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混入悖族 文江钓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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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秘的草丛处, 青瑶悄悄下了船。
“好了船夫大叔, 咱么就此别过吧，这里已经是悖族的地盘了, 你回去时多加小心。”她压低嗓音，对船夫拱手拜别。
船夫娴熟的用竹蒿一撑，将小船掉了个头, 低声对青瑶道了句保重，就几无声息地将船划远, 渐渐没入芦苇荡。
青瑶紧了紧身上掩人耳目用的包袱, 四下观察了下, 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潜了过去。她先让幻玉冰蚕给她制造了一个伪装成悖族的幻境, 然后打开了华天凡曾给她的文江附近的地图，开始对着地图计划起来。
……
三天后, 青瑶已经成功的混进了悖族的聚集地。
“成大哥, 啥时候咱们再一起喝酒啊？”这个成大哥是她混进这里时接触到的第一个悖族之人, 为人十分洒脱不羁, 也好享乐，颇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不过, 这里的大多数的悖族人都是这种状态。
“不行, 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喝酒了, 老胡死了, 我得和几个兄弟把他扔江里去。”
青瑶眼睛一亮,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成大哥, 我能一起去吗？我还没见过咱们的葬身地呢！”悖族对死亡并不忌讳, 青瑶也跟着直言直语了。
成大哥摸摸脑袋，“行啊，多个小兄弟送他，估计他会高兴的。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就那条江呗，扔进去就行了。”他没多想，文江在悖族人心里也不是多值得避讳保密的地方，在他们心里，这文江也没啥好东西。
“跟我来吧。说起来，你和老胡的遭遇也有点像，你们也算是有缘。”
青瑶控制着表情不要发生变化，她进入这个聚集地时给自己编了个身世，大概就是刚成童生就突遭世家纨绔欺辱，一时冲动把那纨绔和他的手下都给杀了，然后被追杀，在人族待不下去了，只能来投奔悖族。悖族里其实有很多都是这样背叛人族的，真正对妖蛮卑躬屈膝，认为妖蛮比人族高贵的悖族还是比较少的。
二人慢慢走到了老胡的住所，已经有几人等在那了。
“哟，大成，这嫩小子是谁啊？新面孔啊！”
“对啊，对啊，难得来个新面孔，还这么小，大成赶快介绍一下。”
那几人纷纷起哄，成大哥忙开口介绍：“这是刚来的姚青，顾老引过来的，以后照顾着点啊。”
顾老是青瑶潜伏观察的三天里发现的出现在悖族嘴边频率最高的人，而且据说他每年都会出去几个月，去人族带一批悖族回来，正好，两个月前顾老刚刚离开，所以青瑶就不客气的拿他当了借口。
“行，没问题，小姚是不是还没住处？老胡正好死了，你就住他的房子吧！”
青瑶顿时一头冷汗，刚死完人的房子，她虽然胆子并不小，但还是很渗人好吗？不过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有变化的，显然这种情况是常态，青瑶也不敢提出异议，默认接受了。
众人围着她谈论了一会儿，见她沉默寡言，也就渐渐不感兴趣了。
很快，人到齐了。成大哥去拿了一张草席，然后有两个人将已经换好衣服的老胡用一种大树叶裹了起来，抬到了草席上。
成大哥凑到青瑶面前，道：“你等下就站在我后面，捏住草席的边就行。也不用出力气，有其他人呢！”
说完，他站到了草席的左前角处，和其他几人一起，将草席抬了起来。青瑶忙按他说的站到他身后，右手捏住草席的边。
一行人一路大声唱着特殊的曲子，似乎是一种安魂曲，浩浩荡荡的把草席一直抬到了文江边。
文江边站着一个身着奇装的老人，脸上还画着鲜艳的图案，似乎是祭祀之类的人。成大哥解释道：“那是我们悖族这个聚集地的祭祀，没成为悖族前好像也是干这个的，现在我们的喜事丧葬什么的都归他管。不过也不用怕他，实力也就一般般。”
青瑶点点头，这悖族的社会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连祭师都有。
那位老祭师在江边绕着老胡的尸体念念有词，不过时间倒是很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站着的好几个人脸上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了。
“行了，礼成，把他扔到往左三丈、距岸边四丈的位置就行了。”
青瑶听完，捅捅旁边的成大哥，问道：“这扔的方位还有讲究？反正扔进去了都会被江水冲到其他位置的啊？”
“那当然有讲究，哪怕是人族选坟头也要算算方位的啊。而且祭祀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不然要祭师做什么？”
