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解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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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赵二狗见到了唐老，他正躺在床上，精神状态正好，在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坐着，桌上放着一篮子水果。
唐书雅扭头，见到了赵二狗，略有一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赵二狗摸了摸头，道：“有事到医院一趟，刚才见你从走廊走过，我便过来了。”
闻言，唐书雅轻嗯了一声，道：“进来吧。”
“二狗，你怎么来了！”唐老笑道，之后的事，他听唐书雅说了，是赵二狗神兵天降般出现了，打倒了吴平。
赵二狗尴尬的道：“唐爷爷，过来看一看，来时没准备，空手来看你，真的不好意思。”
唐老道：“客套什么，人来了就好，快过来坐。”
赵二狗过去了，此时，看清了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对方也回过头看向了自己，赵二狗一愣，目光凝聚。
当看到蒋程旁边的这个人时，刚要迈出步的脚骤然顿在了空中，这张脸怎么这么的熟悉，蓦然给予了成蒋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眉削眼俏，鼻高唇薄，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皮肤古铜色，模样乍一看，还算个帅哥。剃着个光头，带着些许痞气，即便戴上眼镜，也没见能斯文到哪儿去，他挑了挑眉，道：“你是赵二狗？”
赵二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眉宇间展露出几分疑惑。
“真是你赵二狗，狗鸡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赵二狗大笑道。闻言，赵二狗皱了皱眉，狗鸡鸡是他一个人给他取的小名，名贱容易养活，他能长这么大知道这名的人并不多，除开小时候几个极好的玩伴。
“你是……？”
“臭小子，你连你程哥都不认识了，老子就是英俊潇洒人称超级美少男，帅得日月无光，一塌涂地……莲城的一代老大，蒋程！”
“蒋程！”赵二狗一怔，呆了半晌之后，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激动的抓住蒋程的的摇晃着，嘴里哈哈笑呼着：“你是蒋程？蒋大炮，哈哈哈？”
唐书雅愣在一边，真的不懂这些男人，赵二狗这个名字已经够难听，居然还有一个更难听的小名叫狗鸡鸡？
听到蒋大炮的称呼，蒋程的脸佯装着黑了起来，脑袋被赵二狗摇得发晕，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瘦瘦的，怎么如此大的力气。“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好似乎老子是个流氓一样，我以后还要泡妞的呢。”
蒋程翻着白眼，抗议道。赵二狗拍着蒋程的脑袋，骂道“他奶奶滴，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可是潺潺姐给你起的！你难道忘了？”
蒋程摸着被打痛的脑袋，悻悻的低下头，虽然他比赵二狗大几个月，但在赵二狗面前，他总显得矮上一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二狗，你找到潺潺姐了吗？”
“没有……”说到这儿，赵二狗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着些许伤怀，与蒋程缓缓坐了下来，蓦然说道：”你还记得以前吗，潺潺姐给我们起小名的时候……”
“当然记得！”蒋程脸上也露出一丝缅怀之色，那是一段充满童真的岁月，真让人怀念。
“两个臭小子，赶快去洗澡。
“不去！”
“什么？敢不去！”女孩双手夹腰，水眸怒瞪着缩在在角落，两个勾肩搭背的小男孩，两张稚嫩的小脸上展露宁死不屈的神色。哼，男子汉，说不洗澡就不洗澡！
“我再问一遍！去不去！”女孩怒了，捋起袖子，做势要动手了。俩小男孩昂头挺胸，毫不畏惧吼道：“不去！死都不去。”
“很好！”女孩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进了过来。看着女孩脸上冷冷的笑容，俩男孩心下一慌，其中一个强作镇定，将内裤脱了下来，露出非常小的小鸡/鸡，高傲的道“哼！我才不怕你呢，你有本事，就弹我的小鸡/鸡！”
