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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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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进凉亭之中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对李语嫣道：“四小姐不必拘礼，请坐。”
李语嫣冲皇帝微微福身行礼，“多谢皇上。”
说完才在皇帝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为表尊重，说是坐下，其实也不过就是挨着凳子的边缘而已。
宫女奉上茶水，皇帝的目光在李语嫣的面上扫过，忽然和蔼一笑，“四小姐今日受惊了。”
抬眸见到皇帝脸上的微笑，李语嫣更想说的是：皇上您笑成这样，其实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心中如是想着，李语嫣脸上露出了一个稍显怯懦的微笑，“多谢皇上关心。娘娘其实……额……也没有怎么臣女啊……”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四小姐还要说自己没有害怕？”皇帝轻声一笑，端起了茶杯。
李语嫣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有些怯弱的微笑。
皇帝啜了一口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问道：“哦对了，你大哥李贤，情况如何啊？”
听到皇帝问出了这个问题，李语嫣就知道，今日朝堂上的李贤是假货这个事情，皇帝心知肚明，只是他眼下确实是站在李家这一边，所以装作不知道而已。
“回皇上，大哥一切都好。”李语嫣道，“臣女实在是被逼无奈，这才出此下策，皇上若是要怪罪，只怪罪臣女一人就好。”
皇帝笑着微微前倾了身子，挑眉看着李语嫣，“若是朕想要怪罪，你们今日还能够全身而退？”
李语嫣知道皇帝一定不会怪罪，但是该请的罪一定得请，至少能够在皇帝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是，多谢皇上关怀。”李语嫣垂首道谢。
手指屈起在桌面上轻轻扣了扣，皇帝瞧着李语嫣，“四小姐，朕一直听德妃夸奖你聪明伶俐，有一件事情，朕想要听听四小姐的意见。”
垂下的眸光微微闪动，李语嫣心知皇帝这是在试探，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皇上请说，臣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语嫣抬眸，目光一改之前的怯弱，熠熠生辉。
皇帝在见到李语嫣眼神的那一刻心中一阵，猛然明白，李语嫣能够在柳皇后的责难之下全身而退，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及时赶到，更重要的是李语嫣本身便不简单！
心中对李语嫣多了几分重视，皇帝轻吸一口气，看着李语嫣的眼睛，“德妃应当同你们说过，朕有意收回你们李家手中的一部分兵权。”
“是，德妃娘娘确实跟臣女一家提起过这件事情。”李语嫣不卑不亢的回答。
“就是这件事情，朕想要听听四小姐的意思。”皇帝一挑眉，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情绪，“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却一直都受到柳家人的掣肘。秦国公府虽然手握兵权，能够与文官之首的柳家分庭抗礼，但是你父亲李烨一直都明哲保身，不愿意掺和朝堂诸事。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想必你也看得很清楚，树欲静而风不止，柳家人已经开始对你们动手了。”
李语嫣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皇帝看着李语嫣，又道：“虽然你说这次的瞒天过海之计是你的意思，但是若非李烨允许，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既然李烨已经决定了迎战，那么朕自然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可你知道，朕害怕什么吗？”
“臣女能够猜到。”李语嫣微微一笑，“您是怕，在您的支持之下，李家斗倒了柳家，但是却会成为您新的威胁。”
皇帝轻笑了一声，看向李语嫣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赞许，“说的不错。朕还未坐上皇位的时候就知道，权力是种好东西，一旦尝过其中滋味，就绝对不会想要放手。朕的顾虑，不是毫无根据，柳家人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李语嫣眨了一下眼睛，道：“臣女明白皇上的顾虑。只是，您既然询问臣女对此事的看法，那么臣女也就不得不说上几句。若是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千万恕罪。”
皇帝十分大方的一挥手，道：“你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臣女先行谢过皇上不怪之恩。”李语嫣颔首谢恩之后，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口道：“皇上，您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是人心素来是这世上最难以预料的东西，父亲和柳丞相不一样。而且，德妃娘娘曾经在于臣女闲聊之时说到过，柳家真正的掌权之人，其实并不是柳丞相，而是人在深宫之中的柳皇后。”
听到李语嫣提起了德妃，皇帝微微一愣，继而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么多年偏居深宫一隅，不与外人多做往来，没有想到对柳皇后的怨恨还是那么深。不过，也确实该有这么深！”
皇帝言语之中透露出了深深的萧索与自责，李语嫣十分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想去探究上一辈之间的恩怨情仇。
皇帝感慨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挑了挑眉道：“人老多言，四小姐就当没有听见过吧。”
“是，臣女自然是听不见的。”李语嫣顺着皇帝的话道。
“嗯，你继续说下去吧。就算柳家的掌权之人是柳皇后而不是柳丞相，那又如何？”皇帝恢复了平静，问道。
