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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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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尚且不知如何实现我的梦想,您又怎么能帮助我实现我的梦想呢?”其实南城羽也并非不信任那长者,只是对于这件事情,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方向,所以,他不敢相信,局外人能够帮到自己。

    微风渐起,风意微凉。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处其中,自然是找不到方向。而我置身度外,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自然也能够引导你,走向正确的方向。”

    “若是此生已无眷恋,我倒是很愿意跟随长者一起修炼。不求其他,但求一仙风道骨之意便足矣。”南城羽长长的叹了口气。“怎奈我终究只是一个俗人,深陷尘世的浮华之中,无法抽离,亦不想抽离。”

    “不如红尘,焉能看破红尘:不经尘世,焉能超然于世。细枝末节,何以忧虑。”

    听那长者之言,似乎亦是历经磨难之人,唯有如此,方能看破这许多事情。然而不论登上山顶的人如何谈论这沿途风景,山下的人都该是想自己去领略一番其中的滋味。而南城羽,此刻就是那个待在山脚的人。

    “西方妖魔横行,北派安宁不再。入世,将是他们最后的抉择。”

    “不知您此言何意?”

    妖魔,北派,在南城羽的脑海里,这似乎意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

    “北陌离离不开北派,而北派亦是不能没有北陌离。但是这世界,并不会都和你一样不会为难北陌离。”

    南城羽似乎有些听懂了那长者的意思,北派本是修炼之人,而现在,世道已经改变,入世将是他们最后的抉择。

    “如此说来,我就更应该去寻找北陌离了,她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够独自面对这一切。无论我能做些什么,我都愿意选择和她一起面对。”南城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寻找阿立,将成为他今后唯一要做的事情。

    “既是如此,终南山岭,我将等待你的到来。”那长者虽看似老态龙钟,不成想却能御风而行。不过,南城羽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那长者眉宇间皆是浩然正气,即便没有得道成仙,也绝对是一位高人。

    “不知您是哪位世外高人?我若到了终南山岭,该如何寻觅?”虽说此刻的南城羽并没有想要追寻眼前这位高人的想法,但是今后,一切都是未知。

    话音未落,那长者已经离开了南城羽的视野。南城羽有些失落,聊了许久,竟不知道这位高人的名号。

    说起来南城羽一开始就已经拒绝了那高人,但是当他真正离开的时候,南城羽是失落的。在南城羽的内心深处,他确实有着一种要抛开世俗去修炼的想法。所以,他对长者的离去仍有一丝留恋。

    远远的,紫气散尽。

    前行的方向不会变,南城羽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北陌离。所以,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妖魔横行,若是晚了些时日,那北陌离就离开了。

    夕阳垂垂就要落下,南城羽却不敢落脚,只要还有一丝光明,他就必须前行。

    山路崎岖,绊不住南城羽的脚步;百花奇异,摇不动南城羽的决心。事实上他明白自己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是信仰一定会在空中飘扬。

    整整三十六日,南城羽才回到了与北陌离最初相遇的地方。或许这意味着,再见北陌离的日子,已经就在眼前了。

    烈日当头,南城羽仍是一刻不停,最后一段路,是最让人等不及的。

    然而重返故地,南城羽却发现,终究还是晚了。那繁忙的小村落,只见了一次却十分熟悉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片令人几乎窒息的荒芜。

    心在隐隐作痛,南城羽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满怀希望,却又只能承受失望。或许这是南城羽命中注定常有的经历,无法拒绝,无法逃脱。

    “终究是无法逃脱,无论是哪个世界。”南城羽伤心的自言自语起来,像是个失了魂的乞丐,枕着几颗枯草,渐渐地被寒风蚕食。

    一路上的疲惫,在内心失落的那一刻,全都爆发出来。然而正是因为失望,而迎来了下一次的希望。南城羽隐隐约约感觉,一切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继续往前走,希望就还会有。尽管没有了方向,路却还在。

    按那长者之言,妖魔横行,北派终将入世。修炼之人,本应超然于世。离开这不周山,或许就是那长者所谓的入世。到了那有人的地方再打听,北陌离的消息,或许还有希望得到。

    虽不知从何方能够最快离开这不周山,但是南城羽坚信,一直往前走,不偏不倚,一定能够走出去。

    “就算那少年真是异世梦蝶之人,就那平平之势,也绝不像成大事之人。况且迷恋这凡尘俗事,满脑子竟是儿女情长,终究不是可造之才。”

    “迷恋世俗本没有错,但是大多数人不仅迷恋世俗,却还要假装清高,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无用之才。而这南城羽,虽是迷恋世俗,却能认清自我,实属难得。”

    南城羽或许不知道,在他身后目光不可及的地方,一直有两人跟在自己的身后。而那其中一个,正是之前他见过的长者。

    “就算果真如你所言,那有如何呢?他现在与北派纠缠不清,与那北陌离更是姻缘未断。你有意向他,他也是绝不会领情的。”

    “他心中有一念,只这一念,便是永恒。”

    南城羽回头,一直向前绝不愿意停留的他此刻却呆立,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南城羽便继续走在了前行的路上。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风餐露宿。南城羽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却一直没有任何关于北陌离的消失。就像他不知道是如何遇到北陌离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何北陌离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难道,一别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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