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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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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莫斯庄园门口的广玉兰已经凋谢，郑筱雅坐在外公生前爱坐的木质藤椅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心情愈发烦躁。
椅子底下，掉了一份杂志，杂志的封面，是周云飞搂着秦淑华亲吻的结婚照片，标题则是，周秦结婚当天，周昔日情妇高洁自杀……
“还在为高洁的死自责？”身后突然响起了姚清少有的怜惜声。
“如果不是我，或许，她不会死。”郑筱雅闻声，侧目看向走到她身边的挺拔身影。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好，还是该说你狠毒好。说你善良吧，你全然无视我哥对你的真心，害的他天天借酒消愁。说你狠毒吧，你又对一个死去的女明星悲伤这么久。”姚清靠在玉兰树干上，斜着桃花眼细细扫了她一眼道。
感觉她又瘦了些，他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假笑，瞬间消失。
“天哥他还好吧？”细算下来，她已经有半个月闭门谢客了。
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周云飞和秦淑华结婚，再是郑氏还不上银行还款，先后被银行拍卖掉好几处房产药铺抵债，再就是西山药厂倒闭，她拿不出赔偿金给员工，被员工告上法庭。还有很多不利的事正在发生，但她已经无力再去挽回，只等着公安局来抓她。
好在，这之前，她将徐伯还有几个郑氏的元老安排好了养老金，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能好吗？眼睁睁看着郑氏垮台，你即将接受牢狱之灾，他急的整夜睡不着觉，而你却不肯他帮忙。他能好到哪里去？别说是他不好，就是我也很不好。”说话间，姚清指着自己的眼说，“你看看我，都熬出黑眼圈了，美女们都不惜的搭理我了。”
郑筱雅抬眸，无奈的看向姚清，“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更不想亏欠任何人。”
“你真是太固执了。这辈子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固执这么蠢的女人！你让人帮一下能怎么滴？我哥也不让你以身相许……”姚清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撤掉领带给扔到地上去了。
“冷辰他们在法国还好吧？”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姚清继续下去，郑筱雅转移话题。
姚清看着眼下身着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心里有些酸，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秦冷辰那邪魅的男人。“能怎么样，整天和岚岚在庄园里谈情说爱呗！”
本想故意说这话，让郑筱雅难受的，可是，她的反应令他诧异。只见她笑的很舒心，“太好了，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岚岚感动了他。希望他们永远这样下去。”
“你对秦冷辰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姚清问出这句话时，居然有种和秦冷辰同命相怜的感觉。
“或许以前有过吧，现在治希望他能幸福……”郑筱雅认真的看着姚清，“还有你和天哥都要幸福，这样，我就算进了监狱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进监狱的！”姚清眼前女人的善良再次打动了。
眼里涩涩的，让他很是难受。
她为所有找想，唯一没替她自己找想！
终于忍不住，他走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我不许你犯傻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让你有事。进监狱更是不可能。”
被姚清这样突然抱着，郑筱雅惊了数秒，随后，流下了眼泪。至少，在她落寞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她，她很满足了。
……
周公馆内，一大早就响起了秦淑华愤怒的声音，“什么，云飞昨晚去的碧海过夜？”
看着眼前穿着马甲，带着金丝眼镜的刘管家不卑不亢的模样，秦淑华又是一阵火大。
自从结婚后，她和周云飞就没睡到过一起。只要她在哪睡觉，周云飞就绝对不会在那！
她也试图去海天和碧海找过他，可是那些可恶的保安，还是拦着她不让进。
昨晚，她明明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睡觉的，可他居然又爽约了。
现在的她，连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了。可最可气的是，秦氏现在在她的治理下，月渐衰退，股票下跌，而她无力还天，想要找他商量一下都不容易。
“是的，周董昨天在碧海开招标会，忙到很晚，索性就落住在了碧海套房里。”刘管家总是有理由替自己的主子解释。
