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坟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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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死了，可他不是死于狂犬病，而是因为大面积皮下渗血，最终失血而亡。
“爸，阿宝不是得了狂犬病吗？可他怎么……”
看着床上已经成了血人的阿宝的尸体，我的身体一个哆嗦。
病人死在了自家的诊所，虽然死者家属并没有说什么，可父亲的脸色还是显得万分懊恼。
他一边安抚着早已痛不欲生的李老倌，一边朝我说道：“我从医多年，还从没见过狂犬病会诱发皮下大面积溃血的病例——这事儿邪门！”
接着，父亲没有让李老倌带走阿宝的尸体，而是转身拨了一通电话。
没一会，一个老人风尘仆仆赶来了诊所。
这个老人有七十岁左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土布衣，颧骨高高隆起，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他叫罗守恒，在我们乡里远近闻名的道士，而且跟我家关系非常亲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拜了他做干爷爷。
当年破四旧时，罗守恒惨遭批斗，是我爷爷救了他一命。罗守恒对我爷爷很感激，爷爷走后，罗守恒对我家的事情也分外关心。当时就是罗守恒从外面抱来一具女婴尸体，让我跟她结下冥婚，化了身上的关煞。
父亲虽然是郎中，可对于死人方面的事儿却是非常迷信。他在电话里就已经将阿宝的事情跟罗守恒说了一遍，罗守恒来到诊所后，径直来到了阿宝的尸体旁。
他端详了阿宝尸体好一会，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糯米，塞进了阿宝张得老开的嘴里。
没一会，阿宝的口中竟然冒起了一阵青烟，那些塞进嘴里的糯米仿佛被碳化了似的，逐渐变得焦黑起来。
“罗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瞅着那已经发黑的糯米，朝罗守恒问道。
罗守恒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阿宝并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尸毒！”
尸毒？
听到这个字眼，我和父亲不禁面面相觑。
一旁哭得几乎要昏厥的李老倌回过神来，他愕然的看向了罗守恒，“罗道长您是不是弄错了？阿宝这些天一直乖乖呆在家里，根本没出去，他怎么会中尸毒呢！”
“李老倌，那条疯狗被你带回家时明明是死的，可在准备烫毛的时候却突然活了。疯狗死而复活，唯一的解释就是踩了煞，变成了一具活尸。那么这个时候它咬伤阿宝，完全可以将尸毒感染到他身上来。”罗守恒耐心地朝李老倌解释着。
‘踩煞’是我们这儿的方言，就是中邪的意思，或者说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罗……罗道长，你是说，那条狗有名堂？”李老倌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声音也显得有些哆嗦。
罗守恒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那条疯狗是你在一个坟头上找到的，确切的说，可能是那座坟出了问题。李老倌，你还记不记得那座坟是在哪个地方？”
“在村西头的大山边上，对了……山南侧的一个山坳里，那儿有一片葛藤地，只有一座山坟！”李老倌想了下，回答了罗守恒。
罗守恒思索了一会，目光再度落在了阿宝尸体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啊，就这么没了。”
听了这话，李老倌悲从心来，老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冒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贪便宜把那条疯狗带回去，阿宝也不至于这样啊！”
“世事难料，你也莫太过自责哭坏了身子。人死为大，先把他带回家去，晚点我给他办丧事。”罗守恒安慰了一声李老倌。
李老倌点点头，他抱起了阿宝，蹒跚着离开了诊所，留给我们一个落寞佝偻的背影。
“罗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父亲将满是血的白大褂脱下，朝罗守恒问道。
罗守恒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说道：“那条狗是在西头大山里发现的，我得去看看，如果真是那山坟出了问题，那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吧，也多个照应。”
可罗守恒摇了摇头，“你这诊所现在弄得满地是血的，先把这里清理完再说吧。让穆仁跟我走一趟就可以了，正好帮我拿点东西。”
对此，父亲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于好奇，我也欣然答应了罗守恒的要求。
