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同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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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目光呆滞,满嘴里胡言乱语的老太婆,就是曾经那个娇艳到不可方物的徐太后。
满头蓬乱灰发遮住了大半帐脸,只露出皱纹遍布的干瘪双唇,身上的衣衫肮脏褴褛,像是挂在一根随时就要折断的竹竿上。瘫坐在一张破薄木板床上,如枯木般的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又似在拼命推拒着什么。
鼻端传来恶臭,使苏沐沐忍不住以手掩鼻,向前走了几步,苏沐沐发现在位于床里,似有一人蜷缩在徐太后的身后。
“啊!鬼!鬼呀!”凄厉的声音几乎刺穿苏沐沐的耳膜。
“徐太后莫怕,我是苏沐沐,给你吃的。”回身接过连翘递过来的糍米糕,试探着向床边继续靠近。
注意到苏沐沐手里的食物,徐太后的眼睛顿时直了,猛地扑上前去抢过苏沐沐手里糍米糕狼吞虎咽,几口吞下,抬头还向苏沐沐讨要。
“别噎到。”连翘明了地端过早已熬好温度适宜的燕窝粥,忍住刺鼻恶臭,喂给徐太后吃下。
苏沐沐本欲上前去看蜷缩在徐太后身后之人,忽被连翘抬手拦住。
“娘娘还是莫要看了。”
声音随是极力控制,但苏沐沐还是听出了其中隐约颤音。预感到不对劲,苏沐沐快步上前向床里看去,只一眼,苏沐沐只觉胃内翻江倒海,冲出屋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为何会这样?”
被连翘扶坐在冷宫的阶梯上,苏沐沐不禁泪流满面。
蜷缩在床里已然腐烂的季嬷嬷那张爬满蛆虫的脸,不停地在苏沐沐眼前晃动,曾经天真地以为夺得皇权也不过是为了能与南慕辰永远守在一处,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算是什么?是为达目的的牺牲品?是巩固她所谓的幸福而必需的垫脚石?是他南慕辰报复的最佳结果?
“连翘,我是不是错了?”
扑到在连翘的怀里,苏沐沐嚎啕大哭,人间悲剧是由自己一手促成的自责,几乎令苏沐沐崩溃。
“娘娘,向来皇权的争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望娘娘莫要过分哀伤,小心哭坏了身子,皇上会担心的。”
提到南慕辰,苏沐沐只觉得火往上冒,霍地一声站起身,就要冲去勤和殿去找南慕辰。
“娘娘!求娘娘为臣妾做主!”
还没等连翘去拦,一群脸有菜色,衣衫粗劣的女子呼啦啦跑到苏沐沐身前齐齐跪倒。
“你们……是何人?”
为首几人,苏沐沐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脑中不断搜索中,却听前面一个一身荆钗布衣的女子叩首答道。
“回娘娘的话,听闻娘娘来冷宫中看望徐太后,臣妾们商量着一起来求娘娘。臣妾是南祈旧朝皇帝南慕泽的发妻武氏,求娘娘开恩向皇上进谏,令我众姐妹出得冷宫与流放的……夫君南慕泽夫妻团圆,还望娘娘成全。”
苏沐沐听了这才长噢出声,怨不得瞧着有些眼熟,本就是妯娌关系,之前来往于皇宫时都曾见过面。苏沐沐记得这位当日的武皇后并十几位后宫嫔妃,都是徐太后依照家世逐一为南慕泽精心挑选的,难为了这位曾经的武皇后,就算落魄到如此地步,依然自称南慕泽发妻,真是不易。
“嫂子,快快请起!”
上前一步把武氏扶起,可那武氏跪在地上依旧不肯起身。
“娘娘我与众姐妹身在冷宫,心中十分惦念夫君南慕泽,不知娘娘可否告知夫君近况,也令臣妾们安心。”
知道朝廷正是风云突变之时,身为南祈臣子为求自保人人自危。这些个曾经为了拉拢关系联姻皇族的女子,如今一个个成了烫手山芋,娘家里恨不能立时撇清关系,哪里还会管这些棋子的死活。更何况,现在南慕泽已死,南慕辰更用这些女子的性命做抵押,观察各大家族的用心。眼前这些女子的命运真是令人可悲可叹,心里发酸,当初初入皇宫时的玩性早已烟消云散,只可怜同为女子的众人,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听到苏沐沐称呼自己嫂子,武氏不由一愣。
“臣妾惶恐,求娘娘恩典,莫要称呼臣妾嫂子,以免辱没了娘娘。”
执意扶起武氏,苏沐沐含泪告知。
“没什么辱没不辱没的,只是你夫君已死,不知嫂子以后有何打算?”