另一个小男孩也照葫芦画瓢，毫不示弱的将内裤脱了下来，气呼呼的道“哼！我也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捏爆我的两颗小蛋蛋！”
于是乎，女孩照做了，真弹了他们的小鸡/鸡，捏了他们的小蛋蛋。俩男孩哇哇大哭着洗澡去了，他们第一次真切的知道，鸡动与蛋疼是可以如此的具体！！！
后果，一个小男孩，叫了狗鸡鸡，另一个小男孩叫了蒋大炮
……
想起当年的流连的时光，赵二狗也不免莞尔，目光眺向远方，太阳斜落，红彤万里的天，阳光正好。
说到蒋程，对于赵二狗来说，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两人小时候就是死党，同穿一条裤子，就连到地去偷瓜，也是一起，逮着被人吊在树上抽。
讲起从前，赵二狗还甚是怀念，长大后，便各奔东西了，赵二狗上了技工大学，而蒋程则去了诊所拜师，越长大越孤单，两人之间的联系逐渐少了。
赵二狗回到了村里，当起了芝麻小村官，而蒋程听说进了大医院，时光一晃，在此时此刻，两人再度重逢
心里，百感交集，有兴奋，有激动……
至于，那个叫潺潺的女孩，则是两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疼。
“蒋程在医院进修，刚下了班，所以正好过来看我。”唐老说道。赵二狗哈哈一笑，拍着蒋程的肩膀，道：“啥？你这样子居然当上医生了，有人敢让你治吗！不知道庸医害人不浅？”
“怎么了，你还别瞧不起，帮你割下皮包绝对没问题，倒是你，最近可成名人了，电视报纸上全是你人影。”蒋程笑道，故友重逢，感叹颇多，问候对方的近况。
“我就算了，当个村委书记，领点薪水连自己都养不活。”赵二狗摇头道。
蒋程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好多年头没见过，呆会儿一起聚聚。”
赵二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赵二狗与蒋程就一起告别，离开了。其间蒋程还邀请了唐书雅，不过，却她婉言谢绝了。
两人走后，唐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岁月蹉跎啊，没想到随便一晃，两个孩子就长这么大了。”
唐书雅道：“时间在走，人也是变的。”
唐老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闪，笑道：“在我看来，赵二狗是变化最大的人，呵呵，完全看不出来啊，他居然隐藏了这么多了过人的本领。”
别说唐志雄感到了意外了，唐书雅不也一样，从最开始惊讶，到如今的不可思议，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头，赵二狗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撼。
以至于，到了现在，唐书雅也没有缓过神来，越看赵二狗，越感觉深不可测，每一次都以为看到了他根本，最后结局，却总是让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街边的大牌档，蒋程与赵二狗两人，正碰着杯，吃着小菜，说起了往事。
蒋程的近况并不是太好，虽然留在市中心医院进修，但能不能留在那儿，尚未可知。他目前就居住在莲城的一筒子楼里，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蒋程的生活轨迹，让赵二狗完全看不出来啊，蒋程这人就长得一幅凶相，跟街上斗架的流氓一个样子。居然能够当上医生。
这世上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在没正式上岗前，钱没多少，就三四千块。养活自己倒没啥问题，毕竟莲城并不是一个消费很高的地方。”蒋程灌了一口啤酒，开口道。
赵二狗眼睛微微一眯，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道：“我不信，你真的当了医生？”
“哈哈哈。”蒋程笑了起来，指着赵二狗道：“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了解我啊，你有一点猜错了，我真是医生，如假包换，不过，顺便当一下流氓，收一收保护费。”
“身兼数职啊！”赵二狗打趣道，蒋程摆了摆手，道：“实不相瞒，这一片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真的假的？”赵二狗撇起了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蒋程打了电话出去，接着没过多久，一伙人就过来了，全是一些小年轻，面露狂妄，好似乎世界之大他最屌的样子。
“大哥好。”这群人一上前，就恭敬的称呼蒋程，蒋程听着很享受，很得意。
蒋程挥手道：“来来，叫二哥！”
“二哥。”众人齐声道，在这些人中，赵二狗见到了一个熟人。