随后，我离开了诊所，和罗守恒一起去了趟他家，拿了些纸钱香烛祭品，又抓了只大公鸡。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完毕后，罗守恒就带着我朝村西头走去。
走了约摸一个小时山路，我跟罗守恒来到了山里，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李老倌所说的那座坟。
在罗守恒的吩咐下，我将祭品在坟前摆好，点上香烛纸钱。而罗守恒已经换上了一身黄色的道袍，他拿起了那只大公鸡，割断了鸡头。
断头的公鸡双翅开始剧烈扑棱起来，血从公鸡的脖子断茬处喷溅而出，撒在坟头上，渗进了土里。
在我们这儿，坟前祭拜死人时都会杀一只鸡，因为鸡血阳气重，可以用来避邪，驱散坟中煞气。
一分钟后，这只公鸡的血流干了，已经死透的它被罗守恒放在了坟头上。
做完这些后，罗守恒取来了桃木剑，他死死地盯着坟头上的那只无头公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扑棱！扑棱……
没一会，一阵响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朝坟头看去，却见那只无头的公鸡竟然从坟上站了起来，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快速的从坟头窜了下来！
突来的一幕让我瞳孔猛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一只已经被斩断了头的公鸡，竟然还能活着，还能跑！
我被这只活过来的公鸡吓得不轻，可它的头已经被斩断了，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犹如无头苍蝇的它从坟头跑下来，正巧撞在了罗守恒的脚上。
罗守恒不慌不忙，抬手便将桃木剑刺向了这只公鸡。
然而，这只公鸡终究没能蹦跶两下，一旁的罗守恒立即上前，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刺在了这只公鸡的身上。
这只公鸡身上立即冒起了大量的青烟，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黑色黏液不断从它身上飞溅开来。无头的公鸡在桃木剑下挣扎了几下，又死了。
为了防止意外，罗守恒让我在旁边生了一堆火，将这只公鸡丢进了火里，就地火化。
“罗爷爷，这只公鸡明明死了，可只是在坟头上放了一会，怎么就活了？”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困惑而又惊愕，忍不住问了一句。
“煞气！这座坟有着很重的煞气，一旦有死物接触到这座坟，很容易就发生尸变。之前李老倌捡回去的狗，还有这只斩头的公鸡，都是发生了尸变。”罗守恒脸色难看的说道。
听到‘尸变’一词，我身体一个战栗，忍不住想起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僵尸丧尸。
我看向了这座坟，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如果死物接触到煞气就会尸变，那……那么这坟里埋着的死人，他……”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没敢再说下去。
罗守恒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柄铁铲，在坟头掘开了三尺黄土。而之前渗入土里的鸡血，此时赫然变成了黑色！
“这坟的家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他们供在祖坟里的先人已经尸变了！”
罗守恒捧起了一钵发黑的泥土，不禁摇了摇头。
随后，罗守恒开始继续挥动铲子，将坟头的黄土一点点铲开。
没多久，这座坟被挖开，露出了一口石棺。
石棺打开后，一股浓浓的尸臭味道立即扑鼻而来，我凑过去一看，却见棺材底部躺着一具发黑的尸体，浑身上下都在流淌着黑色的尸水。
这座坟里埋着的人起码在六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按理说，他的尸体早就化作了一堆白骨才对。
可偏偏我看到的这具尸体，他那被尸水包裹的身体上，竟然生着一层层暗红色的鲜肉！隐约构成了一个人完整的模样，仿佛是死了没多少天一样。
“煞气可以害活人，也可以用来养死人。现在，煞气已经侵入了这具尸骸里，让他慢慢生出了血肉。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能完全尸变，成为一具活尸，最后从坟墓里爬出来！”
罗守恒端详着棺材里的这具尸体，朝我说道。
听了这话，我的脸色一阵苍白，哆哆嗦嗦朝罗守恒问道：“罗……罗爷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烧掉，马上把这具尸体烧掉！否则到时候后患无穷！”罗守恒的脸色显得异常严肃。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在罗守恒的招呼下，我连忙拿来了一桶事先熬好的松油，倒进了石棺点上了火。
大火在棺材里熊熊燃烧起来，里面躺着的活尸也散发出阵阵烧焦味道。
蓬！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棺材里的活尸，此时却是猛地挺了起来！他的浑身被烈焰笼罩，两只手直直的伸向前方，发出一阵阵嘶哑的哀嚎！
