第二个项目能不能拿到，就得靠本事。
张立辉听了她的话哈哈笑，又和她唠嗑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而吕萌接到他这个电话后，兴奋的睡不着觉，很高效的把一个小策划做完，就想着得再招两个设计师，然后还有写文案的。
这招人是门技术活，而且想招到优秀的，薪水肯定不低。
吕萌思来想去的慎重考虑两天，给叶大海打电话，并约他周六吃饭。
不管她有多不想和环宇集团扯上关系，这公司还是要办下去的。在帝都你想做生意，还是房地产的生意，怎么也避不过它，所以为什么要死撑着面子活受罪？
当然再一个是因为叶大海是环球的，而且还是个小职员，与总部不会有交集，更不会与秦川有交集。
吕萌约定他后，又接到容燕乔的电话。
容燕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萌萌，秦川在找你。”
吕萌挑眉。“他找我做什么？”
“谁知道。”容燕乔得意的讲：“不过萌萌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吕萌嗯了声。
容燕乔听她冷淡的声音，有些不放心。“萌萌，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吃饭！”
“我没事，你不用过来。”
“我又不是担心你，我是闲着无聊。”容燕乔撒娇的讲：“你快说快说，不然我缠死你。”
吕萌：……
吕萌最受不得容燕乔来这套，便把地址给了她。
确定容燕乔要来，吕萌早早的把工作都做好，又跟前台的小姑娘讲：“小莹，呆会我有个朋友要来，你去买点水果。”说完又补充道：“记得买点橙子。”
“好的吕总。”小莹愉快的应下，就拿包跑了。
吕萌看她欢快的背影，心情莫名的好。
她当初选择她，一个是她机灵，二个是她身上那种单纯却又知书达礼的气息，才决定聘请她。不过了，还有重要一点是她刚毕业，薪水要求不高。
过了会儿，小莹没回来，倒是容燕乔先来了。
容燕乔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还带来了白冰。
白冰穿着干练，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她高贵冷艳，看得吕萌莫名的羞赧起来。“冰冰，你怎么也来了？”自己这地方实在小的可怜。
“刚好碰到小乔，她说来见你，我就顺道来了。”白冰打量她的公司，频频点头。“不错嘛萌萌，有模有样了。”
吕萌讪笑。“不错什么，才刚起步。”
“萌萌你别谦虚，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你要相信自己。”比起白冰，容燕乔要穿得亲民一些，虽然大多都是名牌。“冰冰走，我们去看看萌萌的办公室。”
吕萌的办公室很小，差不多十来坪，里面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另外还有个小茶几和两张沙发。空间摆的满满当当，也非常的井然有序，连办公桌上的小植物都排列的整齐。
容燕乔一屁股坐椅子上，舒服的靠着，双手拍了拍扶手，赞叹的讲：“萌萌你真厉害，我做梦都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吕萌笑笑，没说什么。
容燕乔是贵妇当久了，才觉得新鲜。
白冰也坐下讲：“萌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们。”
“好。”吕萌点头，给她们泡茶。
这个时候小莹回来，炸呼的讲：“郑哥，你们这楼来了个土豪！劳斯莱斯啊，还是最新款的Ghost！”
郑哥就是这里的唯一设计师—郑德林。
吕萌听到她的话后看容燕乔。
容燕乔开这车，原意是想给吕萌撑面子，但在看到这里环境后，她好像有点适得其反了。
吕萌也没说她，和她们聊了会儿就要转地方。
“本来是想晚上给你们做饭的，现在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吕萌和她们下楼。“你们想吃什么？”
“你做的！”容燕乔想也没想，回的不假思索。
白冰也讲：“我同意小乔的。好久没吃到萌萌你做的饭了，今晚难得有机会，你还不给我们露一手？”
吕萌看容燕乔。“我那地方小。”
这地方再小，大家都是住过集体宿舍的。所以吕萌真正说的是容燕乔那辆拉风的车。
容燕乔立即讲：“我让司机开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吕萌便带她们去自己的住处，在她们一阵阵的惊讶中，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看到一桌子美食，容燕乔再不抱怨这地方小，环境不够好等等。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来到桌边盯着晚餐流口水。“要是每天都有美食吃，叫我天天住这我也愿意啊！”
吕萌把筷子给她。“美得你，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做。”
白冰埋汰她。“她顶多新鲜个一星期，就会嫌弃这床不够大，灯不够亮，洗手间不够宽敞。”
“我才不会，冰冰你不能怀疑我对萌萌的感情！”
“行了行了，吃饭吧。快点吃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忙着。”吕萌把装好饭的饭碗给她们。
“知道你这个BOSS忙，吃完饭我们就滚。”容燕乔不介意她这赶人的话，乐呵呵的吃饭。
白冰也点点头。
她们彼此都认识的久，也不生份，各自的性格都了解，便有什么说什么。
容燕乔吃着饭想到什么，跟白冰讲：“冰冰，你是不是有跟陈二在联系？他要是问你关于萌萌的事，你可千万别说。”
“陈二是谁？”白冰疑惑看她们。
吕萌一怔。
容燕乔也一怔。接着她哈哈笑起来。
白冰看她反应更困惑了。
吕萌也忍不住笑了。
“小乔，我看到你的蛀牙了。”白冰微皱着眉，非常不快。
“哈哈，冰冰，陈二少就是萌萌住院期间对你大献殷勤的那个男人啊！”容燕乔笑得肚子疼。“这事要是陈二少知道，非去撞墙不可。”
白冰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陈勇郧吧？我们现在不怎么联系。”