“怎么是你！”赵二狗指着那人道，当初他与杨莹去花卉市场，被一个端着兰花的老头敲了竹杠，其中堵劫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
那人好像也认出了赵二狗，顿时，头都不敢抬起来。
“咋回事，你们还认识啊。”蒋程惊讶道，赵二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之后，对方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哈，当初我手下说有个乡下人把他们揍了一顿，我当时那是一个气呀，没想到是你小子？”
“欺负到我头上，我总得还手。”赵二狗道。
蒋程埋怨道：“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把他们打进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行啊，几年不见倒是长能耐了。”
“全是种地练的。”赵二狗随口道，蒋程叫着那人给赵二狗赔礼道歉。被赵二狗拦住了：“好了，废话少说，咱们喝吧。”
来的这些人，又在旁边拼了两桌，一直吃喝到晚上，酒都灌了几十瓶。
蒋程之所以兼职混社会，是因为当年在医院工作时，闹医疗纠纷，病人家属蛮不讲理把他揍了一顿，蒋程血气方刚，冷种事情自然不能忍，叫着几个人就把对方反打了一顿，这一来二去，就莫名其妙上了道，正应了无巧不成书那句话，蒋程还笑称自己是流氓医生。
蒋程此时已经略带醉意了。
又提起了，小时候那个叫“潺潺”的女孩。
潺潺，并不是宁安村的人，而是赵二狗的爷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当时，她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在宁安村一直生活了两年，赵二狗与蒋程几乎每天跟在人屁股后面，“姐姐”的叫个不停，可是有一天，她就突然不见。
村里人说，一伙黑衣人闯了进来，架着人就上了车，报了警，多年寻声无果。
那个时候，还是零几年，网络还没有普及，时代也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繁荣。赵二狗伤心了好大了一阵子，有一段时间还一直守在村头大槐树下，眼巴巴的看着远方，张桂花来叫他，他便抬头问：“潺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从那时起，赵二狗就再也没见过她。而蒋程，很快就出了村子，在外头打拼，在心里，从没有忘却那个在记忆深处的女孩。
说着说着，蒋程就泣不成声了，赵二狗眼角也略有一些泪光闪烁。
“得，来吧！干一杯。”赵二狗拿起啤酒，抿唇道。
这一聚，便是晚上八九点，赵二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回去了。此时，蒋程醉得实在是厉害。已经不省人事了，赵二狗问他手下要了地址，就扛着他上了出租车。
打开车窗，吹着冷风，一路上，蒋程清醒了不少，往身上摸着钥匙。
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走过一段僻静的小巷，前面就是一幢比较久远的筒子楼，此时，蒋程走起路，变得蹑手蹑脚，还东张西望的看。
“咋了，还有人埋伏你？”赵二狗好奇的道，蒋程嘘了一声，挤眉弄眼的道：“小声点，我住这地方的包租婆，脾气好凶！”
闻言，赵二狗乐了，打趣道：“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个地皮蛇，会怕一中年妇女。”
蒋程摇了摇头，低声道：“她可是会功夫的，你以为我住这儿是为了便宜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怕人寻仇，当初有个地痞来这收保护费，十几号人，又是刀又是棍的，然而呢，手被打折了，在医院躺上了半个月。”
提起那包租婆，蒋程就一脸的恐慌。
赵二狗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有这么夸张吗？”
“你走路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她不让我带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蒋程提醒道，赵二狗道：“我是你兄弟。”
“打的就是兄弟。”
“……”
刚进了筒子楼的小院，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便传了出来。
“救命啊！大家快来帮把手！”小院里，一个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从家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婶子？”蒋程吓了一跳，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敬畏，应该就是那个包租婆了。表面上看，跟个普通人没啥区别，身体粗壮，肥头大耳，就跟乡下农妇似的。