苏沐沐话音刚落,众人具已哭抱成了一团,还未等苏沐沐出言安慰武氏众人,身后屋内的突然传出一声凄厉长嚎。
连翘先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苏沐沐紧跟着进了屋。
只见徐太后正趴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地上翻滚哀嚎,声音惨不可闻。不知所措的连翘守在一旁,几次欲扶徐太后起身,都被哭嚎中的徐太后连打带踹地推到一边。
苏沐沐猜测,恐怕是这徐太后心中尚有一丝清明,本是被食物引诱,想要爬到门口继续向苏沐沐讨要食物,不想听到南慕泽已死的消息,所以才痛哭起来。
“连翘,先不要扶她,让她把胸中苦闷全部哭出来,反倒对她有些好处。”
过了许久,地上的徐太后哭到昏厥,武氏与一众嫔妃也是哭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苏沐沐独自立在一片凄惨之地,看尽了人间悲凉,心里不由得暗恨起始作俑者南慕辰。
南慕泽虽是旧朝皇帝,但只要令他退位即可,何苦害他性命,毁了这一众女子的未来。那南慕霖卑鄙龌龊,如今苟延残喘只怕也是为了他一朝翻身做的伪装。如此阴险之人你竟留在身边,计谋不足,唯徐太后俯首帖耳毫无威胁性的南慕泽,你倒是寻了机会害死,难道我苏沐沐真的错看了你南慕辰么?
“哭够了吗?”
苏沐沐大喝一声,压过一片哀嚎,仿佛是晴天霹雳,震得众人立时住了声。
“你们虽身为女子,有相夫教子之责。但,我们依然要做一个独立的人,夫在为家,夫去自立为家。你们莫要再哭,有我苏……有本宫在,自然要为你们争取属于你们的未来!”
苏沐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目光呆滞,满嘴里胡言乱语的老太婆,就是曾经那个娇艳到不可方物的徐太后。
满头蓬乱灰发遮住了大半帐脸,只露出皱纹遍布的干瘪双唇,身上的衣衫肮脏褴褛,像是挂在一根随时就要折断的竹竿上。瘫坐在一张破薄木板床上,如枯木般的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又似在拼命推拒着什么。
鼻端传来恶臭,使苏沐沐忍不住以手掩鼻,向前走了几步,苏沐沐发现在位于床里,似有一人蜷缩在徐太后的身后。
“啊!鬼!鬼呀!”凄厉的声音几乎刺穿苏沐沐的耳膜。
“徐太后莫怕,我是苏沐沐,给你吃的。”回身接过连翘递过来的糍米糕,试探着向床边继续靠近。
注意到苏沐沐手里的食物,徐太后的眼睛顿时直了,猛地扑上前去抢过苏沐沐手里糍米糕狼吞虎咽,几口吞下,抬头还向苏沐沐讨要。
“别噎到。”连翘明了地端过早已熬好温度适宜的燕窝粥,忍住刺鼻恶臭,喂给徐太后吃下。
苏沐沐本欲上前去看蜷缩在徐太后身后之人,忽被连翘抬手拦住。
“娘娘还是莫要看了。”
声音随是极力控制,但苏沐沐还是听出了其中隐约颤音。预感到不对劲,苏沐沐快步上前向床里看去,只一眼,苏沐沐只觉胃内翻江倒海,冲出屋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为何会这样?”
被连翘扶坐在冷宫的阶梯上,苏沐沐不禁泪流满面。
蜷缩在床里已然腐烂的季嬷嬷那张爬满蛆虫的脸,不停地在苏沐沐眼前晃动,曾经天真地以为夺得皇权也不过是为了能与南慕辰永远守在一处,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算是什么?是为达目的的牺牲品?是巩固她所谓的幸福而必需的垫脚石?是他南慕辰报复的最佳结果?
“连翘,我是不是错了?”