容燕乔道破重点。“是你不怎么联系他吧。”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白冰现在不想谈恋爱，而且那个陈勇郧看着不着调的样子，她就算要谈也不会找他。
“你刚才说他会找我问萌萌的事？”白冰不解。“他不是萌萌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找我？”
容燕乔也不知道吕萌和秦川发生了什么事，就讲：“你不用问那么多，总之记得我的话就行。”
吕萌瞧她郑重其事的样，不禁笑道：“冰冰，你别听她的。”又转头对容燕乔讲：“小乔，你觉得以陈二少的身份，他想知道帝都谁的事，用得着问人？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合法法人。”
容燕乔恍然大悟后又闷闷不乐起来，捏着眉担忧的讲：“萌萌，要不你离开帝都吧？”
“你叫我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帝都？”吕萌用眼神鄙视她。“对敌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得意给他看，这才是最痛快的时候！”
所以她不会离开帝都，更不会因为秦川离开帝都！
送走容燕乔和白冰，吕萌干劲十足，看张立辉那边负责人发过来的资料，同时让郑哥尽快结束手上的工作，全力主导这次的设计方向。
在周六的中午，吕萌约见叶大海，吃完饭后跟他说了自己的意思。
叶大海听到她开了公司，惊讶的讲：“吕主管……不，吕总，你真厉害！”“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公司。”
吕萌笑了笑，没有多谈这事。“大海，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在环球工资也不低。我现在请不起你，但非常希望你能在空余的时候帮帮我。薪水我按环球的三分之一给你支付如何？”
“吕总，兼职给你做没问题。”叶大海踌躇着说：“报酬这块，我也知道你在帝都这样的环境下创业很艰难，前期我可以帮你做，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能不能等公司做起来后，给我提供个工作岗位？”
叶大海这话说的很真诚，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以吕萌对他的了解，他也是真这么想。
吕萌关心问：“你是不是在环球遇到什么事了？”以叶大海的性格，他在那里五六年都呆了，这个时候想跳槽，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她没挖他的原因是：环球待遇很好，他这个老员工的年终奖也多，经过综合考虑她才想让他兼职做自己公司的事。
叶大海皱着眉讲：“自吕总你走之后，新来的副总……”说到这里叶大海想了下措词。“新副总似乎并不知道怎么管理公司，但又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受罪的就是下面的人。
“温总呢？”新来副总是董事长的女儿，想折腾一下也没办法，不过有温辰泽在，应该不至于让底下的员工呆不下去才是。
“温总上调了。”
“上调？调去总部了？”
叶大海点头。“听说他现在是集团总部的特别行政助理。”
温辰泽一走，没个有能力既有魄力的人看着新副总，那环球确实是有点麻烦。
吕萌想了想说：“大海，我很希望你能来我公司，但现在我没做起来，也不想耽误你发展，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哪天我有这个能力了，一定会在新的办室给你留一个位置。”
“那我们开工吧。”叶大海起身看她。“吕总，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很多活需要干。”
吕萌忽然加大笑容。“走吧。”出了茶餐厅后，吕萌提醒他。“公交站在这边。”
“吕总，我有开车。”
吕萌：……
踏马，她早晚有天会买车的！
公司有了叶大海的加入，事情进展的快了不少。
但吕萌并不满足于此，她征求叶大海的意见后，连夜写了招聘人员的信息，第二天叫小莹把信息发布出去。
她要以更快、质量更高的成果，征服第一个大客户，要让张立辉稀罕的把后面的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更多的项目交给自己做。
然而，结果如她所愿。
在经过长达近一个月的努力后，张立辉对她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能力折服，二话没说要和她签定第二个项目的合同。
张立辉笑着讲：“吕总你过两天有空吗？我正好要去趟帝都，到时我们见个面，顺便把合同签了。”
吕萌自然不会拒绝。“有的有的，那张总我们在帝都见。”
张立辉是东方世纪的第一个客户，对吕萌意义非凡，她特意在食府订了个包间，可谁想就这么一次，都让她在这里碰到了熟人。
“梁总，您好您好。真巧啊，能在这里碰到您。”
吕萌正给车钱，听到张立辉热情的招呼声，转身便看到食府门口由人打着雨伞的梁君煜。
今天帝都下着细雨，加之又是下午五点多，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梁君煜打着把黑色的伞，要不是他穿着炭灰色的西装，应该会有不少人认为他是去参加葬礼的。
吕萌看到他微怔。没想能在这里碰到熟人，还是一个地产界的大BOSS。
梁君煜是来这里与人吃饭的，被张立辉叫住还想怎么快点应酬过去，现见到吕萌，眼神则变得深远起来。
“你好。”梁君煜和张立辉握手，转头问吕萌：“我听说你离开环宇了？”
听说？听谁说？
吕萌又不是高管又不是名门又不是明星的，她的离开对环宇来讲是小事一件，对整个帝都来讲连屁都算不上，他这个大BOSS怎么知道她离开环宇的？
在吕萌深想他这话背后的含意时。
张立辉热情的讲：“梁总，吕总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敢想敢做，她现在是自己的老板了！”
吕萌看张立辉。张总，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老板哪能入得了梁君煜的眼。