这能一样？青瑶简直要给这群人跪了，水里和土里区别大了去吧，而且她怎么听都觉得这是祭师为了显示自己的作用编出来的。对，一定是这样。
青瑶心里暗自点头，一转身，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一个人正拿着钓竿站在江边。那人离她非常远，她一时分辨不出那人是在钓鱼还是在钓慧心。
“成大哥，成大哥，你看那个人在干吗？难道是在钓鱼？这种水葬之地也能钓鱼吗？”
成大哥闻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哦，不是，应该是在钓宝吧！”成大哥说着，面上露出羡慕之色。“你刚来不知道，我们围起来的这段文江因为葬的人多了，慢慢孕育出了很多宝贝，这里住的所有的人每半年有一次去钓宝的机会，不过如果立了功，也会被奖励机会。那家伙估计刚从外面回来，肯定又立功了。”
青瑶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悖族口中的立功，无非就是对付人族，所谓的立功回来，肯定至少杀了几名文人。说实话，在短暂的相处中，她对见到的这些悖族都没什么恶感，甚至很喜欢他们的性格和处事，但这个事实，顿时让她回归现实，意识到他们天生的立场对立。
她没有表现出来，压下了突然翻涌出来的思绪，继续问道：“半年一次？可这文江不是并没有人看守吗？为何大家都能这么自觉？难道不能偷偷跑来钓宝吗？”
“这个事吧，一开始还真有，但我们上面有大人在看着呢！这个规矩也是大人定的，那些开始时偷钓的人全被大人给”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实力极强，这里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能瞒过他。况且，进文江钓宝也不是什么钓竿都行的，需要特制的念器，有专门的人管理，登记了才发给你用。”
青瑶心里一窒，自己不会被发现吧。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行动有些偷偷摸摸的，只要有心人一观察，肯定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不过，看这些天都风平浪静的，应该是那位大人没工夫关注自己这么个小虾米吧。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还是更小心一点为好。
不过，如果能走正常的渠道肯定更安全。想到这，青瑶问道：“成大哥，那我能去申请钓宝吗？”
“你嘛，虽然刚来，不过只要去登记下，留个凭证，然后保证你以后就定居在这边了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我马上去登记，在哪登记？”竟然这么容易？
“这么着急？行吧，那我直接带你过去吧，正好那边管事的也是我熟人。”
青瑶跟着成大哥来到聚居地中心的一个建筑物里，他敲了敲柜台：“王奔，出来接客了！”
一个瘦小的男子从里间掀开帘子走出来。他面相有些猥琐，微弓着腰，看着就不像好人。
“哟，成哥啊，怎么有空到小弟这来啦？”他一笑，更猥琐了。
显然成大哥也很嫌弃他的笑脸：“行了别客套了，我这新来了个小兄弟，要登记，你快着点。”
“哎好好好，这就登记。”
他腰弯得更低了，从下面的柜台里拿出一个小木匣，这个木匣真的很小，只有两厘米左右见方，而那种木头青瑶辨认了下，发现并不认识。他侧过头看向青瑶，打开小木匣对她道：“来，滴一滴血进来。”
青瑶顿时迟疑，想说果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原来重点在这个地方。血液啊，这种东西可不是幻境能改变的，而且把自己的血液留在悖族的老窝，想想都可怕。可是眼下这情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青瑶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引起了成大哥的注意。她忙回神道：“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用血液，不是只有妖蛮才会用血液来登记身份吗？”
成大哥挠挠脑袋，竟显得有些憨厚，他道：“这我倒是没想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喂，王奔，你该知道的吧！”
“这是大人定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让咱们滴血就滴呗。”
又是这个“大人”？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那滴完血这个小木匣要送到哪里去？”
“一般来说，只要大人不检查，我们就直接把它放到隶室。”
“怎么，大人连这个也要检查？”这个“大人”也太闲了点吧，怎么哪哪都有他。
“一般来说，大人是没空检查这个的，但偶尔我们送的时候被大人看见了，他就会检查一下。看运气了。”
