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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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在最初的温暖中慢慢转为强烈。萧子恒目光转移到那张破旧的书桌上。昨天中午他还在那张书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下午却让吴华狠狠地把书摔在地上说成了是破旧古老，不是人看的书了。
他想到昨天的事心不知怎么有些难受，那本书是他在前几天的一个下午跑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池里无意间翻出来的，本来他只不过是打算捡些垃圾换点钱而已。但是当他翻出那本书后他的心一下就被这本看似不起眼的破书给吸引住了。
那一晚他不知有多高兴，就好像捡到一个宝似的笑不拢嘴。
有那么一瞬间，他幻想着他自己就坐在学校课堂里拿着老师新发的课本在那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讲课。还有和许多同学一起讨论问题，举手发言，激烈的辩论甚至是想过和吴华同一个班一起讨论着未来的梦想等等等等。
但是，当幻想过后一切又回归于残酷的现实生活中。
他起了床，待他洗漱完毕后又拿起了那本《故事书》坐在那张破旧的凳子上翻看了起来，连早餐似乎都忘记吃了。
阳光倒影在木墙上犹如金色的沙滩，但那木墙上又并非平坦光滑，有很多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所以这金色的沙滩中又多出许多凹凸不平的光点，就好像那金色湖水中飘荡过的金色光波。
光波在那墙上久久飘荡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光波退去，留下了有些阴暗无光的木屋。而也在这时，萧子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因为它已经看完了。
他把书藏好，人走到门口处观望。
叮叮又是这么一个让他听起来很遥远，很遥远的铃声在远处久久地回荡着，萧子恒向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只看见那所学校里有很多的同学在校园的操场上活动，是下课了吗？
他这么想着，心灵的深处猛然揪心一痛。不知怎么他竟情不自禁的关好门窗并向着那所他想都不敢想的学校走去。
走在路上，他的脚步非常的沉重。而在道路上，一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村民们也在他的身边悄然经过，他有和他们打招呼的也有不和他们打招呼的。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那条小路的的入口处。他往那路口看去，见路旁有一块小湖塘，湖塘里的鸭子在水面上用翅膀拍打着水花，滴滴豆大的水珠飞溅在空中闪耀着又落到水里，好似瞬间闪耀的宝石。而有的鸭子还会潜到水里迟迟才浮出水面，好似做起了水下的捉迷藏游戏，不时还能听道:“嘎嘎嘎”的鸭叫声不绝于耳，就像是它们欢乐的笑语。
萧子恒望着那块小湖塘一时间有些迷离，他知道只要穿过了这条小路就可以去到那所学校了。可是当他真的来到了这条小路时他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倒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他思前想后了好久，内心在徘徊着，而在他心灵的深处似乎也有一股很强烈的渴望在召唤着他让他前进。他本来想用理智来压下那股强烈的渴望的，但往往越是这般压抑却越是助长了那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最后，他的理智被渴望给占据了。
被渴望占据的萧子恒浑然间像是把自己也当成了这所学校里的学生，而他那原本就该停下的脚却也在那一刻漠然的踏上了那条陌生的小路。
但就在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周围都暗了下来，他的意识不知怎么竟有些迷糊了。这是太兴奋了还是太自卑了。
哗！
这时，一条红色的鲤鱼突然跃出了水面。它足足跃起有半米来高的距离，并且还在空中随意地扭摆着身姿，看着分外震惊！
不过片刻后只听咕隆！地一声声响，这鱼又落入了水里，还溅起了一朵朵晶莹的水晶花。
萧子恒是在听到那声水花的声音后才慌张地望着那片波纹荡起的湖塘心绪荡漾的。
但他只不过是看了片刻又继续向前前行，好似那只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
路上没有什么人经过，头顶上是一个如火球一般烈焰夺目的太阳，而脚下却是一颗颗耗不起眼如小拇指一般大的鹅卵石。
那烈焰夺目的太阳毒辣辣的在头顶上散发着像火一般难受地光芒，那光芒就像天上下火一般灼热，热得萧子恒都有些满头大汗了。
而脚下，那原本就被爆晒了半天的小鹅卵石更是热得触手即烫，即使是穿着凉鞋的萧子恒也能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
可就算是这样萧子恒也依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接下来他所要到的地方似乎是他非常期待但又有些畏惧的一个地方。
路慢慢地缩近，眼前的景象也在他的眼中发生着改变。他沿着路拐了一个弯又向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行驶。而那条原本窄小的路此刻看去却是一直通到一条大路上。
他走到大路上，往右一看，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激烈得随处涌动，似乎这一切都太不现实了，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现实的摆在了他的眼前学校。
高大的校门口看去是那么的震撼，那用深红色的瓷砖镶嵌的石柱和和石门建筑看去是多么的宏伟。沿着那镶嵌深红色的瓷砖由下往上看是一个银灰色的大铁门，在往上看是几个标红精湛的大字虹云小学。