梁君煜听张立辉说完看吕萌，耐人寻味讲：“吕总是从宏达出来的副总，炒了自己老板是早晚的事。让我意外的是，吕总会这么快的做这个决定。”
“梁先生，决定早晚要做，何必在意时间？”吕萌笑着说完，想跟他告别。“我想梁先生肯定还有重要的约，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我正好是一个人。张总，吕总，不知道介不介意我加入你们的用餐计划？”梁君煜说的肃穆三分，好像事情就是这样的。
而能跟这位地产界的大BOSS一起吃饭，交个朋友，张立辉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他笑呵呵的讲：“不介意不介意。”说完转头问吕萌：“吕总……”
一个是客户，一个是大人物，吕萌她这个小人物还能说什么？
“梁先生都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吕萌说着伸手示意大门。“梁先生，张总，请。”
梁君煜雨伞一收，风度优雅又带着几分洒脱的走在前头。
他这强行打乱别人的计划，可态度仍是这么的强势与淡然，这要不是因为他是梁君煜，吕萌肯定会在他背后踹一脚。然而他是梁君煜，君煜国际的创始人兼总裁，所以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吕萌和张立辉跟上，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羞赧提醒他。“梁先生，我们订的房间在一楼。”
一楼是大堂，消费相对低些。
吕萌现在连苦逼的创一代都算不上，能在这里订个位置很不容易了。她这种水平的接待对张立辉是刚刚好，可要对上梁君煜就有些不那么合适。
他们这三个人也碰巧了，都不是富二代。
张立辉看出吕萌的尴尬，打圆场的讲：“吕总公司刚起步，我说这顿我请她偏偏不肯。梁总，要不我们有机会再一起吃个便饭？”
梁君煜没有任何不快，他把雨伞给服务员，往大堂走的时候问服务员：“吕小姐订的是哪桌？”
他神色自然，还夺得了主导权。
吕萌看张立辉。
张立辉向她笑了下。“走吧吕总，或许梁总没我们以为的那么不好相处。”
好不好相处，吕萌还是清楚一些的，可梁君煜现在这么做，她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吕萌心里揣着事，又和这两位大老板吃饭，处处都很谨慎，想着快点吃完这顿饭好早点走。至于和张立辉的合同……她还是另外再找时间。
但张立辉不这么想，他想帮吕萌，但同时也想在梁君煜面前获得好感。他等饭吃的差不多时，佯装突然想起的问：“对了吕总，我们的合同带来了吗？”
张立辉这话一出口，正喝茶的梁君煜便看吕萌。
吕萌头皮一紧。“带来了。”她眼睛在梁君煜和张立辉来回转换了几次，突然笑脸相迎。“不过我突然想到几个小问题，我回去改改再给张总过目，免得浪费您的时间。”
“快拿来吧，真是的，吕总你怎么还跟我生份了。”张立辉好说话的讲：“你拿来，有什么问题我们面对面讨论不是更好解决？”
梁君煜玩味的看着吕萌，打了句叉。“吕总，你就听张总的。张总难得来趟帝都，肯定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有梁君煜这话，吕萌怎么着也得把合同拿出来。
在张立辉看合同的时候，吕萌觉得这顿晚餐完全是按着梁君煜的意思在走，明明她才是结帐的那个不是吗？
吕萌非常郁闷，瞧着张立辉，想等他签了合同就想办法早点散场。
“吕总。”张立辉看到报酬那块，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这里的价格是不是弄错了？”
“张总是觉得太贵了吗？”吕萌没有去看合同。她自己弄的东西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张总觉得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议。”
张立辉看她漂亮而真挚的眼睛，笑着摇头。“我不是嫌多，是嫌少了。”“吕总，虽然你在这个领域是新人，但我也不能坑你。我这个项目要是外包给广告公司，至少是二十万，你这里才写了九万九千八。”
九万九千八，不满十万，但也差不多，可是这样听着少一点。
她做这个方案的时候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在梁君煜面前……她还是找个洞钻进去吧！
吕萌尴尬的笑。“张总你这么瞧的起我，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在商言商。吕总，你这话我爱听，但我也不能坑你。这样吧，合同上签十五万，剩下的五万看你本事。”张立辉在合同的数字上改了下，然后翻到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谢张总厚爱。”这剩下的五万是什么意思，吕萌心里明白。
她在张立辉签完名递回合同时双手去接，还没碰到，合同便被人劫了去。
“吕总现在是做广告公司？”梁君煜罔所顾忌，随便翻阅别人的合同还一幅尊贵之色。
吕萌想把合同从他手里抽回来，很想说这是合同，不是可供大家阅读的杂志。但是潜在的大客户要看，她能说什么？
而正当吕萌要回答他的问题时，他们这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起初吕萌都没发现，直到周围的客人都看着一个方向，并且气氛肃穆迟凝才感到异常。
她跟着转头，看到向他们这桌走来的秦川。
吕萌和张立辉是谁，在食府没人关心也没人想知道，可梁君煜和秦川是谁，能来食府的客人十有八九都知道。
现在他们两个在大堂相聚了？哪能不引起食客们的侧目！
“梁总，你迟到的原因就是陪美女吃饭吗？”秦川视线扫了眼吕萌，落在梁君煜身上。
秦川目光深邃，平静而专注，似是只看见梁君煜一个人，可他的余光全落在吕萌身上。
吕萌自那天后就从他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刚开始几天非常不悦，哪里不悦他说不上来。而不悦之后是怅然若失，这个能引起他兴趣并怎么都不会乏味的人走了，他顿时感觉世界再次失去对手。所以他伤没好全就早早回到帝都，一个是因为环宇，另一个是想看看她还在不在这里。严格来说他更关心的是吕萌。