“哼，有你这样的管家，云飞可是真省心！”秦淑华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刘管家，所以，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口舌。
一转身，走到婚房，换了一套米色裙装就出了周公馆。
车上，助理问她，“秦姐，你要先去公司吗？”
“不去，我要找云飞！”今天她必须和周云飞见一面，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秦淑华将车开到了碧海酒店的公路边停下，等着周云飞出来的时候，她上去找他。想到二人是夫妻，居然连见面都这样困难，秦淑华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出来了，周董出来了。”就在秦淑华失神时，助理小朱指着被保镖簇拥着走出碧海旋转大门的冷酷身影，激动喊道。
秦淑华闻言，立马下了车，朝周云飞跑过去，“云飞……”
周云飞听到声音，厌恶的皱起眉头，想要重新进入碧海是来不及了。所以，只好看着那穿着高跟鞋踉跄而来的艳丽身影。
“我很忙。”等秦淑华过来之后，周云飞淡淡的看了看腕表，朝她扫了眼。
“云飞，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秦淑华跑过来时，已经是精疲力尽，差点没瘫倒在地。现在正拉着周云飞的胳膊，将身子倾了过去。说话间，更是装的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温柔的贤妻被丈夫撇在一边。
周云飞冷冷的看着她抓住自己胳膊，也不推开她，而是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凯迪拉克车内。
二个人坐进去之后，周云飞才推开她，“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所以，别再来烦我！”
这句话一出，秦淑华一愣，“什么意思？我可是你老婆！”
“对，你是我名义上的老婆。你要和我结婚，我办到了，你要我永远别和你离婚，我也可以办到。”冷冷的目光盯着眼前花了妆的女人，心里更是添了一层厌恶。
“什么叫名义上的老婆？我要的不是什么名义上的婚姻，我要的是正常的婚姻，夫妻恩爱的婚姻！”秦淑华再笨也能听出周云飞话中的意思。他无非是在告诉她，他娶她只不过是完成诺言。
“夫妻恩爱？你凭什么？”周云飞薄唇微扬，朝她绽出一抹冷笑，“就凭你派人杀了我爷爷吗？”
一句话，让秦淑华骤然一惊，颤音道，“云飞，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怎么会杀了爷爷呢？”
“秦淑华，别装了。港城医院的那名护士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周云飞伸手拍了拍秦淑华微颤的肩膀，“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要灭口，也得选对地方，否则封不了口，反被她出卖了。”
想到前几天，那名重伤的护士，躺在病床上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将眼前女人狠狠的掐死。
“云飞……她一定是在污蔑我，我怎么会想要谋害爷爷呢……”秦淑华吓得额头都渗出汗来，感觉周云飞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如冰块，冷的她全身颤栗。
“秦淑华，我还是有判断能力的。别再试图欺骗我，我不是刚失忆那会。从今往后，你的幸福日子还在后面呢？慢慢来，我不着急。”话说完，就见秦淑华惊恐的看向他。
秦淑华惊恐的看着周云飞，只觉得从头冷到了脚。这，哪里是她的丈夫？简直连仇人都比不上。
……
西郊监狱。
天空碧蓝如洗，几朵洁白的云点缀其中，更添几分飘渺的感觉。
“郑小姐？”前面的引领狱警朝抬头看天的橙色身影喊道。
郑筱雅回过神，赶忙跟上狱警。片刻后，她进入了监狱的探视窗处。
坐下等了几分钟，厚玻璃对面便出现了那张苍老的脸颊。
“爸……”
这一声呼唤，让玻璃那面的郑如海，冷着的脸，微微动容。张开开裂的嘴，想说什么，又始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眼前的郑如海白发苍苍，脸上周围密布，身子消瘦单薄，条纹的囚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款，整个人萎靡不振。现在的他，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郑书记。
“爸，我知道你恨我，就如我恨你一样。可是，血浓于水，无法磨灭，也无法忽视。”郑筱雅双眼流着泪，看着他的父亲，居然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恨意，“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以后，希望你保重。”
此时的郑筱雅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她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的，直到这一刻，她也不曾后悔，可是，看到眼前父亲的样子，她居然会难受。
很早之前，她就想来看父亲的，只是一直怕父亲责怪她，也怕自己会为了父亲心痛，所以，直到今天她才来。要不然，她怕自己进监狱了，就没有机会看他了。
