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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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与惠如、水蓝几人正在西暖阁内缝制半月后我晋封为尊一品皇怡妃时要穿的礼服。
这尊一品皇怡妃的礼服可有讲究了，梅红色的底子上面秀满了九朵粉色的海棠花，并且用金线镶边。这些手工上的精细活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水蓝，我的宫内也只有水蓝有这样的手艺了。
“娘娘，这礼服缝制完之后一定很重！”水蓝一边秀着海棠花一边说道。
“是啊！一定很重！”我抚摸着礼服的面子，心中百感交集。这件礼服不单单只是一件礼服那样简单，它象征着无限的权利和地位，意味着这么多年来我的付出和受到的伤害终于有了结果。我知道只要我穿上了这件礼服，就真的有资格跟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了，也可以有朝一日与皇后娘娘一决高下了。
惠如看着眼前华美的礼服，竟然留下了热泪。
我看着惠如的样子，心中有些焦急，忙问道：“惠如，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什么委屈的事？本宫现在可以给你做主了！”
惠如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道：“没有人给奴婢委屈受，奴婢是为娘娘高兴。娘娘终于熬出头了，奴婢入宫数十载，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妃子如此得皇上的宠爱，奴婢觉得可以跟在娘娘的身边是奴婢的福分。奴婢现在在宫中走到哪都有人巴结呢！”
水蓝听了也有些动容，不住感叹道：“是啊，娘娘，奴婢到哪都有人讨好呢！奴婢觉得很得意呢！”
看着惠如和水蓝的样子，我心中也很是安慰，我终于可以让跟在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得到别人的尊重了。
这时候，门外通传：“房公公求见！”
“房公公？他来做什么？”惠如有些惊讶。
我转念一想，一定是永廷有事要知会我，所以才会派房有财过来，我忙说道：“快传！”
不大一会，我在正殿接见了房有财。
“房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惠如率先问道。
“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娘娘捎个话！”|房有财是一脸的恭敬。
“皇上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说？”我轻声问道。
房有财见四下无人，便小声说道：“皇上说今日午时太后娘娘会去佛堂念经，皇上已经安排好了，让奴才给娘娘引路，去见小皇子一面！”
“真的吗？”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心中更是紧张的“突突”直跳，“太好了！本宫终于可以见见自己的孩子了！”
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有些手忙脚乱，我在殿内来回走着，突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娘娘，午时快到了，是不是应该去换一套方便的衣服？”还是惠如想得周到。
听到惠如的提议，我才恍然大悟，忙说道：“对啊，本宫这就去，麻烦房公公稍等一会！”说完，我便朝着内堂走去。
惠如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房有财一眼，说道：“娘娘是太激动了，公公不要介意，公公在这先用些茶点吧！”
房有财笑笑说道：“娘娘的性子奴才是知道的，不劳烦惠如姑姑照料了！”
我换了一身短打扮的衣裙，由房有财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后娘娘居住的翊坤宫，果然如房有财所说，这个时候翊坤宫内没有什么人，连平日的宫内守卫都不知道哪去了，看来是永廷刻意安排的。
“娘娘这边走！”房有财在前面引着路。
我在惠如的搀扶下脚步轻快的跟在后面。
我们在回廊内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殿前。
这翊坤宫内很大，殿阁也多，以前我只去正殿见过太后娘娘，其他的宫殿还真的没有来过，要不是房有财引领，我还真的会迷路。
“就是这里了！”房有财低声说道，“娘娘进去吧，奴才在殿外等候！娘娘切记，要快些，待会太后娘娘回来了就不好办了！”
我忙点头：“本宫明白，劳烦房公公了！”说完，我拉着惠如就迈进了身前的殿中。
殿中此刻空无一人，我四下看了看，这殿里面放满了婴儿的各种用品，看来太后娘娘照顾的很周全，这让我心中有了些安慰。
“娘娘，小皇子在这里！”惠如小声的呼唤我道。
我急忙奔了过去，终于在一个摇篮中看见了正在熟睡的至钰，我心中真是激动万分，就这样看着紧闭双眼的至钰，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至钰睡的十分安稳，不时的还吧嗒几下小嘴，仿佛在吸/允着什么，真是可爱。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至钰的小脸，虽然不是很胖，但是也是白白嫩嫩的。而且果然如永廷所说，至钰确实长得五分像我，五分像永廷，我心中很是喜欢，忍不住的去摸了摸至钰的小脸，他的脸是那么的滑/嫩，让我爱不释手。
“娘娘，小皇子长得真好看！”惠如也十分关爱的看着至钰，甚至都不忍心去触摸一下至钰。
“是啊，长得可真像皇上！”我感叹道，感觉眼前躺着的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永廷嘛。
“是啊，真的很像皇上，但是嘴和鼻子却跟娘娘的一模一样，这小家伙真会长，竟挑父母的优点！”惠如也是很喜欢孩子的，因为她身为宫女，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养育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我和我的孩子身上，我知道惠如不比我疼爱至静和至钰少几分。