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吕萌离开了博观景园，离开了环宇，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等伤好后想过去找她，也这么去做过。他从梁君煜那里和容燕乔那里侧面探听关于她的消息，和吕萌有可能会去的公司产生交集，结果都一无所获。不过总的来讲，秦川没有真真正正去找，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知道吕萌不会就这么离开帝都。
只要她在这里，他便不用着急，早晚有天他们会碰的。
而现在，他的想法得以验证了。
秦川冷若寒霜的脸忽然添上层得意，那宛如天之骄子之色的气度，让人无尽折服。
吕萌看到秦川的第一瞬间是想离开，但人家根本就不看她，并且他的对像是梁君煜，而梁君煜手上拿着她的合同，所以她走不了，只能耐着性子等。
张立辉看吕萌一脸不满，猜想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再者现在这气氛他也不适合打招呼，便坐着看他们。
梁君煜听了秦川的话漫不经心道：“秦总，我想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和美女吃饭，而不会是和一个男人共进晚餐不是吗？”
“那么梁总不介意在这里谈合作吧？”秦川看了下服务员。
服务员机灵的连忙给这桌添张椅子，但他有个细节没办好，他以为这两位大BOSS是真要谈正事，就把椅子放在梁君煜和张立辉的中间。
秦川冷眼瞧着服务员。“换个位置。”“既然是有美女陪，怎么能让我坐两个大男人中间？”
瞬间浑身紧崩的吕萌：……
坐着也中枪的张立辉：……
三个月后。
“秦总，该出发了。”何雨敲门进去，提醒里面这位居然忘记竞拍事情的总裁。
总裁算不上是位工作狂，但重要的事情他都记得，她这个秘书说是安排他行程，其实大多时间总裁自己心里都有数，什么时候参加什么会议，见什么人。而像今天这样的大型土地拍卖，是公司今年的发展大计，他不可能忘记时间的。
何雨说完仔细打量总裁，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似比以前更深沉，更冷冽，更让人害怕。
正在想事情的秦川听到她的话，拿外套起身。“叫其他人在一楼等。”
“是总裁。”
帝都这次拍卖的土地为49。93万平方米，是近几年来推出的最大拍卖土地，它位于昌平区的京藏高速，周边有居庸关长城、明十三陵、八达岭长城等景观。这块土地交通分达，文化底蕴深厚，是所有开发商们的必争之地。
这次的拍卖，注定是场腥风血雨的争夺战。
因此，在拍卖会的大门外，记者们不用多久就能看到地产界各大BOSS的身影，足够他们写一周的新闻题材了。
秦川带着人站在大门口，看走来的梁君煜。
梁君煜上次工地发生的意外已经被压下，从他傲睨自若的神情就能知道这并未对君煜国际造成多大影响。
这两个大BOSS面对面站一起，顷刻引来记者们咔咔一阵快门声。
秦川和梁君煜对视了两秒，便同他走进拍卖会。
“还以为要一阵子才能见到梁总。”秦川目不斜视，状似关心问：“都处理好了吗？”
工地发生意外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像环宇不可能不关注君煜国际，所以秦川早知道他会来参加竞拍，他这么说就是故意戳着人家的不痛快找事。
梁君煜脸色如常，不痛不痒道：“谢秦总关心，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君煜国际的。”他接着又讲：“上次是你走运，这次你可要做好哭的准备。”
“原来梁总还有这癖好。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秦川处之泰然，说的波澜不惊。
两位大BOSS相互怼着进到拍卖会场，便若无其事的分开。最后他们一左一右的绕了圈，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相遇。
他们两个是坐在最中间位置，各自带的人则坐他们旁边。
对这两位大BOSS看似和平相处的其他人来说，跟着总裁来竞拍的职员，就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刀光剑影，和什么叫文明的较量。
秦川看着台上的竞拍土地信息，随意讲：“我很意外，梁总这次没有带吕总来。”
吕萌离开了环宇，首要选择肯定是她喜欢的君煜国际，况且君煜国际还几次向她抛出橄榄枝。
“这话我也想问你。”梁君煜说着看秦川。
秦川也转头看他。
吕萌对梁君煜来讲，是求而不得。对秦川来讲，是失之无味。
像这次的竞拍，不管谁带着吕萌都能很好的硌硬对方。可能连吕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对他们起到这么大作用。
秦川和梁君煜这一眼对视，同时得到一个信息：
吕萌不在君煜国际。
吕萌离开了环宇。
得到这个信息，秦川心情舒坦。
在一轮接一轮争先恐后的叫价下，在叫价人数越来越少时，在君煜国际叫到38亿的高价后……
秦川举牌。“五十亿。”
此价一出，震慑众人，接着是全场哗然。
秦川在主持人宣布土地归属后，扔下号码牌，看了眼望着自己的梁君煜便走了。
跟着他来的人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目送他走掉，才向君煜国际的BOSS笑着点头，去对接后续事宜。
秦川离开拍卖会就直接回了博观景园，在途中他接到秦尚武的电话，问竞拍价格这事。
这个电话在秦川的预料之中，他现在不想多说，只讲：“秦董，这事我们明天会上谈，现我正忙着。”
以一种不容质疑的气势挂了电话，秦川把车停在博观景园一期的楼下，乘坐电梯回到顶层。
“汪汪汪……”长大不少的小黑冲着门一阵狂吠。它在秦川进来后扑上去咬他。
当然，它只敢咬裤子。
秦川这条价值不菲的裤子一下多出两个洞，算是彻底报废了。
至于小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因为吕萌不仅离开了环宇，还搬出了博观景园，这小黑是容燕乔代为转交的。