这具活尸醒了，而现在，他正打算从棺材里跳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再度被吓着了，两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对此，罗守恒倒是不慌不忙，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快速掐动起手诀，随后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直朝着这具活尸的心脏处刺了下去！
桃木剑穿透了活尸的胸膛，从他的后背探了出来。
活尸立即发出了一声嘶声咆哮，以那柄桃木剑为中心，大量黑色的尸水伴随着浓浓青烟从活尸的体内翻涌开来。
噗通！
就要爬出来的活尸被罗守恒刺了一剑后，重新栽进了石棺中，再也没有爬起来。熊熊的火焰舔舐着他的尸身，将他的残骸烧得干干净净。
“这座坟少说也有六七十年了，偏偏现在发生了尸变，这不像是山林的风水出了问题，更像被别有用心的人做了手脚。这两天，我得再去查探下周围的其他坟墓。”
等到石棺里的活尸彻底烧成灰后，罗守恒拿起铲子，重新给坟墓填土，同时跟我说道：“这活尸虽然解决了，可那条疯狗现在应该还游荡在村子里。穆仁这些天你提防着点，少出去玩。等会我就去把这事情汇报给村里，让他们平时都注意些，否则被咬上一口，后果就难料了。”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儿把我吓得不轻，我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着头，回应着罗守恒的话，身体还哆嗦个不停。
忙完这些后，罗守恒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取出了一个干净的碗，在旁边的水塘里舀了碗水，将一张符纸点着，把符灰融进了水里化作了一碗符水，递到了我面前。
“穆仁，这儿煞气重，你小时候又犯过煞，把这碗符水喝了，免得出毛病。”
我点点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将符水喝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罗守恒收拾了东西，他准备将这事儿先跟村里说声，随后就离开了。
罗守恒走了，而我以想去趟朋友家为由，没有马上离开。
这儿是村西头，这座发生尸变的山坟，离凌雪家并不远。那条尸变的疯狗会不会再回到这山里来？如果凌雪不小心碰到它，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我越想心里越慌，决定还是先去凌雪家看看，起码先将这事儿告诉她，让她提防提防。
带着这种想法，我快速的朝着凌雪家赶去。
此时天已经是黄昏，原本尚好的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山风呼啸，一片片乌云布满了天空——要下雨了。
阿宝死了，可他不是死于狂犬病，而是因为大面积皮下渗血，最终失血而亡。
“爸，阿宝不是得了狂犬病吗？可他怎么……”
看着床上已经成了血人的阿宝的尸体，我的身体一个哆嗦。
病人死在了自家的诊所，虽然死者家属并没有说什么，可父亲的脸色还是显得万分懊恼。
他一边安抚着早已痛不欲生的李老倌，一边朝我说道：“我从医多年，还从没见过狂犬病会诱发皮下大面积溃血的病例——这事儿邪门！”
接着，父亲没有让李老倌带走阿宝的尸体，而是转身拨了一通电话。
没一会，一个老人风尘仆仆赶来了诊所。
这个老人有七十岁左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土布衣，颧骨高高隆起，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他叫罗守恒，在我们乡里远近闻名的道士，而且跟我家关系非常亲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拜了他做干爷爷。
当年破四旧时，罗守恒惨遭批斗，是我爷爷救了他一命。罗守恒对我爷爷很感激，爷爷走后，罗守恒对我家的事情也分外关心。当时就是罗守恒从外面抱来一具女婴尸体，让我跟她结下冥婚，化了身上的关煞。
父亲虽然是郎中，可对于死人方面的事儿却是非常迷信。他在电话里就已经将阿宝的事情跟罗守恒说了一遍，罗守恒来到诊所后，径直来到了阿宝的尸体旁。
他端详了阿宝尸体好一会，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糯米，塞进了阿宝张得老开的嘴里。
没一会，阿宝的口中竟然冒起了一阵青烟，那些塞进嘴里的糯米仿佛被碳化了似的，逐渐变得焦黑起来。
“罗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瞅着那已经发黑的糯米，朝罗守恒问道。
罗守恒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阿宝并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尸毒！”
尸毒？
听到这个字眼，我和父亲不禁面面相觑。
一旁哭得几乎要昏厥的李老倌回过神来，他愕然的看向了罗守恒，“罗道长您是不是弄错了？阿宝这些天一直乖乖呆在家里，根本没出去，他怎么会中尸毒呢！”
“李老倌，那条疯狗被你带回家时明明是死的，可在准备烫毛的时候却突然活了。疯狗死而复活，唯一的解释就是踩了煞，变成了一具活尸。那么这个时候它咬伤阿宝，完全可以将尸毒感染到他身上来。”罗守恒耐心地朝李老倌解释着。