“惠如，本宫真的很想抱抱至钰，不知道会不会弄醒他？”我有些担心而又十分渴望的问道。
“应该不会，大不了在哄哄被！”惠如也是很渴望能抱抱至钰的。
“那好！”我兴奋而又十分小心翼翼的将至钰从摇篮中抱了出来，抱在自己的怀中，用我的脸贴在至钰的脸颊上。
“惠如，至钰好轻啊！”我笑着说道，心中洋溢着幸福感。
“小皇子还不到一个月呢，当然轻了！”惠如更是一脸的幸福。
这时候，可能是我和惠如太吵了，至钰竟然被我们吵醒了。但是至钰不但没有哭闹，反而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和惠如。
“娘娘，你看小皇子看着我们呢！”惠如小声说道，爱不释手的摸着至钰的小手。
“是啊，他好像不怕我们！”我一边轻轻的拍着至钰，一边说道。
至钰的眼睛大而明亮，圆溜溜的看着我，又看看惠如，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
“当然了，娘娘是小皇子的母妃，母子连心，小皇子怎么会害怕呢？”惠如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至钰。
我此刻真的想就这样的将至钰抱走，抱回我的宫殿，至钰是我的儿子，为什么非要我们母子分离呢？我心中很是不平，久久不愿意将至钰放下。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音，我和惠如四目相对，屏住呼吸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门外，房有财大声说道，仿佛是给我们通风报信一般。
“太后娘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惠如脸色有些慌张起来。
我心中也是十分的惊慌，要知道在这后宫中我最敬畏的就是太后娘娘了，不仅因为她是永廷的母亲，还有那次太后娘娘要将我赐死的事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感觉我的手都有些发抖起来。
门外传来了太后娘娘冷冷的问话：“小房子？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皇上来看哀家了？”
房有财声音有些小了起来，吱唔着说道：“不是皇上来了，是……”
不大一会，太后推门而入，看见我正抱着至钰。
我连忙将至钰交给了惠如，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说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看见我脸色有些不悦，但是并未发作，而是走到了我的身旁，看了看殿内的四周，随后才说道：“是怡妃啊！怡妃是想念小皇子了吗？”
我只好说道：“至臣妾生下小皇子之后，还没有见过小皇子一面呢，臣妾十分思念小皇子，今日只是来看一眼小皇子，请太后娘娘责罚！”太后娘娘声音依然冰冷，说道：“至钰是你亲生的，你想见他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你来求哀家，哀家怎么会不同意呢？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我将头低得更低了，说道：“臣妾一时糊涂，请太后娘娘恕罪！”
“看来是哀家对你太苛刻了！让你都不敢来求哀家，怡妃起来说话吧！”太后娘娘突然态度温和了许多，这让我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我起身站立在太后娘娘的面前，眼睛不住的盯着至钰看。
“怡妃，哀家也是做母亲的，自然是明白你的思之心切！”太后娘娘的脸上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至钰长得跟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让哀家很是喜欢，哀家真的很想将至钰留在哀家的身边，哀家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儿长大！”
我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没有站稳，还是惠如眼尖扶住了我。
“怡妃，你可愿意将至钰留在哀家的身旁？可以常伴哀家左右啊？”太后娘娘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我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将至钰留在太后娘娘的身旁了，我真的想一口拒绝太后娘娘这个无理的要求，但是眼前的形式容不得我拒绝，我虽然快要晋封为尊一品皇怡妃，有着可以跟皇后娘娘抗衡的权利，但是我又怎么敢跟当今皇上的母亲，太后娘娘抗衡呢？我心中乱入麻。
“怡妃，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你要知道皇上可是哀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哀家能调教出一位皇帝，自然就能调教出第二位皇帝！至钰在哀家这里，哀家可以好好的调教他，总比毁在你一个宫女出身的母妃手里要好！”太后娘娘说完，起身在习嬷嬷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傻傻的愣在了原地，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刚才太后娘娘所说的每一句话，太后娘娘虽然不待见我，言语也有些刻薄，但是她说的话却是不无道理的。我虽然如今身份尊贵，但是毕竟出身低微，在后宫众嫔妃当中也算是出身比较下等的了。如果至钰由我抚养长大，恐怕是不会有一番大的作为的，就算以后被永廷看重，立为太子，恐怕也要招到各位大臣的反对。但是如果至钰可以由太后娘娘抚养长大，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护身符在身旁，这对于至钰的未来和发展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舍，但是我也要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