而秦川赶着回来，是这条养不熟的狗他忘记喂食了，怕自己安上虐待小动物的罪名，才匆匆赶回来。
小黑咬着他裤腿又拽又扯。
秦川动了动脚，把它踢开。“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小黑：汪汪？
吕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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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总，我下班了，拜拜。”不大的办公室里，传来女孩轻盈的声音。
吕萌抬头，笑着讲：“嗯，拜拜。”
得到BOSS的批准，前台小姑娘欢快的走了。
等她走掉，吕萌又继续工作。
不多时，一个男职员来敲她门。“吕总，客户的设计稿已经确认了，我明天去跟印刷。”
吕萌又笑着讲：“确认了就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设计师正准备走，想到什么又犹豫的讲：“吕总，你也早点下班吧，别太累了。”
“我也快了，忙完手上点事就走。”
“好。那吕总再见。”
“再见。”吕萌等公司唯二的两个职员走掉，伸了个懒腰，和顾客继续聊。
等把生意谈下来，她也收拾东西下班。
吕萌走过公司的前台时，转头看正门口的LOGO。
东方世纪。
这是她花了许长时间才注册下来的公司名，现在还是TM，正在注册中，但她有预感，这个商标一定会属于她的。
锁上门，吕萌离开这个仅一百来坪的公司，坐公交车回家。
吕萌这个老板有点穷？她不是有点穷，她是真的穷。
这公司位于五环之外，地段偏僻，空间小，但好在他们是做广告设计与策划的公司，客户大多是线上交流，如果真要见面谈，也是约在外面。至于人员嘛……她现在只招了个前台和一个设计师。
别看只有两个人，可那个设计师的工资不低，再加上房租物业等开销，吕萌又有种回到和傅臣一起创业的感觉。
不是感觉，而是就回到了那种拮据和窘迫的地步。
但怕什么，一切都会好的，她还年青。
吕萌不怕吃苦，她虽然从小被长辈宠着长大的，但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吃苦受累什么她都能忍受，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吃亏。
回到不到二十坪的房间，吕萌洗了澡躺在床上，有点想念小黑。
她当时让小乔把小黑还给秦川，第一个是因为那是他送的，可最主要原因是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会很艰难，怕照顾不到它。
想到小黑，再想想以前光鲜亮丽的工作，吕萌有点婉惜，却也不后悔。
现在才刚刚起步。
以后的东方世纪会越来越大，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它将会成为帝都甚至是全世界都家喻户晓的广告公司！
吕萌一下雄心壮志起来，翻身坐起，去拿笔记本又热血沸腾的工作起来。
在吕萌奋发图强进入忘我的工作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侧头一看，见是张立辉的，连忙接起。
创办东方世纪这个公司，吕萌的蓝图是打算专做地产广告。她有地产这方面的资源，也在环球做过策划，另一个是地产广告项目够大，利润也要更高一些。所以在公司开张的那天，她发了空间，看能不能挖掘几个潜在客户。就算不是大项目，有个小粥喝喝也是不错的。
“喂，张总您好。”吕萌非常恭敬，放下电脑全心全意接听他的电话。
张立辉找吕萌，还真是有生意要给她做。
吕萌在宏达时给张立辉留下很好的印象，后又在瀚中的策划中给他和瀚中的总裁陈浩超牵了线，对她自是十分的认同和认可的。所以他也并未担心她是新公司，或是初次进入广告行业，直接把一个工业地产的前端设计交给她。
“吕总，这个项目不算大，事情也不是很多，你先做着玩玩，等我第二个项目快结束的时候再找你。”
“张总您客气了。您放心，您这个项目我一定会好好做，争取把您的第二个项目也弄下来。”吕萌说的镇定，面上却笑开了花。
这是东方世纪的第一个大单，她说什么都不能把招牌咂了！尽管……她还没有招牌。
吕萌心里清楚知道这第一个项目是人情，这第二个项目能不能拿到，就得靠本事。
张立辉听了她的话哈哈笑，又和她唠嗑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而吕萌接到他这个电话后，兴奋的睡不着觉，很高效的把一个小策划做完，就想着得再招两个设计师，然后还有写文案的。
这招人是门技术活，而且想招到优秀的，薪水肯定不低。
吕萌思来想去的慎重考虑两天，给叶大海打电话，并约他周六吃饭。
不管她有多不想和环宇集团扯上关系，这公司还是要办下去的。在帝都你想做生意，还是房地产的生意，怎么也避不过它，所以为什么要死撑着面子活受罪？
当然再一个是因为叶大海是环球的，而且还是个小职员，与总部不会有交集，更不会与秦川有交集。
吕萌约定他后，又接到容燕乔的电话。
容燕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萌萌，秦川在找你。”
吕萌挑眉。“他找我做什么？”
“谁知道。”容燕乔得意的讲：“不过萌萌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吕萌嗯了声。
容燕乔听她冷淡的声音，有些不放心。“萌萌，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吃饭！”
“我没事，你不用过来。”
“我又不是担心你，我是闲着无聊。”容燕乔撒娇的讲：“你快说快说，不然我缠死你。”
吕萌：……
吕萌最受不得容燕乔来这套，便把地址给了她。
确定容燕乔要来，吕萌早早的把工作都做好，又跟前台的小姑娘讲：“小莹，呆会我有个朋友要来，你去买点水果。”说完又补充道：“记得买点橙子。”
“好的吕总。”小莹愉快的应下，就拿包跑了。
吕萌看她欢快的背影，心情莫名的好。
她当初选择她，一个是她机灵，二个是她身上那种单纯却又知书达礼的气息，才决定聘请她。不过了，还有重要一点是她刚毕业，薪水要求不高。
过了会儿，小莹没回来，倒是容燕乔先来了。