此妇人名叫朱阿芳，正是筒子楼的主人。
蒋程立即跑了过来，询问道。
朱阿芳道：“我闺女中毒了！”
“中毒？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中毒呢？”
朱阿芳懊悔道：“我闺女刚从学校回来，我就从菜市场买了一斤野蘑菇炖汤给她，可是没还想到，刚喝了两口，她就感觉不舒服，在房里吐了起来。”
“赶紧打120，咱们过去看一看！”
野蘑菇中毒，这不是小事情，分分钟就得要人命！
这时，整幢楼的人都惊醒了过来，全部都围了过来。
蒋程听到后，顿时酒意就没了，跟着众人一起进了朱阿芳家，赵二狗尾随其后。
此时，一位少女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整个人虚弱不堪，没有了一点活力。地上，还有一滩呕吐物。
当看到这个少女时，赵二狗顿时就惊呆了！
看了看朱阿芳，又瞅了瞅病床上的少女，心里暗想，离是亲闺女吗？
这女孩与朱阿芳，一点都不像。身材纤瘦，皮肤嫩白，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一种倾城倾国的相貌与气质。
如果硬要形容她，赵二狗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天山雪莲！”
赵二狗目光一凝，少女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是毒蘑菇引起的食物中毒，重度！
赵二狗治病还行，可是说到解毒，他并没有试过。
此时，蒋程正挠了挠头，焦急万般。
对于这种中毒，显然，他身为医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少女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毒素已经进入了内脏，引起了剧烈的毒素反应。
“让娃多喝水，把胃洗一洗。”有位颇有见识的老人说道。闻言，朱阿芳赶忙提前水壶过来了，谁知少女却直接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让一让，钟老先生来了。”有人喊道，众人闻言，立即就让开了一条道。
钟老先生，名叫钟三省，是位老中医，行医多年，在附近开了一家诊所，医术了得。大家生病了，一般都不会去医院，而是去他这儿诊治。
得知朱阿芳的闺女出事了，有人立马就赶到诊所，把钟老先生请了过来。
一听到钟老先生来了，朱阿芳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病房内，赵二狗见到了唐老，他正躺在床上，精神状态正好，在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坐着，桌上放着一篮子水果。
唐书雅扭头，见到了赵二狗，略有一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赵二狗摸了摸头，道：“有事到医院一趟，刚才见你从走廊走过，我便过来了。”
闻言，唐书雅轻嗯了一声，道：“进来吧。”
“二狗，你怎么来了！”唐老笑道，之后的事，他听唐书雅说了，是赵二狗神兵天降般出现了，打倒了吴平。
赵二狗尴尬的道：“唐爷爷，过来看一看，来时没准备，空手来看你，真的不好意思。”
唐老道：“客套什么，人来了就好，快过来坐。”
赵二狗过去了，此时，看清了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对方也回过头看向了自己，赵二狗一愣，目光凝聚。
当看到蒋程旁边的这个人时，刚要迈出步的脚骤然顿在了空中，这张脸怎么这么的熟悉，蓦然给予了成蒋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眉削眼俏，鼻高唇薄，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皮肤古铜色，模样乍一看，还算个帅哥。剃着个光头，带着些许痞气，即便戴上眼镜，也没见能斯文到哪儿去，他挑了挑眉，道：“你是赵二狗？”
赵二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眉宇间展露出几分疑惑。
“真是你赵二狗，狗鸡鸡！”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赵二狗大笑道。闻言，赵二狗皱了皱眉，狗鸡鸡是他一个人给他取的小名，名贱容易养活，他能长这么大知道这名的人并不多，除开小时候几个极好的玩伴。
“你是……？”
“臭小子，你连你程哥都不认识了，老子就是英俊潇洒人称超级美少男，帅得日月无光，一塌涂地……莲城的一代老大，蒋程！”