萧子恒站在那条大路上，看着如此美丽而神圣的学校大门他感觉自己就如犹蝼蚁一般渺小。莫名地自卑感就像涌起的海潮在他的内心深处迅速地拍打着，他突然有种想转身就离开这里的想法。是的，他怎么有资格来这里呢？
但是，内心深处那强烈地渴望感就像是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遇难者突然间见到一片湖水摆在他眼前那般让他为此疯狂而强烈。
一瞬间那强烈的渴望感在他的内心深处如火苗碰到干柴那样迅速燃烧着。
一刻间，他内心中所有的挣扎和那挥之不去的铃声源头就这么像开闸的水坝那样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呈现。
有过多少次，在他听到那一阵阵如此清脆锐耳的铃声后让他感到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有过多少次，在他看到那群穿著一身鲜白校服的学生们在操场上做着广播体操或者是下课游玩欢闹嬉戏的身影时而让他自身感到非常孤独与自卑的？更有过多少次再他看到那本他刚捡来的《故事书》中的内容时既让他感到受益匪浅但又让他觉得与校无缘的？
而再此时，他又想到吴华之前狠狠地把他视若如宝的《故事书》扔到地上时的那种厌恶的表情和话语:2001年8月出版的《故事书》，妈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看这么古老的书？子恒！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这是什么朋友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送你那么破旧的书，这是人看的吗？
……
一种压在心底的自卑不知怎么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与渴望相撞。
在那片刻的击撞中他胆怯的看着摆在他眼前那如圣地般的学校大门。
是去？还是离开？他心乱如麻。内心中那渴望感与自卑感就此沉浸在心里。
有风吹过，吹动了他那破旧而灰土的衬衫在空中飘舞。
他抬起头，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胆怯地向着他想都不敢想学校大门口走去。
他一步步地走，双眼带着憧憧与向往还有一丝害怕慢慢地靠近那所学校大门。
也许是他太过于专注了，竟连在学校大门旁那显眼的保安室他都没有注意到。而刚巧也在那一刻那个保安室里的保安看到了萧子恒。
“喂！这位同学你迟到啦！”
这突如奇来的一句话让萧子恒愣在原地。他转头向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那像卧室般大的保安室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保安坐在椅子上透过那扇小窗口看着他。
萧子恒撇过脸去，不知怎么他看着保安那直视的眼神让他有种心虚的感觉。
那个二十来岁的保安看着这个身着一套灰土陈旧衬衫的萧子恒不禁有些好奇，心想这些学生也太赶新潮了吧！这种非主流的打扮似乎他也是头一次见。
他见萧子恒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那张原本长得比较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怎么迟到了？你的校牌呢？”
萧子恒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裤袋，他在那一刻中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但，那只不过是他暂时的幻想，幻想代替不了现实，所以任凭他怎么摸索都无法摸出一张校牌来。也就在那一刻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哪来的校牌啊？
那保安看着萧子恒在自己的裤袋里不停地翻找着忽然又停了下来感觉有些好奇，他又问“你的校牌呢？”
“校牌？”他喃喃自语道:“我，我没有校牌。”
保安眉目紧皱，他问“没有校牌？”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萧子恒的脸他感觉这个小男孩的模样怎么如此陌生？难道他不是这个学校的？可是他刚刚那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问“你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我，我，学校……”他支唔着说不上话。
“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那保安再次重复道。
这句话似乎一下说到了他心里去了，他默默摇头道:“不是。”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没有进过学校。”他那声音小声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清楚。
“什么？你说大声一点。”
“我，我，我没进过学校。”他有些委屈地把声音放大了些。
“没进过学校你来这里干嘛！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保安大哥，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他们学习而已。您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他的话语中带着哀求。
“进去？我放你进去干嘛？万一你进去打人了，偷人东西了那责任谁来负责啊？”
“我不会打架的，更不会偷东西，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
“不行！”
“为什么？”
那个保安带着那厌恶的眼神看着萧子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不瞅瞅你自个穿得是个啥样？跟个乞丐似的。要是我放你进去吓坏了里边学生那该怎么办？”