容燕乔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还带来了白冰。
白冰穿着干练，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她高贵冷艳，看得吕萌莫名的羞赧起来。“冰冰，你怎么也来了？”自己这地方实在小的可怜。
“刚好碰到小乔，她说来见你，我就顺道来了。”白冰打量她的公司，频频点头。“不错嘛萌萌，有模有样了。”
吕萌讪笑。“不错什么，才刚起步。”
“萌萌你别谦虚，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你要相信自己。”比起白冰，容燕乔要穿得亲民一些，虽然大多都是名牌。“冰冰走，我们去看看萌萌的办公室。”
吕萌的办公室很小，差不多十来坪，里面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另外还有个小茶几和两张沙发。空间摆的满满当当，也非常的井然有序，连办公桌上的小植物都排列的整齐。
容燕乔一屁股坐椅子上，舒服的靠着，双手拍了拍扶手，赞叹的讲：“萌萌你真厉害，我做梦都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吕萌笑笑，没说什么。
容燕乔是贵妇当久了，才觉得新鲜。
白冰也坐下讲：“萌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们。”
“好。”吕萌点头，给她们泡茶。
这个时候小莹回来，炸呼的讲：“郑哥，你们这楼来了个土豪！劳斯莱斯啊，还是最新款的Ghost！”
郑哥就是这里的唯一设计师—郑德林。
吕萌听到她的话后看容燕乔。
容燕乔开这车，原意是想给吕萌撑面子，但在看到这里环境后，她好像有点适得其反了。
吕萌也没说她，和她们聊了会儿就要转地方。
“本来是想晚上给你们做饭的，现在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吕萌和她们下楼。“你们想吃什么？”
“你做的！”容燕乔想也没想，回的不假思索。
白冰也讲：“我同意小乔的。好久没吃到萌萌你做的饭了，今晚难得有机会，你还不给我们露一手？”
吕萌看容燕乔。“我那地方小。”
这地方再小，大家都是住过集体宿舍的。所以吕萌真正说的是容燕乔那辆拉风的车。
容燕乔立即讲：“我让司机开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吕萌便带她们去自己的住处，在她们一阵阵的惊讶中，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看到一桌子美食，容燕乔再不抱怨这地方小，环境不够好等等。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来到桌边盯着晚餐流口水。“要是每天都有美食吃，叫我天天住这我也愿意啊！”
吕萌把筷子给她。“美得你，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做。”
白冰埋汰她。“她顶多新鲜个一星期，就会嫌弃这床不够大，灯不够亮，洗手间不够宽敞。”
“我才不会，冰冰你不能怀疑我对萌萌的感情！”
“行了行了，吃饭吧。快点吃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忙着。”吕萌把装好饭的饭碗给她们。
“知道你这个BOSS忙，吃完饭我们就滚。”容燕乔不介意她这赶人的话，乐呵呵的吃饭。
白冰也点点头。
她们彼此都认识的久，也不生份，各自的性格都了解，便有什么说什么。
容燕乔吃着饭想到什么，跟白冰讲：“冰冰，你是不是有跟陈二在联系？他要是问你关于萌萌的事，你可千万别说。”
“陈二是谁？”白冰疑惑看她们。
吕萌一怔。
容燕乔也一怔。接着她哈哈笑起来。
白冰看她反应更困惑了。
吕萌也忍不住笑了。
“小乔，我看到你的蛀牙了。”白冰微皱着眉，非常不快。
“哈哈，冰冰，陈二少就是萌萌住院期间对你大献殷勤的那个男人啊！”容燕乔笑得肚子疼。“这事要是陈二少知道，非去撞墙不可。”
白冰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陈勇郧吧？我们现在不怎么联系。”
容燕乔道破重点。“是你不怎么联系他吧。”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白冰现在不想谈恋爱，而且那个陈勇郧看着不着调的样子，她就算要谈也不会找他。
“你刚才说他会找我问萌萌的事？”白冰不解。“他不是萌萌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找我？”
容燕乔也不知道吕萌和秦川发生了什么事，就讲：“你不用问那么多，总之记得我的话就行。”
吕萌瞧她郑重其事的样，不禁笑道：“冰冰，你别听她的。”又转头对容燕乔讲：“小乔，你觉得以陈二少的身份，他想知道帝都谁的事，用得着问人？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合法法人。”
容燕乔恍然大悟后又闷闷不乐起来，捏着眉担忧的讲：“萌萌，要不你离开帝都吧？”
“你叫我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帝都？”吕萌用眼神鄙视她。“对敌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得意给他看，这才是最痛快的时候！”
所以她不会离开帝都，更不会因为秦川离开帝都！
送走容燕乔和白冰，吕萌干劲十足，看张立辉那边负责人发过来的资料，同时让郑哥尽快结束手上的工作，全力主导这次的设计方向。
在周六的中午，吕萌约见叶大海，吃完饭后跟他说了自己的意思。
叶大海听到她开了公司，惊讶的讲：“吕主管……不，吕总，你真厉害！”“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公司。”
吕萌笑了笑，没有多谈这事。“大海，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在环球工资也不低。我现在请不起你，但非常希望你能在空余的时候帮帮我。薪水我按环球的三分之一给你支付如何？”