郑如海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厌恨了。
半个月后的莫斯庄园门口的广玉兰已经凋谢，郑筱雅坐在外公生前爱坐的木质藤椅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心情愈发烦躁。
椅子底下，掉了一份杂志，杂志的封面，是周云飞搂着秦淑华亲吻的结婚照片，标题则是，周秦结婚当天，周昔日情妇高洁自杀……
“还在为高洁的死自责？”身后突然响起了姚清少有的怜惜声。
“如果不是我，或许，她不会死。”郑筱雅闻声，侧目看向走到她身边的挺拔身影。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好，还是该说你狠毒好。说你善良吧，你全然无视我哥对你的真心，害的他天天借酒消愁。说你狠毒吧，你又对一个死去的女明星悲伤这么久。”姚清靠在玉兰树干上，斜着桃花眼细细扫了她一眼道。
感觉她又瘦了些，他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假笑，瞬间消失。
“天哥他还好吧？”细算下来，她已经有半个月闭门谢客了。
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周云飞和秦淑华结婚，再是郑氏还不上银行还款，先后被银行拍卖掉好几处房产药铺抵债，再就是西山药厂倒闭，她拿不出赔偿金给员工，被员工告上法庭。还有很多不利的事正在发生，但她已经无力再去挽回，只等着公安局来抓她。
好在，这之前，她将徐伯还有几个郑氏的元老安排好了养老金，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能好吗？眼睁睁看着郑氏垮台，你即将接受牢狱之灾，他急的整夜睡不着觉，而你却不肯他帮忙。他能好到哪里去？别说是他不好，就是我也很不好。”说话间，姚清指着自己的眼说，“你看看我，都熬出黑眼圈了，美女们都不惜的搭理我了。”
郑筱雅抬眸，无奈的看向姚清，“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更不想亏欠任何人。”
“你真是太固执了。这辈子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固执这么蠢的女人！你让人帮一下能怎么滴？我哥也不让你以身相许……”姚清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撤掉领带给扔到地上去了。
“冷辰他们在法国还好吧？”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姚清继续下去，郑筱雅转移话题。
姚清看着眼下身着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心里有些酸，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秦冷辰那邪魅的男人。“能怎么样，整天和岚岚在庄园里谈情说爱呗！”
本想故意说这话，让郑筱雅难受的，可是，她的反应令他诧异。只见她笑的很舒心，“太好了，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岚岚感动了他。希望他们永远这样下去。”
“你对秦冷辰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姚清问出这句话时，居然有种和秦冷辰同命相怜的感觉。
“或许以前有过吧，现在治希望他能幸福……”郑筱雅认真的看着姚清，“还有你和天哥都要幸福，这样，我就算进了监狱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进监狱的！”姚清眼前女人的善良再次打动了。
眼里涩涩的，让他很是难受。
她为所有找想，唯一没替她自己找想！
终于忍不住，他走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我不许你犯傻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让你有事。进监狱更是不可能。”
被姚清这样突然抱着，郑筱雅惊了数秒，随后，流下了眼泪。至少，在她落寞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将她抱进怀里，安慰她，她很满足了。
……
周公馆内，一大早就响起了秦淑华愤怒的声音，“什么，云飞昨晚去的碧海过夜？”
看着眼前穿着马甲，带着金丝眼镜的刘管家不卑不亢的模样，秦淑华又是一阵火大。
自从结婚后，她和周云飞就没睡到过一起。只要她在哪睡觉，周云飞就绝对不会在那！
她也试图去海天和碧海找过他，可是那些可恶的保安，还是拦着她不让进。
昨晚，她明明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睡觉的，可他居然又爽约了。
现在的她，连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了。可最可气的是，秦氏现在在她的治理下，月渐衰退，股票下跌，而她无力还天，想要找他商量一下都不容易。
“是的，周董昨天在碧海开招标会，忙到很晚，索性就落住在了碧海套房里。”刘管家总是有理由替自己的主子解释。
“哼，有你这样的管家，云飞可是真省心！”秦淑华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刘管家，所以，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口舌。