“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觉得你一个乡下农民有资格来这吗？”
“滚！妈的，你既然不是这里的学生那你就赶快给我滚！”
那保安说的话似乎都句句带刺，这让听着的萧子恒心中顿然感受道一阵自卑感油然而生。
“还不走乞丐，我看了你我就烦。快点给我滚吧！省得站在这让我看了碍眼。”他厌恶得似乎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萧子恒没有想到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来到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学校处竟然连门都不能进，而且还要被这个只是守门的学校保安这般辱骂讽刺，心中没由来的就有些愤怒。但是，那个保安说的话也没错，自己的确是没钱也没有资格进去，又怎能够享受像吴华那般富二代的待遇呢？
无形间，他像是内心受到了创伤似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如泰山一样的自卑感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渺小，渺小得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让人随便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那保安看着萧子恒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觉得他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都像是当做耳旁风一般的没任何反应。想到这那保安更是怒火中天，他怒目直视着萧子恒狠狠地吼道:“野毛，你丫的听没听到我的话。”那声音非常的狂躁与激烈，就像雷声一般在萧子恒的耳边嗡嗡作响。
这还没等萧子恒反应过来那保安又吼道:“妈的，你这野毛耳聋了是没？我说了那么多次你就像个木头一样一动都不动，你是欠骂还是欠揍啊！妈的，今天真是晦气怎么会碰到你这样的神经病。”
那一连串的骂人声让萧子恒的内心激荡起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那保安的骂声中剧烈地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
“野毛！”那保安大吼着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嘭！
当那一记重重的响声响起时，萧子恒被惊吓得退后了一步，似乎那一记响声就敲在了他的心底一样让他心中顿然一时沉闷。
他看着那个脸色因为生气而涨红的保安一时心里有些害怕。
“看什看？看你个头啊！还不快滚，滚！”他恶狠狠地吼着，就像一个发怒的野兽一般吓人。
萧子恒看着保安那暴怒的表情似乎是被吓着了，只见他着低头转身默默地走开。而后面的保安看着萧子走后又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今天真是倒霉，竟然让我碰到了这个野毛诶！”
明媚的阳光在最初的温暖中慢慢转为强烈。萧子恒目光转移到那张破旧的书桌上。昨天中午他还在那张书桌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下午却让吴华狠狠地把书摔在地上说成了是破旧古老，不是人看的书了。
他想到昨天的事心不知怎么有些难受，那本书是他在前几天的一个下午跑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池里无意间翻出来的，本来他只不过是打算捡些垃圾换点钱而已。但是当他翻出那本书后他的心一下就被这本看似不起眼的破书给吸引住了。
那一晚他不知有多高兴，就好像捡到一个宝似的笑不拢嘴。
有那么一瞬间，他幻想着他自己就坐在学校课堂里拿着老师新发的课本在那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讲课。还有和许多同学一起讨论问题，举手发言，激烈的辩论甚至是想过和吴华同一个班一起讨论着未来的梦想等等等等。
但是，当幻想过后一切又回归于残酷的现实生活中。
他起了床，待他洗漱完毕后又拿起了那本《故事书》坐在那张破旧的凳子上翻看了起来，连早餐似乎都忘记吃了。
阳光倒影在木墙上犹如金色的沙滩，但那木墙上又并非平坦光滑，有很多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所以这金色的沙滩中又多出许多凹凸不平的光点，就好像那金色湖水中飘荡过的金色光波。
光波在那墙上久久飘荡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光波退去，留下了有些阴暗无光的木屋。而也在这时，萧子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因为它已经看完了。
他把书藏好，人走到门口处观望。
叮叮又是这么一个让他听起来很遥远，很遥远的铃声在远处久久地回荡着，萧子恒向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只看见那所学校里有很多的同学在校园的操场上活动，是下课了吗？
他这么想着，心灵的深处猛然揪心一痛。不知怎么他竟情不自禁的关好门窗并向着那所他想都不敢想的学校走去。
走在路上，他的脚步非常的沉重。而在道路上，一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村民们也在他的身边悄然经过，他有和他们打招呼的也有不和他们打招呼的。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那条小路的的入口处。他往那路口看去，见路旁有一块小湖塘，湖塘里的鸭子在水面上用翅膀拍打着水花，滴滴豆大的水珠飞溅在空中闪耀着又落到水里，好似瞬间闪耀的宝石。而有的鸭子还会潜到水里迟迟才浮出水面，好似做起了水下的捉迷藏游戏，不时还能听道:“嘎嘎嘎”的鸭叫声不绝于耳，就像是它们欢乐的笑语。