“吕总，兼职给你做没问题。”叶大海踌躇着说：“报酬这块，我也知道你在帝都这样的环境下创业很艰难，前期我可以帮你做，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能不能等公司做起来后，给我提供个工作岗位？”
叶大海这话说的很真诚，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以吕萌对他的了解，他也是真这么想。
吕萌关心问：“你是不是在环球遇到什么事了？”以叶大海的性格，他在那里五六年都呆了，这个时候想跳槽，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她没挖他的原因是：环球待遇很好，他这个老员工的年终奖也多，经过综合考虑她才想让他兼职做自己公司的事。
叶大海皱着眉讲：“自吕总你走之后，新来的副总……”说到这里叶大海想了下措词。“新副总似乎并不知道怎么管理公司，但又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受罪的就是下面的人。
“温总呢？”新来副总是董事长的女儿，想折腾一下也没办法，不过有温辰泽在，应该不至于让底下的员工呆不下去才是。
“温总上调了。”
“上调？调去总部了？”
叶大海点头。“听说他现在是集团总部的特别行政助理。”
温辰泽一走，没个有能力既有魄力的人看着新副总，那环球确实是有点麻烦。
吕萌想了想说：“大海，我很希望你能来我公司，但现在我没做起来，也不想耽误你发展，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哪天我有这个能力了，一定会在新的办室给你留一个位置。”
“那我们开工吧。”叶大海起身看她。“吕总，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很多活需要干。”
吕萌忽然加大笑容。“走吧。”出了茶餐厅后，吕萌提醒他。“公交站在这边。”
“吕总，我有开车。”
吕萌：……
踏马，她早晚有天会买车的！
公司有了叶大海的加入，事情进展的快了不少。
但吕萌并不满足于此，她征求叶大海的意见后，连夜写了招聘人员的信息，第二天叫小莹把信息发布出去。
她要以更快、质量更高的成果，征服第一个大客户，要让张立辉稀罕的把后面的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更多的项目交给自己做。
然而，结果如她所愿。
在经过长达近一个月的努力后，张立辉对她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能力折服，二话没说要和她签定第二个项目的合同。
张立辉笑着讲：“吕总你过两天有空吗？我正好要去趟帝都，到时我们见个面，顺便把合同签了。”
吕萌自然不会拒绝。“有的有的，那张总我们在帝都见。”
张立辉是东方世纪的第一个客户，对吕萌意义非凡，她特意在食府订了个包间，可谁想就这么一次，都让她在这里碰到了熟人。
“梁总，您好您好。真巧啊，能在这里碰到您。”
吕萌正给车钱，听到张立辉热情的招呼声，转身便看到食府门口由人打着雨伞的梁君煜。
今天帝都下着细雨，加之又是下午五点多，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梁君煜打着把黑色的伞，要不是他穿着炭灰色的西装，应该会有不少人认为他是去参加葬礼的。
吕萌看到他微怔。没想能在这里碰到熟人，还是一个地产界的大BOSS。
梁君煜是来这里与人吃饭的，被张立辉叫住还想怎么快点应酬过去，现见到吕萌，眼神则变得深远起来。
“你好。”梁君煜和张立辉握手，转头问吕萌：“我听说你离开环宇了？”
听说？听谁说？
吕萌又不是高管又不是名门又不是明星的，她的离开对环宇来讲是小事一件，对整个帝都来讲连屁都算不上，他这个大BOSS怎么知道她离开环宇的？
在吕萌深想他这话背后的含意时。
张立辉热情的讲：“梁总，吕总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敢想敢做，她现在是自己的老板了！”
吕萌看张立辉。张总，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老板哪能入得了梁君煜的眼。
梁君煜听张立辉说完看吕萌，耐人寻味讲：“吕总是从宏达出来的副总，炒了自己老板是早晚的事。让我意外的是，吕总会这么快的做这个决定。”
“梁先生，决定早晚要做，何必在意时间？”吕萌笑着说完，想跟他告别。“我想梁先生肯定还有重要的约，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我正好是一个人。张总，吕总，不知道介不介意我加入你们的用餐计划？”梁君煜说的肃穆三分，好像事情就是这样的。
而能跟这位地产界的大BOSS一起吃饭，交个朋友，张立辉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他笑呵呵的讲：“不介意不介意。”说完转头问吕萌：“吕总……”
一个是客户，一个是大人物，吕萌她这个小人物还能说什么？
“梁先生都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吕萌说着伸手示意大门。“梁先生，张总，请。”
梁君煜雨伞一收，风度优雅又带着几分洒脱的走在前头。
他这强行打乱别人的计划，可态度仍是这么的强势与淡然，这要不是因为他是梁君煜，吕萌肯定会在他背后踹一脚。然而他是梁君煜，君煜国际的创始人兼总裁，所以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吕萌和张立辉跟上，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羞赧提醒他。“梁先生，我们订的房间在一楼。”
一楼是大堂，消费相对低些。
吕萌现在连苦逼的创一代都算不上，能在这里订个位置很不容易了。她这种水平的接待对张立辉是刚刚好，可要对上梁君煜就有些不那么合适。
他们这三个人也碰巧了，都不是富二代。
张立辉看出吕萌的尴尬，打圆场的讲：“吕总公司刚起步，我说这顿我请她偏偏不肯。梁总，要不我们有机会再一起吃个便饭？”