一转身，走到婚房，换了一套米色裙装就出了周公馆。
车上，助理问她，“秦姐，你要先去公司吗？”
“不去，我要找云飞！”今天她必须和周云飞见一面，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秦淑华将车开到了碧海酒店的公路边停下，等着周云飞出来的时候，她上去找他。想到二人是夫妻，居然连见面都这样困难，秦淑华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出来了，周董出来了。”就在秦淑华失神时，助理小朱指着被保镖簇拥着走出碧海旋转大门的冷酷身影，激动喊道。
秦淑华闻言，立马下了车，朝周云飞跑过去，“云飞……”
周云飞听到声音，厌恶的皱起眉头，想要重新进入碧海是来不及了。所以，只好看着那穿着高跟鞋踉跄而来的艳丽身影。
“我很忙。”等秦淑华过来之后，周云飞淡淡的看了看腕表，朝她扫了眼。
“云飞，我们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秦淑华跑过来时，已经是精疲力尽，差点没瘫倒在地。现在正拉着周云飞的胳膊，将身子倾了过去。说话间，更是装的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温柔的贤妻被丈夫撇在一边。
周云飞冷冷的看着她抓住自己胳膊，也不推开她，而是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凯迪拉克车内。
二个人坐进去之后，周云飞才推开她，“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所以，别再来烦我！”
这句话一出，秦淑华一愣，“什么意思？我可是你老婆！”
“对，你是我名义上的老婆。你要和我结婚，我办到了，你要我永远别和你离婚，我也可以办到。”冷冷的目光盯着眼前花了妆的女人，心里更是添了一层厌恶。
“什么叫名义上的老婆？我要的不是什么名义上的婚姻，我要的是正常的婚姻，夫妻恩爱的婚姻！”秦淑华再笨也能听出周云飞话中的意思。他无非是在告诉她，他娶她只不过是完成诺言。
“夫妻恩爱？你凭什么？”周云飞薄唇微扬，朝她绽出一抹冷笑，“就凭你派人杀了我爷爷吗？”
一句话，让秦淑华骤然一惊，颤音道，“云飞，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怎么会杀了爷爷呢？”
“秦淑华，别装了。港城医院的那名护士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周云飞伸手拍了拍秦淑华微颤的肩膀，“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要灭口，也得选对地方，否则封不了口，反被她出卖了。”
想到前几天，那名重伤的护士，躺在病床上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将眼前女人狠狠的掐死。
“云飞……她一定是在污蔑我，我怎么会想要谋害爷爷呢……”秦淑华吓得额头都渗出汗来，感觉周云飞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如冰块，冷的她全身颤栗。
“秦淑华，我还是有判断能力的。别再试图欺骗我，我不是刚失忆那会。从今往后，你的幸福日子还在后面呢？慢慢来，我不着急。”话说完，就见秦淑华惊恐的看向他。
秦淑华惊恐的看着周云飞，只觉得从头冷到了脚。这，哪里是她的丈夫？简直连仇人都比不上。
……
西郊监狱。
天空碧蓝如洗，几朵洁白的云点缀其中，更添几分飘渺的感觉。
“郑小姐？”前面的引领狱警朝抬头看天的橙色身影喊道。
郑筱雅回过神，赶忙跟上狱警。片刻后，她进入了监狱的探视窗处。
坐下等了几分钟，厚玻璃对面便出现了那张苍老的脸颊。
“爸……”
这一声呼唤，让玻璃那面的郑如海，冷着的脸，微微动容。张开开裂的嘴，想说什么，又始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眼前的郑如海白发苍苍，脸上周围密布，身子消瘦单薄，条纹的囚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款，整个人萎靡不振。现在的他，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郑书记。
“爸，我知道你恨我，就如我恨你一样。可是，血浓于水，无法磨灭，也无法忽视。”郑筱雅双眼流着泪，看着他的父亲，居然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恨意，“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以后，希望你保重。”
此时的郑筱雅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她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的，直到这一刻，她也不曾后悔，可是，看到眼前父亲的样子，她居然会难受。
很早之前，她就想来看父亲的，只是一直怕父亲责怪她，也怕自己会为了父亲心痛，所以，直到今天她才来。要不然，她怕自己进监狱了，就没有机会看他了。
郑如海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厌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