萧子恒望着那块小湖塘一时间有些迷离，他知道只要穿过了这条小路就可以去到那所学校了。可是当他真的来到了这条小路时他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倒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他思前想后了好久，内心在徘徊着，而在他心灵的深处似乎也有一股很强烈的渴望在召唤着他让他前进。他本来想用理智来压下那股强烈的渴望的，但往往越是这般压抑却越是助长了那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最后，他的理智被渴望给占据了。
被渴望占据的萧子恒浑然间像是把自己也当成了这所学校里的学生，而他那原本就该停下的脚却也在那一刻漠然的踏上了那条陌生的小路。
但就在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周围都暗了下来，他的意识不知怎么竟有些迷糊了。这是太兴奋了还是太自卑了。
哗！
这时，一条红色的鲤鱼突然跃出了水面。它足足跃起有半米来高的距离，并且还在空中随意地扭摆着身姿，看着分外震惊！
不过片刻后只听咕隆！地一声声响，这鱼又落入了水里，还溅起了一朵朵晶莹的水晶花。
萧子恒是在听到那声水花的声音后才慌张地望着那片波纹荡起的湖塘心绪荡漾的。
但他只不过是看了片刻又继续向前前行，好似那只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而已。
路上没有什么人经过，头顶上是一个如火球一般烈焰夺目的太阳，而脚下却是一颗颗耗不起眼如小拇指一般大的鹅卵石。
那烈焰夺目的太阳毒辣辣的在头顶上散发着像火一般难受地光芒，那光芒就像天上下火一般灼热，热得萧子恒都有些满头大汗了。
而脚下，那原本就被爆晒了半天的小鹅卵石更是热得触手即烫，即使是穿着凉鞋的萧子恒也能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
可就算是这样萧子恒也依旧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接下来他所要到的地方似乎是他非常期待但又有些畏惧的一个地方。
路慢慢地缩近，眼前的景象也在他的眼中发生着改变。他沿着路拐了一个弯又向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行驶。而那条原本窄小的路此刻看去却是一直通到一条大路上。
他走到大路上，往右一看，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激烈得随处涌动，似乎这一切都太不现实了，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现实的摆在了他的眼前学校。
高大的校门口看去是那么的震撼，那用深红色的瓷砖镶嵌的石柱和和石门建筑看去是多么的宏伟。沿着那镶嵌深红色的瓷砖由下往上看是一个银灰色的大铁门，在往上看是几个标红精湛的大字虹云小学。
萧子恒站在那条大路上，看着如此美丽而神圣的学校大门他感觉自己就如犹蝼蚁一般渺小。莫名地自卑感就像涌起的海潮在他的内心深处迅速地拍打着，他突然有种想转身就离开这里的想法。是的，他怎么有资格来这里呢？
但是，内心深处那强烈地渴望感就像是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遇难者突然间见到一片湖水摆在他眼前那般让他为此疯狂而强烈。
一瞬间那强烈的渴望感在他的内心深处如火苗碰到干柴那样迅速燃烧着。
一刻间，他内心中所有的挣扎和那挥之不去的铃声源头就这么像开闸的水坝那样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呈现。
有过多少次，在他听到那一阵阵如此清脆锐耳的铃声后让他感到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有过多少次，在他看到那群穿著一身鲜白校服的学生们在操场上做着广播体操或者是下课游玩欢闹嬉戏的身影时而让他自身感到非常孤独与自卑的？更有过多少次再他看到那本他刚捡来的《故事书》中的内容时既让他感到受益匪浅但又让他觉得与校无缘的？
而再此时，他又想到吴华之前狠狠地把他视若如宝的《故事书》扔到地上时的那种厌恶的表情和话语:2001年8月出版的《故事书》，妈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看这么古老的书？子恒！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啊？
这是什么朋友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送你那么破旧的书，这是人看的吗？
……
一种压在心底的自卑不知怎么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与渴望相撞。
在那片刻的击撞中他胆怯的看着摆在他眼前那如圣地般的学校大门。
是去？还是离开？他心乱如麻。内心中那渴望感与自卑感就此沉浸在心里。
有风吹过，吹动了他那破旧而灰土的衬衫在空中飘舞。
他抬起头，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胆怯地向着他想都不敢想学校大门口走去。
他一步步地走，双眼带着憧憧与向往还有一丝害怕慢慢地靠近那所学校大门。
也许是他太过于专注了，竟连在学校大门旁那显眼的保安室他都没有注意到。而刚巧也在那一刻那个保安室里的保安看到了萧子恒。
“喂！这位同学你迟到啦！”
这突如奇来的一句话让萧子恒愣在原地。他转头向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那像卧室般大的保安室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保安坐在椅子上透过那扇小窗口看着他。
萧子恒撇过脸去，不知怎么他看着保安那直视的眼神让他有种心虚的感觉。
那个二十来岁的保安看着这个身着一套灰土陈旧衬衫的萧子恒不禁有些好奇，心想这些学生也太赶新潮了吧！这种非主流的打扮似乎他也是头一次见。
他见萧子恒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话，那张原本长得比较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怎么迟到了？你的校牌呢？”