“柳皇后是什么样的人，身为她夫君的皇上您，应该最是了解。父亲对您一向忠心耿耿，膝下三子，也只有大哥一人入仕，如今大哥还收到了这样严重的创伤。”李语嫣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等到父亲老去无法带兵，大哥这身子怕是离不了京城，一家人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皇上，臣女敢用自己的性命作担保，李家从来都没有任何二心。”
“你自然是要为你的家人做保障的。”皇帝看起来不为所动，“而且，四小姐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亲姑姑远嫁边关，你姑父的手中也握有兵权！”
李语嫣看着皇帝，忽然一笑，“皇上，臣女的姑父是您的手足，您不相信手足兄弟吗？”
“皇家之中，哪里有什么手足之情？”皇帝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血雨腥风。
“皇上不信手足，但是能够相信李家。”李语嫣看着皇帝，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冷意，“姑姑到底是李家的女儿啊。”
皇帝猛然抬眸看向李语嫣，“你竟然想要算计自己的姑父吗？”
“皇上，这可算不了是算计，若是姑父对您忠心耿耿，那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李语嫣歪头一笑，“若是姑父有二心，那么我想姑姑身为李家忠烈的女儿，是断然不会让姑父走上这条大逆不道之路的。”
皇帝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李语嫣，“你跟柳皇后，有些相似。”
“臣女不敢，没有皇后娘娘那般野心与控制欲。臣女所做一切，不过是想要守护家人不受伤害。”李语嫣不卑不亢的道，“对于臣女来说，权力并不意味无上荣耀，而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在其位而谋其政。”
皇帝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语嫣，似乎是想要判断李语嫣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而李语嫣脸上的神情太过坦荡，几乎让皇帝觉得，用怀疑的眼神去打量李语嫣的他，才是罪恶无比的。
“你确定你不会？”
半晌，皇帝看着李语嫣，一字一顿的问道。
“皇上若是不信，臣女甘愿对天发誓。”李语嫣看着皇帝，目光坚定，丝毫不退让。
“好，朕可以信你。”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李语嫣，“但是……”
李语嫣就知道还有这后面的转折，虽然不惊讶，但是却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但是什么？”
皇帝忽然短促的笑了一声，道：“但是，你，李语嫣，日后只能够加入皇室，成为新皇的妃子。”
“皇上这是想要用姻亲来将父亲绑上船？”李语嫣挑了挑眉，道。
“不错，你父亲这个人，别的朕可以不相信，但是对于妻子，对于孩子的感情，朕却从来都不怀疑。”皇帝笑着道，“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所以你必须在皇室的控制之下。你答应，那么朕就不会对李家动手。”
李语嫣沉吟了一下，抬眸看向皇帝，点头道：“臣女谨遵皇命。”
皇帝走进凉亭之中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对李语嫣道：“四小姐不必拘礼，请坐。”
李语嫣冲皇帝微微福身行礼，“多谢皇上。”
说完才在皇帝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为表尊重，说是坐下，其实也不过就是挨着凳子的边缘而已。
宫女奉上茶水，皇帝的目光在李语嫣的面上扫过，忽然和蔼一笑，“四小姐今日受惊了。”
抬眸见到皇帝脸上的微笑，李语嫣更想说的是：皇上您笑成这样，其实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心中如是想着，李语嫣脸上露出了一个稍显怯懦的微笑，“多谢皇上关心。娘娘其实……额……也没有怎么臣女啊……”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四小姐还要说自己没有害怕？”皇帝轻声一笑，端起了茶杯。
李语嫣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有些怯弱的微笑。
皇帝啜了一口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问道：“哦对了，你大哥李贤，情况如何啊？”
听到皇帝问出了这个问题，李语嫣就知道，今日朝堂上的李贤是假货这个事情，皇帝心知肚明，只是他眼下确实是站在李家这一边，所以装作不知道而已。
“回皇上，大哥一切都好。”李语嫣道，“臣女实在是被逼无奈，这才出此下策，皇上若是要怪罪，只怪罪臣女一人就好。”
皇帝笑着微微前倾了身子，挑眉看着李语嫣，“若是朕想要怪罪，你们今日还能够全身而退？”
李语嫣知道皇帝一定不会怪罪，但是该请的罪一定得请，至少能够在皇帝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是，多谢皇上关怀。”李语嫣垂首道谢。
手指屈起在桌面上轻轻扣了扣，皇帝瞧着李语嫣，“四小姐，朕一直听德妃夸奖你聪明伶俐，有一件事情，朕想要听听四小姐的意见。”
垂下的眸光微微闪动，李语嫣心知皇帝这是在试探，但是却也知道，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皇上请说，臣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语嫣抬眸，目光一改之前的怯弱，熠熠生辉。
皇帝在见到李语嫣眼神的那一刻心中一阵，猛然明白，李语嫣能够在柳皇后的责难之下全身而退，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及时赶到，更重要的是李语嫣本身便不简单！
心中对李语嫣多了几分重视，皇帝轻吸一口气，看着李语嫣的眼睛，“德妃应当同你们说过，朕有意收回你们李家手中的一部分兵权。”
“是，德妃娘娘确实跟臣女一家提起过这件事情。”李语嫣不卑不亢的回答。