青瑶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只要运气没那么差，不要碰巧遇到那位“大人”检查，应该能瞒混过去，等到取得了伪慧心，再偷偷潜入隶室销毁木匣，就万无一失了。
一处隐秘的草丛处, 青瑶悄悄下了船。
“好了船夫大叔, 咱么就此别过吧，这里已经是悖族的地盘了, 你回去时多加小心。”她压低嗓音，对船夫拱手拜别。
船夫娴熟的用竹蒿一撑，将小船掉了个头, 低声对青瑶道了句保重，就几无声息地将船划远, 渐渐没入芦苇荡。
青瑶紧了紧身上掩人耳目用的包袱, 四下观察了下, 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潜了过去。她先让幻玉冰蚕给她制造了一个伪装成悖族的幻境, 然后打开了华天凡曾给她的文江附近的地图，开始对着地图计划起来。
……
三天后, 青瑶已经成功的混进了悖族的聚集地。
“成大哥, 啥时候咱们再一起喝酒啊？”这个成大哥是她混进这里时接触到的第一个悖族之人, 为人十分洒脱不羁, 也好享乐，颇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不过, 这里的大多数的悖族人都是这种状态。
“不行, 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喝酒了, 老胡死了, 我得和几个兄弟把他扔江里去。”
青瑶眼睛一亮,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成大哥, 我能一起去吗？我还没见过咱们的葬身地呢！”悖族对死亡并不忌讳, 青瑶也跟着直言直语了。
成大哥摸摸脑袋，“行啊，多个小兄弟送他，估计他会高兴的。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就那条江呗，扔进去就行了。”他没多想，文江在悖族人心里也不是多值得避讳保密的地方，在他们心里，这文江也没啥好东西。
“跟我来吧。说起来，你和老胡的遭遇也有点像，你们也算是有缘。”
青瑶控制着表情不要发生变化，她进入这个聚集地时给自己编了个身世，大概就是刚成童生就突遭世家纨绔欺辱，一时冲动把那纨绔和他的手下都给杀了，然后被追杀，在人族待不下去了，只能来投奔悖族。悖族里其实有很多都是这样背叛人族的，真正对妖蛮卑躬屈膝，认为妖蛮比人族高贵的悖族还是比较少的。
二人慢慢走到了老胡的住所，已经有几人等在那了。
“哟，大成，这嫩小子是谁啊？新面孔啊！”
“对啊，对啊，难得来个新面孔，还这么小，大成赶快介绍一下。”
那几人纷纷起哄，成大哥忙开口介绍：“这是刚来的姚青，顾老引过来的，以后照顾着点啊。”
顾老是青瑶潜伏观察的三天里发现的出现在悖族嘴边频率最高的人，而且据说他每年都会出去几个月，去人族带一批悖族回来，正好，两个月前顾老刚刚离开，所以青瑶就不客气的拿他当了借口。
“行，没问题，小姚是不是还没住处？老胡正好死了，你就住他的房子吧！”
青瑶顿时一头冷汗，刚死完人的房子，她虽然胆子并不小，但还是很渗人好吗？不过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有变化的，显然这种情况是常态，青瑶也不敢提出异议，默认接受了。
众人围着她谈论了一会儿，见她沉默寡言，也就渐渐不感兴趣了。
很快，人到齐了。成大哥去拿了一张草席，然后有两个人将已经换好衣服的老胡用一种大树叶裹了起来，抬到了草席上。
成大哥凑到青瑶面前，道：“你等下就站在我后面，捏住草席的边就行。也不用出力气，有其他人呢！”
说完，他站到了草席的左前角处，和其他几人一起，将草席抬了起来。青瑶忙按他说的站到他身后，右手捏住草席的边。
一行人一路大声唱着特殊的曲子，似乎是一种安魂曲，浩浩荡荡的把草席一直抬到了文江边。
文江边站着一个身着奇装的老人，脸上还画着鲜艳的图案，似乎是祭祀之类的人。成大哥解释道：“那是我们悖族这个聚集地的祭祀，没成为悖族前好像也是干这个的，现在我们的喜事丧葬什么的都归他管。不过也不用怕他，实力也就一般般。”
青瑶点点头，这悖族的社会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连祭师都有。
那位老祭师在江边绕着老胡的尸体念念有词，不过时间倒是很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站着的好几个人脸上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了。
“行了，礼成，把他扔到往左三丈、距岸边四丈的位置就行了。”
青瑶听完，捅捅旁边的成大哥，问道：“这扔的方位还有讲究？反正扔进去了都会被江水冲到其他位置的啊？”
“那当然有讲究，哪怕是人族选坟头也要算算方位的啊。而且祭祀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不然要祭师做什么？”
这能一样？青瑶简直要给这群人跪了，水里和土里区别大了去吧，而且她怎么听都觉得这是祭师为了显示自己的作用编出来的。对，一定是这样。
青瑶心里暗自点头，一转身，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一个人正拿着钓竿站在江边。那人离她非常远，她一时分辨不出那人是在钓鱼还是在钓慧心。