“娘娘！娘娘！您可千万不要答应太后娘娘啊！”惠如有些急了的在我身旁劝慰。
“本宫想不出拒绝太后娘娘的理由！”我木然的看着惠如，心意已决。
“娘娘，您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答应了太后娘娘将小皇子留在太后娘娘的身边，那么以后你要见上小皇子一面都很困难了！”惠如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我，眼圈都红了起来。
我知道惠如是为了我好，我心中又怎么会比她好过呢？我含着眼泪看着惠如，说道：“惠如，太后娘娘说的很对，至钰如果由我抚养，一辈子都是一个有个当过宫女的母妃，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如果太后娘娘可以好好的抚养至钰，将他抚养长大成人，对于至钰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心中早就已经是疼痛不已。
惠如看着我，没有在说些什么，我想惠如一定也是赞同我的做法的。
我再一次抱起了至钰，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的抱着至钰，每天陪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一点点的长高、长大、娶妻、生子。我真的很舍不得至钰，真的很舍不得。
我狠下心来，将至钰轻轻的放入了摇篮中，最后看了一眼至钰，转身对着惠如说道：“惠如，我们走吧！”
“娘娘！”惠如想说些什么，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刚要迈出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至钰突然“哇哇”的大声哭起来，仿佛是知道我要走了舍不得我一般，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我真的很想回过头去紧紧的抱起至钰，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如果回去，就再也放不下了，我心中一沉，头也不回的朝着宫外走去。
身后传来至钰的哭喊声音，一声比一声的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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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钰的眼睛大而明亮，圆溜溜的看着我，又看看惠如，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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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妃，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你要知道皇上可是哀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哀家能调教出一位皇帝，自然就能调教出第二位皇帝！至钰在哀家这里，哀家可以好好的调教他，总比毁在你一个宫女出身的母妃手里要好！”太后娘娘说完，起身在习嬷嬷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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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舍，但是我也要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
“娘娘！娘娘！您可千万不要答应太后娘娘啊！”惠如有些急了的在我身旁劝慰。
“本宫想不出拒绝太后娘娘的理由！”我木然的看着惠如，心意已决。
“娘娘，您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答应了太后娘娘将小皇子留在太后娘娘的身边，那么以后你要见上小皇子一面都很困难了！”惠如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我，眼圈都红了起来。
我知道惠如是为了我好，我心中又怎么会比她好过呢？我含着眼泪看着惠如，说道：“惠如，太后娘娘说的很对，至钰如果由我抚养，一辈子都是一个有个当过宫女的母妃，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如果太后娘娘可以好好的抚养至钰，将他抚养长大成人，对于至钰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心中早就已经是疼痛不已。
惠如看着我，没有在说些什么，我想惠如一定也是赞同我的做法的。
我再一次抱起了至钰，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的抱着至钰，每天陪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一点点的长高、长大、娶妻、生子。我真的很舍不得至钰，真的很舍不得。
我狠下心来，将至钰轻轻的放入了摇篮中，最后看了一眼至钰，转身对着惠如说道：“惠如，我们走吧！”
“娘娘！”惠如想说些什么，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刚要迈出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至钰突然“哇哇”的大声哭起来，仿佛是知道我要走了舍不得我一般，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我真的很想回过头去紧紧的抱起至钰，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如果回去，就再也放不下了，我心中一沉，头也不回的朝着宫外走去。
身后传来至钰的哭喊声音，一声比一声的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