萧子恒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裤袋，他在那一刻中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但，那只不过是他暂时的幻想，幻想代替不了现实，所以任凭他怎么摸索都无法摸出一张校牌来。也就在那一刻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哪来的校牌啊？
那保安看着萧子恒在自己的裤袋里不停地翻找着忽然又停了下来感觉有些好奇，他又问“你的校牌呢？”
“校牌？”他喃喃自语道:“我，我没有校牌。”
保安眉目紧皱，他问“没有校牌？”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萧子恒的脸他感觉这个小男孩的模样怎么如此陌生？难道他不是这个学校的？可是他刚刚那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又问“你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我，我，学校……”他支唔着说不上话。
“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那保安再次重复道。
这句话似乎一下说到了他心里去了，他默默摇头道:“不是。”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没有进过学校。”他那声音小声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清楚。
“什么？你说大声一点。”
“我，我，我没进过学校。”他有些委屈地把声音放大了些。
“没进过学校你来这里干嘛！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保安大哥，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他们学习而已。您可不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他的话语中带着哀求。
“进去？我放你进去干嘛？万一你进去打人了，偷人东西了那责任谁来负责啊？”
“我不会打架的，更不会偷东西，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
“不行！”
“为什么？”
那个保安带着那厌恶的眼神看着萧子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不瞅瞅你自个穿得是个啥样？跟个乞丐似的。要是我放你进去吓坏了里边学生那该怎么办？”
“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觉得你一个乡下农民有资格来这吗？”
“滚！妈的，你既然不是这里的学生那你就赶快给我滚！”
那保安说的话似乎都句句带刺，这让听着的萧子恒心中顿然感受道一阵自卑感油然而生。
“还不走乞丐，我看了你我就烦。快点给我滚吧！省得站在这让我看了碍眼。”他厌恶得似乎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萧子恒没有想到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来到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学校处竟然连门都不能进，而且还要被这个只是守门的学校保安这般辱骂讽刺，心中没由来的就有些愤怒。但是，那个保安说的话也没错，自己的确是没钱也没有资格进去，又怎能够享受像吴华那般富二代的待遇呢？
无形间，他像是内心受到了创伤似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如泰山一样的自卑感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渺小，渺小得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让人随便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那保安看着萧子恒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觉得他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都像是当做耳旁风一般的没任何反应。想到这那保安更是怒火中天，他怒目直视着萧子恒狠狠地吼道:“野毛，你丫的听没听到我的话。”那声音非常的狂躁与激烈，就像雷声一般在萧子恒的耳边嗡嗡作响。
这还没等萧子恒反应过来那保安又吼道:“妈的，你这野毛耳聋了是没？我说了那么多次你就像个木头一样一动都不动，你是欠骂还是欠揍啊！妈的，今天真是晦气怎么会碰到你这样的神经病。”
那一连串的骂人声让萧子恒的内心激荡起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那保安的骂声中剧烈地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
“野毛！”那保安大吼着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嘭！
当那一记重重的响声响起时，萧子恒被惊吓得退后了一步，似乎那一记响声就敲在了他的心底一样让他心中顿然一时沉闷。
他看着那个脸色因为生气而涨红的保安一时心里有些害怕。
“看什看？看你个头啊！还不快滚，滚！”他恶狠狠地吼着，就像一个发怒的野兽一般吓人。
萧子恒看着保安那暴怒的表情似乎是被吓着了，只见他着低头转身默默地走开。而后面的保安看着萧子走后又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今天真是倒霉，竟然让我碰到了这个野毛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