“就是这件事情，朕想要听听四小姐的意思。”皇帝一挑眉，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情绪，“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却一直都受到柳家人的掣肘。秦国公府虽然手握兵权，能够与文官之首的柳家分庭抗礼，但是你父亲李烨一直都明哲保身，不愿意掺和朝堂诸事。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想必你也看得很清楚，树欲静而风不止，柳家人已经开始对你们动手了。”
李语嫣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皇帝看着李语嫣，又道：“虽然你说这次的瞒天过海之计是你的意思，但是若非李烨允许，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既然李烨已经决定了迎战，那么朕自然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可你知道，朕害怕什么吗？”
“臣女能够猜到。”李语嫣微微一笑，“您是怕，在您的支持之下，李家斗倒了柳家，但是却会成为您新的威胁。”
皇帝轻笑了一声，看向李语嫣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赞许，“说的不错。朕还未坐上皇位的时候就知道，权力是种好东西，一旦尝过其中滋味，就绝对不会想要放手。朕的顾虑，不是毫无根据，柳家人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李语嫣眨了一下眼睛，道：“臣女明白皇上的顾虑。只是，您既然询问臣女对此事的看法，那么臣女也就不得不说上几句。若是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千万恕罪。”
皇帝十分大方的一挥手，道：“你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臣女先行谢过皇上不怪之恩。”李语嫣颔首谢恩之后，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口道：“皇上，您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是人心素来是这世上最难以预料的东西，父亲和柳丞相不一样。而且，德妃娘娘曾经在于臣女闲聊之时说到过，柳家真正的掌权之人，其实并不是柳丞相，而是人在深宫之中的柳皇后。”
听到李语嫣提起了德妃，皇帝微微一愣，继而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么多年偏居深宫一隅，不与外人多做往来，没有想到对柳皇后的怨恨还是那么深。不过，也确实该有这么深！”
皇帝言语之中透露出了深深的萧索与自责，李语嫣十分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想去探究上一辈之间的恩怨情仇。
皇帝感慨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挑了挑眉道：“人老多言，四小姐就当没有听见过吧。”
“是，臣女自然是听不见的。”李语嫣顺着皇帝的话道。
“嗯，你继续说下去吧。就算柳家的掌权之人是柳皇后而不是柳丞相，那又如何？”皇帝恢复了平静，问道。
“柳皇后是什么样的人，身为她夫君的皇上您，应该最是了解。父亲对您一向忠心耿耿，膝下三子，也只有大哥一人入仕，如今大哥还收到了这样严重的创伤。”李语嫣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等到父亲老去无法带兵，大哥这身子怕是离不了京城，一家人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皇上，臣女敢用自己的性命作担保，李家从来都没有任何二心。”
“你自然是要为你的家人做保障的。”皇帝看起来不为所动，“而且，四小姐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亲姑姑远嫁边关，你姑父的手中也握有兵权！”
李语嫣看着皇帝，忽然一笑，“皇上，臣女的姑父是您的手足，您不相信手足兄弟吗？”
“皇家之中，哪里有什么手足之情？”皇帝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血雨腥风。
“皇上不信手足，但是能够相信李家。”李语嫣看着皇帝，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冷意，“姑姑到底是李家的女儿啊。”
皇帝猛然抬眸看向李语嫣，“你竟然想要算计自己的姑父吗？”
“皇上，这可算不了是算计，若是姑父对您忠心耿耿，那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李语嫣歪头一笑，“若是姑父有二心，那么我想姑姑身为李家忠烈的女儿，是断然不会让姑父走上这条大逆不道之路的。”
皇帝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李语嫣，“你跟柳皇后，有些相似。”
“臣女不敢，没有皇后娘娘那般野心与控制欲。臣女所做一切，不过是想要守护家人不受伤害。”李语嫣不卑不亢的道，“对于臣女来说，权力并不意味无上荣耀，而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在其位而谋其政。”
皇帝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语嫣，似乎是想要判断李语嫣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而李语嫣脸上的神情太过坦荡，几乎让皇帝觉得，用怀疑的眼神去打量李语嫣的他，才是罪恶无比的。
“你确定你不会？”
半晌，皇帝看着李语嫣，一字一顿的问道。
“皇上若是不信，臣女甘愿对天发誓。”李语嫣看着皇帝，目光坚定，丝毫不退让。
“好，朕可以信你。”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李语嫣，“但是……”
李语嫣就知道还有这后面的转折，虽然不惊讶，但是却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但是什么？”
皇帝忽然短促的笑了一声，道：“但是，你，李语嫣，日后只能够加入皇室，成为新皇的妃子。”
“皇上这是想要用姻亲来将父亲绑上船？”李语嫣挑了挑眉，道。
“不错，你父亲这个人，别的朕可以不相信，但是对于妻子，对于孩子的感情，朕却从来都不怀疑。”皇帝笑着道，“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所以你必须在皇室的控制之下。你答应，那么朕就不会对李家动手。”
李语嫣沉吟了一下，抬眸看向皇帝，点头道：“臣女谨遵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