“蒋程！”赵二狗一怔，呆了半晌之后，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激动的抓住蒋程的的摇晃着，嘴里哈哈笑呼着：“你是蒋程？蒋大炮，哈哈哈？”
唐书雅愣在一边，真的不懂这些男人，赵二狗这个名字已经够难听，居然还有一个更难听的小名叫狗鸡鸡？
听到蒋大炮的称呼，蒋程的脸佯装着黑了起来，脑袋被赵二狗摇得发晕，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瘦瘦的，怎么如此大的力气。“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好似乎老子是个流氓一样，我以后还要泡妞的呢。”
蒋程翻着白眼，抗议道。赵二狗拍着蒋程的脑袋，骂道“他奶奶滴，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可是潺潺姐给你起的！你难道忘了？”
蒋程摸着被打痛的脑袋，悻悻的低下头，虽然他比赵二狗大几个月，但在赵二狗面前，他总显得矮上一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二狗，你找到潺潺姐了吗？”
“没有……”说到这儿，赵二狗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着些许伤怀，与蒋程缓缓坐了下来，蓦然说道：”你还记得以前吗，潺潺姐给我们起小名的时候……”
“当然记得！”蒋程脸上也露出一丝缅怀之色，那是一段充满童真的岁月，真让人怀念。
“两个臭小子，赶快去洗澡。
“不去！”
“什么？敢不去！”女孩双手夹腰，水眸怒瞪着缩在在角落，两个勾肩搭背的小男孩，两张稚嫩的小脸上展露宁死不屈的神色。哼，男子汉，说不洗澡就不洗澡！
“我再问一遍！去不去！”女孩怒了，捋起袖子，做势要动手了。俩小男孩昂头挺胸，毫不畏惧吼道：“不去！死都不去。”
“很好！”女孩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进了过来。看着女孩脸上冷冷的笑容，俩男孩心下一慌，其中一个强作镇定，将内裤脱了下来，露出非常小的小鸡/鸡，高傲的道“哼！我才不怕你呢，你有本事，就弹我的小鸡/鸡！”
另一个小男孩也照葫芦画瓢，毫不示弱的将内裤脱了下来，气呼呼的道“哼！我也不怕你，你有本事，就捏爆我的两颗小蛋蛋！”
于是乎，女孩照做了，真弹了他们的小鸡/鸡，捏了他们的小蛋蛋。俩男孩哇哇大哭着洗澡去了，他们第一次真切的知道，鸡动与蛋疼是可以如此的具体！！！
后果，一个小男孩，叫了狗鸡鸡，另一个小男孩叫了蒋大炮
……
想起当年的流连的时光，赵二狗也不免莞尔，目光眺向远方，太阳斜落，红彤万里的天，阳光正好。
说到蒋程，对于赵二狗来说，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两人小时候就是死党，同穿一条裤子，就连到地去偷瓜，也是一起，逮着被人吊在树上抽。
讲起从前，赵二狗还甚是怀念，长大后，便各奔东西了，赵二狗上了技工大学，而蒋程则去了诊所拜师，越长大越孤单，两人之间的联系逐渐少了。
赵二狗回到了村里，当起了芝麻小村官，而蒋程听说进了大医院，时光一晃，在此时此刻，两人再度重逢
心里，百感交集，有兴奋，有激动……
至于，那个叫潺潺的女孩，则是两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疼。
“蒋程在医院进修，刚下了班，所以正好过来看我。”唐老说道。赵二狗哈哈一笑，拍着蒋程的肩膀，道：“啥？你这样子居然当上医生了，有人敢让你治吗！不知道庸医害人不浅？”
“怎么了，你还别瞧不起，帮你割下皮包绝对没问题，倒是你，最近可成名人了，电视报纸上全是你人影。”蒋程笑道，故友重逢，感叹颇多，问候对方的近况。
“我就算了，当个村委书记，领点薪水连自己都养不活。”赵二狗摇头道。
蒋程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好多年头没见过，呆会儿一起聚聚。”
赵二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赵二狗与蒋程就一起告别，离开了。其间蒋程还邀请了唐书雅，不过，却她婉言谢绝了。
两人走后，唐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岁月蹉跎啊，没想到随便一晃，两个孩子就长这么大了。”
唐书雅道：“时间在走，人也是变的。”
唐老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闪，笑道：“在我看来，赵二狗是变化最大的人，呵呵，完全看不出来啊，他居然隐藏了这么多了过人的本领。”
别说唐志雄感到了意外了，唐书雅不也一样，从最开始惊讶，到如今的不可思议，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头，赵二狗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撼。