“成大哥，成大哥，你看那个人在干吗？难道是在钓鱼？这种水葬之地也能钓鱼吗？”
成大哥闻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哦，不是，应该是在钓宝吧！”成大哥说着，面上露出羡慕之色。“你刚来不知道，我们围起来的这段文江因为葬的人多了，慢慢孕育出了很多宝贝，这里住的所有的人每半年有一次去钓宝的机会，不过如果立了功，也会被奖励机会。那家伙估计刚从外面回来，肯定又立功了。”
青瑶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悖族口中的立功，无非就是对付人族，所谓的立功回来，肯定至少杀了几名文人。说实话，在短暂的相处中，她对见到的这些悖族都没什么恶感，甚至很喜欢他们的性格和处事，但这个事实，顿时让她回归现实，意识到他们天生的立场对立。
她没有表现出来，压下了突然翻涌出来的思绪，继续问道：“半年一次？可这文江不是并没有人看守吗？为何大家都能这么自觉？难道不能偷偷跑来钓宝吗？”
“这个事吧，一开始还真有，但我们上面有大人在看着呢！这个规矩也是大人定的，那些开始时偷钓的人全被大人给”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实力极强，这里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能瞒过他。况且，进文江钓宝也不是什么钓竿都行的，需要特制的念器，有专门的人管理，登记了才发给你用。”
青瑶心里一窒，自己不会被发现吧。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行动有些偷偷摸摸的，只要有心人一观察，肯定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不过，看这些天都风平浪静的，应该是那位大人没工夫关注自己这么个小虾米吧。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还是更小心一点为好。
不过，如果能走正常的渠道肯定更安全。想到这，青瑶问道：“成大哥，那我能去申请钓宝吗？”
“你嘛，虽然刚来，不过只要去登记下，留个凭证，然后保证你以后就定居在这边了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我马上去登记，在哪登记？”竟然这么容易？
“这么着急？行吧，那我直接带你过去吧，正好那边管事的也是我熟人。”
青瑶跟着成大哥来到聚居地中心的一个建筑物里，他敲了敲柜台：“王奔，出来接客了！”
一个瘦小的男子从里间掀开帘子走出来。他面相有些猥琐，微弓着腰，看着就不像好人。
“哟，成哥啊，怎么有空到小弟这来啦？”他一笑，更猥琐了。
显然成大哥也很嫌弃他的笑脸：“行了别客套了，我这新来了个小兄弟，要登记，你快着点。”
“哎好好好，这就登记。”
他腰弯得更低了，从下面的柜台里拿出一个小木匣，这个木匣真的很小，只有两厘米左右见方，而那种木头青瑶辨认了下，发现并不认识。他侧过头看向青瑶，打开小木匣对她道：“来，滴一滴血进来。”
青瑶顿时迟疑，想说果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原来重点在这个地方。血液啊，这种东西可不是幻境能改变的，而且把自己的血液留在悖族的老窝，想想都可怕。可是眼下这情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青瑶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引起了成大哥的注意。她忙回神道：“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用血液，不是只有妖蛮才会用血液来登记身份吗？”
成大哥挠挠脑袋，竟显得有些憨厚，他道：“这我倒是没想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喂，王奔，你该知道的吧！”
“这是大人定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让咱们滴血就滴呗。”
又是这个“大人”？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那滴完血这个小木匣要送到哪里去？”
“一般来说，只要大人不检查，我们就直接把它放到隶室。”
“怎么，大人连这个也要检查？”这个“大人”也太闲了点吧，怎么哪哪都有他。
“一般来说，大人是没空检查这个的，但偶尔我们送的时候被大人看见了，他就会检查一下。看运气了。”
青瑶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只要运气没那么差，不要碰巧遇到那位“大人”检查，应该能瞒混过去，等到取得了伪慧心，再偷偷潜入隶室销毁木匣，就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