‘踩煞’是我们这儿的方言，就是中邪的意思，或者说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罗……罗道长，你是说，那条狗有名堂？”李老倌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声音也显得有些哆嗦。
罗守恒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那条疯狗是你在一个坟头上找到的，确切的说，可能是那座坟出了问题。李老倌，你还记不记得那座坟是在哪个地方？”
“在村西头的大山边上，对了……山南侧的一个山坳里，那儿有一片葛藤地，只有一座山坟！”李老倌想了下，回答了罗守恒。
罗守恒思索了一会，目光再度落在了阿宝尸体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啊，就这么没了。”
听了这话，李老倌悲从心来，老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冒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贪便宜把那条疯狗带回去，阿宝也不至于这样啊！”
“世事难料，你也莫太过自责哭坏了身子。人死为大，先把他带回家去，晚点我给他办丧事。”罗守恒安慰了一声李老倌。
李老倌点点头，他抱起了阿宝，蹒跚着离开了诊所，留给我们一个落寞佝偻的背影。
“罗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父亲将满是血的白大褂脱下，朝罗守恒问道。
罗守恒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说道：“那条狗是在西头大山里发现的，我得去看看，如果真是那山坟出了问题，那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吧，也多个照应。”
可罗守恒摇了摇头，“你这诊所现在弄得满地是血的，先把这里清理完再说吧。让穆仁跟我走一趟就可以了，正好帮我拿点东西。”
对此，父亲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于好奇，我也欣然答应了罗守恒的要求。
随后，我离开了诊所，和罗守恒一起去了趟他家，拿了些纸钱香烛祭品，又抓了只大公鸡。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完毕后，罗守恒就带着我朝村西头走去。
走了约摸一个小时山路，我跟罗守恒来到了山里，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李老倌所说的那座坟。
在罗守恒的吩咐下，我将祭品在坟前摆好，点上香烛纸钱。而罗守恒已经换上了一身黄色的道袍，他拿起了那只大公鸡，割断了鸡头。
断头的公鸡双翅开始剧烈扑棱起来，血从公鸡的脖子断茬处喷溅而出，撒在坟头上，渗进了土里。
在我们这儿，坟前祭拜死人时都会杀一只鸡，因为鸡血阳气重，可以用来避邪，驱散坟中煞气。
一分钟后，这只公鸡的血流干了，已经死透的它被罗守恒放在了坟头上。
做完这些后，罗守恒取来了桃木剑，他死死地盯着坟头上的那只无头公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扑棱！扑棱……
没一会，一阵响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朝坟头看去，却见那只无头的公鸡竟然从坟上站了起来，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快速的从坟头窜了下来！
突来的一幕让我瞳孔猛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一只已经被斩断了头的公鸡，竟然还能活着，还能跑！
我被这只活过来的公鸡吓得不轻，可它的头已经被斩断了，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犹如无头苍蝇的它从坟头跑下来，正巧撞在了罗守恒的脚上。
罗守恒不慌不忙，抬手便将桃木剑刺向了这只公鸡。
然而，这只公鸡终究没能蹦跶两下，一旁的罗守恒立即上前，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刺在了这只公鸡的身上。
这只公鸡身上立即冒起了大量的青烟，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黑色黏液不断从它身上飞溅开来。无头的公鸡在桃木剑下挣扎了几下，又死了。
为了防止意外，罗守恒让我在旁边生了一堆火，将这只公鸡丢进了火里，就地火化。
“罗爷爷，这只公鸡明明死了，可只是在坟头上放了一会，怎么就活了？”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困惑而又惊愕，忍不住问了一句。
“煞气！这座坟有着很重的煞气，一旦有死物接触到这座坟，很容易就发生尸变。之前李老倌捡回去的狗，还有这只斩头的公鸡，都是发生了尸变。”罗守恒脸色难看的说道。
听到‘尸变’一词，我身体一个战栗，忍不住想起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僵尸丧尸。