以至于，到了现在，唐书雅也没有缓过神来，越看赵二狗，越感觉深不可测，每一次都以为看到了他根本，最后结局，却总是让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街边的大牌档，蒋程与赵二狗两人，正碰着杯，吃着小菜，说起了往事。
蒋程的近况并不是太好，虽然留在市中心医院进修，但能不能留在那儿，尚未可知。他目前就居住在莲城的一筒子楼里，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蒋程的生活轨迹，让赵二狗完全看不出来啊，蒋程这人就长得一幅凶相，跟街上斗架的流氓一个样子。居然能够当上医生。
这世上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在没正式上岗前，钱没多少，就三四千块。养活自己倒没啥问题，毕竟莲城并不是一个消费很高的地方。”蒋程灌了一口啤酒，开口道。
赵二狗眼睛微微一眯，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道：“我不信，你真的当了医生？”
“哈哈哈。”蒋程笑了起来，指着赵二狗道：“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了解我啊，你有一点猜错了，我真是医生，如假包换，不过，顺便当一下流氓，收一收保护费。”
“身兼数职啊！”赵二狗打趣道，蒋程摆了摆手，道：“实不相瞒，这一片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真的假的？”赵二狗撇起了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蒋程打了电话出去，接着没过多久，一伙人就过来了，全是一些小年轻，面露狂妄，好似乎世界之大他最屌的样子。
“大哥好。”这群人一上前，就恭敬的称呼蒋程，蒋程听着很享受，很得意。
蒋程挥手道：“来来，叫二哥！”
“二哥。”众人齐声道，在这些人中，赵二狗见到了一个熟人。
“怎么是你！”赵二狗指着那人道，当初他与杨莹去花卉市场，被一个端着兰花的老头敲了竹杠，其中堵劫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
那人好像也认出了赵二狗，顿时，头都不敢抬起来。
“咋回事，你们还认识啊。”蒋程惊讶道，赵二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之后，对方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哈，当初我手下说有个乡下人把他们揍了一顿，我当时那是一个气呀，没想到是你小子？”
“欺负到我头上，我总得还手。”赵二狗道。
蒋程埋怨道：“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把他们打进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行啊，几年不见倒是长能耐了。”
“全是种地练的。”赵二狗随口道，蒋程叫着那人给赵二狗赔礼道歉。被赵二狗拦住了：“好了，废话少说，咱们喝吧。”
来的这些人，又在旁边拼了两桌，一直吃喝到晚上，酒都灌了几十瓶。
蒋程之所以兼职混社会，是因为当年在医院工作时，闹医疗纠纷，病人家属蛮不讲理把他揍了一顿，蒋程血气方刚，冷种事情自然不能忍，叫着几个人就把对方反打了一顿，这一来二去，就莫名其妙上了道，正应了无巧不成书那句话，蒋程还笑称自己是流氓医生。
蒋程此时已经略带醉意了。
又提起了，小时候那个叫“潺潺”的女孩。
潺潺，并不是宁安村的人，而是赵二狗的爷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当时，她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在宁安村一直生活了两年，赵二狗与蒋程几乎每天跟在人屁股后面，“姐姐”的叫个不停，可是有一天，她就突然不见。
村里人说，一伙黑衣人闯了进来，架着人就上了车，报了警，多年寻声无果。
那个时候，还是零几年，网络还没有普及，时代也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繁荣。赵二狗伤心了好大了一阵子，有一段时间还一直守在村头大槐树下，眼巴巴的看着远方，张桂花来叫他，他便抬头问：“潺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从那时起，赵二狗就再也没见过她。而蒋程，很快就出了村子，在外头打拼，在心里，从没有忘却那个在记忆深处的女孩。
说着说着，蒋程就泣不成声了，赵二狗眼角也略有一些泪光闪烁。
“得，来吧！干一杯。”赵二狗拿起啤酒，抿唇道。