梁君煜没有任何不快，他把雨伞给服务员，往大堂走的时候问服务员：“吕小姐订的是哪桌？”
他神色自然，还夺得了主导权。
吕萌看张立辉。
张立辉向她笑了下。“走吧吕总，或许梁总没我们以为的那么不好相处。”
好不好相处，吕萌还是清楚一些的，可梁君煜现在这么做，她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吕萌心里揣着事，又和这两位大老板吃饭，处处都很谨慎，想着快点吃完这顿饭好早点走。至于和张立辉的合同……她还是另外再找时间。
但张立辉不这么想，他想帮吕萌，但同时也想在梁君煜面前获得好感。他等饭吃的差不多时，佯装突然想起的问：“对了吕总，我们的合同带来了吗？”
张立辉这话一出口，正喝茶的梁君煜便看吕萌。
吕萌头皮一紧。“带来了。”她眼睛在梁君煜和张立辉来回转换了几次，突然笑脸相迎。“不过我突然想到几个小问题，我回去改改再给张总过目，免得浪费您的时间。”
“快拿来吧，真是的，吕总你怎么还跟我生份了。”张立辉好说话的讲：“你拿来，有什么问题我们面对面讨论不是更好解决？”
梁君煜玩味的看着吕萌，打了句叉。“吕总，你就听张总的。张总难得来趟帝都，肯定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有梁君煜这话，吕萌怎么着也得把合同拿出来。
在张立辉看合同的时候，吕萌觉得这顿晚餐完全是按着梁君煜的意思在走，明明她才是结帐的那个不是吗？
吕萌非常郁闷，瞧着张立辉，想等他签了合同就想办法早点散场。
“吕总。”张立辉看到报酬那块，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这里的价格是不是弄错了？”
“张总是觉得太贵了吗？”吕萌没有去看合同。她自己弄的东西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张总觉得价钱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议。”
张立辉看她漂亮而真挚的眼睛，笑着摇头。“我不是嫌多，是嫌少了。”“吕总，虽然你在这个领域是新人，但我也不能坑你。我这个项目要是外包给广告公司，至少是二十万，你这里才写了九万九千八。”
九万九千八，不满十万，但也差不多，可是这样听着少一点。
她做这个方案的时候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在梁君煜面前……她还是找个洞钻进去吧！
吕萌尴尬的笑。“张总你这么瞧的起我，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在商言商。吕总，你这话我爱听，但我也不能坑你。这样吧，合同上签十五万，剩下的五万看你本事。”张立辉在合同的数字上改了下，然后翻到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谢张总厚爱。”这剩下的五万是什么意思，吕萌心里明白。
她在张立辉签完名递回合同时双手去接，还没碰到，合同便被人劫了去。
“吕总现在是做广告公司？”梁君煜罔所顾忌，随便翻阅别人的合同还一幅尊贵之色。
吕萌想把合同从他手里抽回来，很想说这是合同，不是可供大家阅读的杂志。但是潜在的大客户要看，她能说什么？
而正当吕萌要回答他的问题时，他们这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起初吕萌都没发现，直到周围的客人都看着一个方向，并且气氛肃穆迟凝才感到异常。
她跟着转头，看到向他们这桌走来的秦川。
吕萌和张立辉是谁，在食府没人关心也没人想知道，可梁君煜和秦川是谁，能来食府的客人十有八九都知道。
现在他们两个在大堂相聚了？哪能不引起食客们的侧目！
“梁总，你迟到的原因就是陪美女吃饭吗？”秦川视线扫了眼吕萌，落在梁君煜身上。
秦川目光深邃，平静而专注，似是只看见梁君煜一个人，可他的余光全落在吕萌身上。
吕萌自那天后就从他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刚开始几天非常不悦，哪里不悦他说不上来。而不悦之后是怅然若失，这个能引起他兴趣并怎么都不会乏味的人走了，他顿时感觉世界再次失去对手。所以他伤没好全就早早回到帝都，一个是因为环宇，另一个是想看看她还在不在这里。严格来说他更关心的是吕萌。
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吕萌离开了博观景园，离开了环宇，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等伤好后想过去找她，也这么去做过。他从梁君煜那里和容燕乔那里侧面探听关于她的消息，和吕萌有可能会去的公司产生交集，结果都一无所获。不过总的来讲，秦川没有真真正正去找，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知道吕萌不会就这么离开帝都。
只要她在这里，他便不用着急，早晚有天他们会碰的。
而现在，他的想法得以验证了。
秦川冷若寒霜的脸忽然添上层得意，那宛如天之骄子之色的气度，让人无尽折服。
吕萌看到秦川的第一瞬间是想离开，但人家根本就不看她，并且他的对像是梁君煜，而梁君煜手上拿着她的合同，所以她走不了，只能耐着性子等。
张立辉看吕萌一脸不满，猜想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再者现在这气氛他也不适合打招呼，便坐着看他们。
梁君煜听了秦川的话漫不经心道：“秦总，我想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和美女吃饭，而不会是和一个男人共进晚餐不是吗？”
“那么梁总不介意在这里谈合作吧？”秦川看了下服务员。
服务员机灵的连忙给这桌添张椅子，但他有个细节没办好，他以为这两位大BOSS是真要谈正事，就把椅子放在梁君煜和张立辉的中间。
秦川冷眼瞧着服务员。“换个位置。”“既然是有美女陪，怎么能让我坐两个大男人中间？”
瞬间浑身紧崩的吕萌：……
坐着也中枪的张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