我看向了这座坟，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如果死物接触到煞气就会尸变，那……那么这坟里埋着的死人，他……”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没敢再说下去。
罗守恒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柄铁铲，在坟头掘开了三尺黄土。而之前渗入土里的鸡血，此时赫然变成了黑色！
“这坟的家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他们供在祖坟里的先人已经尸变了！”
罗守恒捧起了一钵发黑的泥土，不禁摇了摇头。
随后，罗守恒开始继续挥动铲子，将坟头的黄土一点点铲开。
没多久，这座坟被挖开，露出了一口石棺。
石棺打开后，一股浓浓的尸臭味道立即扑鼻而来，我凑过去一看，却见棺材底部躺着一具发黑的尸体，浑身上下都在流淌着黑色的尸水。
这座坟里埋着的人起码在六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按理说，他的尸体早就化作了一堆白骨才对。
可偏偏我看到的这具尸体，他那被尸水包裹的身体上，竟然生着一层层暗红色的鲜肉！隐约构成了一个人完整的模样，仿佛是死了没多少天一样。
“煞气可以害活人，也可以用来养死人。现在，煞气已经侵入了这具尸骸里，让他慢慢生出了血肉。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能完全尸变，成为一具活尸，最后从坟墓里爬出来！”
罗守恒端详着棺材里的这具尸体，朝我说道。
听了这话，我的脸色一阵苍白，哆哆嗦嗦朝罗守恒问道：“罗……罗爷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烧掉，马上把这具尸体烧掉！否则到时候后患无穷！”罗守恒的脸色显得异常严肃。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在罗守恒的招呼下，我连忙拿来了一桶事先熬好的松油，倒进了石棺点上了火。
大火在棺材里熊熊燃烧起来，里面躺着的活尸也散发出阵阵烧焦味道。
蓬！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棺材里的活尸，此时却是猛地挺了起来！他的浑身被烈焰笼罩，两只手直直的伸向前方，发出一阵阵嘶哑的哀嚎！
这具活尸醒了，而现在，他正打算从棺材里跳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再度被吓着了，两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对此，罗守恒倒是不慌不忙，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快速掐动起手诀，随后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直朝着这具活尸的心脏处刺了下去！
桃木剑穿透了活尸的胸膛，从他的后背探了出来。
活尸立即发出了一声嘶声咆哮，以那柄桃木剑为中心，大量黑色的尸水伴随着浓浓青烟从活尸的体内翻涌开来。
噗通！
就要爬出来的活尸被罗守恒刺了一剑后，重新栽进了石棺中，再也没有爬起来。熊熊的火焰舔舐着他的尸身，将他的残骸烧得干干净净。
“这座坟少说也有六七十年了，偏偏现在发生了尸变，这不像是山林的风水出了问题，更像被别有用心的人做了手脚。这两天，我得再去查探下周围的其他坟墓。”
等到石棺里的活尸彻底烧成灰后，罗守恒拿起铲子，重新给坟墓填土，同时跟我说道：“这活尸虽然解决了，可那条疯狗现在应该还游荡在村子里。穆仁这些天你提防着点，少出去玩。等会我就去把这事情汇报给村里，让他们平时都注意些，否则被咬上一口，后果就难料了。”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儿把我吓得不轻，我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着头，回应着罗守恒的话，身体还哆嗦个不停。
忙完这些后，罗守恒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取出了一个干净的碗，在旁边的水塘里舀了碗水，将一张符纸点着，把符灰融进了水里化作了一碗符水，递到了我面前。
“穆仁，这儿煞气重，你小时候又犯过煞，把这碗符水喝了，免得出毛病。”
我点点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将符水喝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罗守恒收拾了东西，他准备将这事儿先跟村里说声，随后就离开了。
罗守恒走了，而我以想去趟朋友家为由，没有马上离开。
这儿是村西头，这座发生尸变的山坟，离凌雪家并不远。那条尸变的疯狗会不会再回到这山里来？如果凌雪不小心碰到它，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我越想心里越慌，决定还是先去凌雪家看看，起码先将这事儿告诉她，让她提防提防。
带着这种想法，我快速的朝着凌雪家赶去。
此时天已经是黄昏，原本尚好的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山风呼啸，一片片乌云布满了天空——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