扑到在连翘的怀里,苏沐沐嚎啕大哭,人间悲剧是由自己一手促成的自责,几乎令苏沐沐崩溃。
“娘娘,向来皇权的争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望娘娘莫要过分哀伤,小心哭坏了身子,皇上会担心的。”
提到南慕辰,苏沐沐只觉得火往上冒,霍地一声站起身,就要冲去勤和殿去找南慕辰。
“娘娘!求娘娘为臣妾做主!”
还没等连翘去拦,一群脸有菜色,衣衫粗劣的女子呼啦啦跑到苏沐沐身前齐齐跪倒。
“你们……是何人?”
为首几人,苏沐沐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脑中不断搜索中,却听前面一个一身荆钗布衣的女子叩首答道。
“回娘娘的话,听闻娘娘来冷宫中看望徐太后,臣妾们商量着一起来求娘娘。臣妾是南祈旧朝皇帝南慕泽的发妻武氏,求娘娘开恩向皇上进谏,令我众姐妹出得冷宫与流放的……夫君南慕泽夫妻团圆,还望娘娘成全。”
苏沐沐听了这才长噢出声,怨不得瞧着有些眼熟,本就是妯娌关系,之前来往于皇宫时都曾见过面。苏沐沐记得这位当日的武皇后并十几位后宫嫔妃,都是徐太后依照家世逐一为南慕泽精心挑选的,难为了这位曾经的武皇后,就算落魄到如此地步,依然自称南慕泽发妻,真是不易。
“嫂子,快快请起!”
上前一步把武氏扶起,可那武氏跪在地上依旧不肯起身。
“娘娘我与众姐妹身在冷宫,心中十分惦念夫君南慕泽,不知娘娘可否告知夫君近况,也令臣妾们安心。”
知道朝廷正是风云突变之时,身为南祈臣子为求自保人人自危。这些个曾经为了拉拢关系联姻皇族的女子,如今一个个成了烫手山芋,娘家里恨不能立时撇清关系,哪里还会管这些棋子的死活。更何况,现在南慕泽已死,南慕辰更用这些女子的性命做抵押,观察各大家族的用心。眼前这些女子的命运真是令人可悲可叹,心里发酸,当初初入皇宫时的玩性早已烟消云散,只可怜同为女子的众人,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听到苏沐沐称呼自己嫂子,武氏不由一愣。
“臣妾惶恐,求娘娘恩典,莫要称呼臣妾嫂子,以免辱没了娘娘。”
执意扶起武氏,苏沐沐含泪告知。
“没什么辱没不辱没的,只是你夫君已死,不知嫂子以后有何打算?”
苏沐沐话音刚落,众人具已哭抱成了一团,还未等苏沐沐出言安慰武氏众人,身后屋内的突然传出一声凄厉长嚎。
连翘先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苏沐沐紧跟着进了屋。
只见徐太后正趴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地上翻滚哀嚎,声音惨不可闻。不知所措的连翘守在一旁,几次欲扶徐太后起身,都被哭嚎中的徐太后连打带踹地推到一边。
苏沐沐猜测,恐怕是这徐太后心中尚有一丝清明,本是被食物引诱,想要爬到门口继续向苏沐沐讨要食物,不想听到南慕泽已死的消息,所以才痛哭起来。
“连翘,先不要扶她,让她把胸中苦闷全部哭出来,反倒对她有些好处。”
过了许久,地上的徐太后哭到昏厥,武氏与一众嫔妃也是哭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苏沐沐独自立在一片凄惨之地,看尽了人间悲凉,心里不由得暗恨起始作俑者南慕辰。
南慕泽虽是旧朝皇帝,但只要令他退位即可,何苦害他性命,毁了这一众女子的未来。那南慕霖卑鄙龌龊,如今苟延残喘只怕也是为了他一朝翻身做的伪装。如此阴险之人你竟留在身边,计谋不足,唯徐太后俯首帖耳毫无威胁性的南慕泽,你倒是寻了机会害死,难道我苏沐沐真的错看了你南慕辰么?
“哭够了吗?”
苏沐沐大喝一声,压过一片哀嚎,仿佛是晴天霹雳,震得众人立时住了声。
“你们虽身为女子,有相夫教子之责。但,我们依然要做一个独立的人,夫在为家,夫去自立为家。你们莫要再哭,有我苏……有本宫在,自然要为你们争取属于你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