这一聚，便是晚上八九点，赵二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回去了。此时，蒋程醉得实在是厉害。已经不省人事了，赵二狗问他手下要了地址，就扛着他上了出租车。
打开车窗，吹着冷风，一路上，蒋程清醒了不少，往身上摸着钥匙。
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走过一段僻静的小巷，前面就是一幢比较久远的筒子楼，此时，蒋程走起路，变得蹑手蹑脚，还东张西望的看。
“咋了，还有人埋伏你？”赵二狗好奇的道，蒋程嘘了一声，挤眉弄眼的道：“小声点，我住这地方的包租婆，脾气好凶！”
闻言，赵二狗乐了，打趣道：“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是个地皮蛇，会怕一中年妇女。”
蒋程摇了摇头，低声道：“她可是会功夫的，你以为我住这儿是为了便宜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怕人寻仇，当初有个地痞来这收保护费，十几号人，又是刀又是棍的，然而呢，手被打折了，在医院躺上了半个月。”
提起那包租婆，蒋程就一脸的恐慌。
赵二狗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有这么夸张吗？”
“你走路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她不让我带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蒋程提醒道，赵二狗道：“我是你兄弟。”
“打的就是兄弟。”
“……”
刚进了筒子楼的小院，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便传了出来。
“救命啊！大家快来帮把手！”小院里，一个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从家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婶子？”蒋程吓了一跳，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敬畏，应该就是那个包租婆了。表面上看，跟个普通人没啥区别，身体粗壮，肥头大耳，就跟乡下农妇似的。
此妇人名叫朱阿芳，正是筒子楼的主人。
蒋程立即跑了过来，询问道。
朱阿芳道：“我闺女中毒了！”
“中毒？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中毒呢？”
朱阿芳懊悔道：“我闺女刚从学校回来，我就从菜市场买了一斤野蘑菇炖汤给她，可是没还想到，刚喝了两口，她就感觉不舒服，在房里吐了起来。”
“赶紧打120，咱们过去看一看！”
野蘑菇中毒，这不是小事情，分分钟就得要人命！
这时，整幢楼的人都惊醒了过来，全部都围了过来。
蒋程听到后，顿时酒意就没了，跟着众人一起进了朱阿芳家，赵二狗尾随其后。
此时，一位少女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整个人虚弱不堪，没有了一点活力。地上，还有一滩呕吐物。
当看到这个少女时，赵二狗顿时就惊呆了！
看了看朱阿芳，又瞅了瞅病床上的少女，心里暗想，离是亲闺女吗？
这女孩与朱阿芳，一点都不像。身材纤瘦，皮肤嫩白，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一种倾城倾国的相貌与气质。
如果硬要形容她，赵二狗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天山雪莲！”
赵二狗目光一凝，少女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是毒蘑菇引起的食物中毒，重度！
赵二狗治病还行，可是说到解毒，他并没有试过。
此时，蒋程正挠了挠头，焦急万般。
对于这种中毒，显然，他身为医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少女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毒素已经进入了内脏，引起了剧烈的毒素反应。
“让娃多喝水，把胃洗一洗。”有位颇有见识的老人说道。闻言，朱阿芳赶忙提前水壶过来了，谁知少女却直接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让一让，钟老先生来了。”有人喊道，众人闻言，立即就让开了一条道。
钟老先生，名叫钟三省，是位老中医，行医多年，在附近开了一家诊所，医术了得。大家生病了，一般都不会去医院，而是去他这儿诊治。
得知朱阿芳的闺女出事了，有人立马就赶到诊所，把钟老先生请了过来。
一听到钟老先生来了，朱阿芳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